这对小冤家的婚事他看好了!
武老问了下柳玉竹的目的地,这次他是带着任务出门的,顺带着带着施韵舟出来历练,见见世面。
“白骨阁在白城,正巧我们这次的目的地与你相似,倒是可以和你结伴走一段。你一个女孩子家的,独自赶路,老哥哥我也不放心。”武老直接拍板决定,让柳玉竹与他们同行。
施韵舟一张俊美的面庞,自从见到柳玉竹以后面色就没有好看过。奈何人言轻微,他只能缩在树下,看着谈笑风生的两人,用眼神无声地控诉着。
柳玉竹与武老进行了一番愉快的聊天后,又亲自给武老烤了一份香喷喷的“晚膳”。
这段时间的野外生活让柳玉竹学会了不少东西,更是让她发掘出了自己除医道之外的另一个天赋“烧烤”。食材自然是由可怜巴巴的苦力,施韵舟同学提供。
而几份美味下肚之后,瞬间又让武老对柳玉竹的好感飙升到爆表。只恨不得摁着施韵舟的脑袋,当下就把两人的婚事给定下来……
长夜漫漫,几人闲话家常够了便各自找了一颗树坐下,围着火堆开始休息。
次日。
明媚的阳光洒落在几人身上,柳玉竹惬意地闭了闭眼,享受着沐浴阳光带来的暖意。偏生,总有些不合时宜的声音传入耳畔,破坏了这难得的意境……
“阿嚏!”
施韵舟使劲地揉了揉翘挺的鼻子,打响了今日第七个喷嚏。
柳玉竹不明所以地看着一直打喷嚏的施韵舟,好奇问道:“你一个习武之人,又有那么厚一件披风保暖,不过是露宿一晚,怎么就感冒了呢?”
施韵舟狠狠瞪了柳玉竹一眼,自顾自地牵着马,懒得理会柳玉竹。
而坐在马背上的武老,则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回想到昨夜……
柳玉竹抱着自己的包裹,蜷缩在树下,更深露重的睡得不甚安稳。
原本与她针锋对麦芒的施韵舟,难得看到这样安静无害的柳玉竹,一时间心底竟有淡淡的怜惜感上涌。等他反应过来时,身上的披风,不知何时已经披到了柳玉竹的身上。
施韵舟狠狠一拍脑门,仰头无奈道:“天啊!我这是在做什么?”
再回头,看着柳玉竹睡得香甜的样子,想要扯回披风的手却如何也伸不出去了。施韵舟只好蜷缩在树底下,哆哆嗦嗦地自己过了一晚。
柳玉竹不是没有注意到他眼下的淡淡青黑,还只当他是娇生惯养,留宿荒野睡不习惯。却不知道,没有保暖物的施韵舟几乎一夜未眠。
武老又看了施韵舟一眼,面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心道:本以为这傻小子开窍了,没想到这傻小子竟然还有自己的想法……在柳玉竹醒来前就取回了披风,照这别扭的性格下去,也不知啥时候能娶到媳妇。
秋离走后空出了一匹马,刚好就给了武老,而没有自备马匹的施韵舟,只能充当牵马小厮的工作。
柳玉竹每次看到上跳下窜,却不得不牵着马的施韵舟时,脑海中总是忍不住浮现出某经典名著里的画面,不同的是人家是师徒四人,而自己这边则是两个骑着马的……
施韵舟回头时刚好看到柳玉竹看着自己笑的画面,顿时打了个冷颤,怒喝道:“死色女!你别又盯着小爷的背影幻想什么,小爷告诉你,不论如何,小爷也是不可能看上你的……”
施韵舟原本中气十足的话,在武老杀人的目光注视下声音渐弱,最后几乎微不可察。
“哈哈哈!”柳玉竹看着被武老一个眼神,治得服服帖帖的施韵舟,没忍住笑出了声,狐假虎威地挑衅道,“你这样子果然像极了名著里的孙悟空!”
而武老自然是哪个掌握着紧箍咒的唐僧了。柳玉竹回想到武老当时那一通自吹自擂的自我推销,只觉得这个形象更加符合生动,一路上笑意就没停下来过。
没想到称霸京都的施小公子,到了武老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三人一行,在柳玉竹与施韵舟时不时的斗嘴声中,不紧不慢地赶着路。
每经过一些村庄的时候,柳玉竹都会靠看诊换取一些干粮物资。只是西北这边的百姓生活大多拮据,很多时候柳玉竹都是在义诊。
武老对于柳玉竹这样的举动十分欣赏,每次都会强迫施韵舟去给柳玉竹帮工、打下手。时间长了,两人磕磕绊绊地竟也有了些许默契。
前行了约莫有大半个月的时间,武老却忽然宣布他要去处理一些事情。
武老面色严肃地嘱咐施韵舟:“徒儿,你且替师傅保护好柳姑娘。你们两人先行一步,等我处理好事情后,自会追上你们。”
施韵舟有些不满,又不敢顶撞武老,只能推诿道:“这死色女防备意识强得很,一身小花招阴的很,哪里用得着我保护啊!”
武老听闻虎目一瞪,不容置疑道:“再厉害也还是个姑娘家!你把人家侍女赶走了,还不保护她,我竟不知道你竟是此等心胸……”
“啊!”
施韵舟不怕武老责骂,就怕武老念叨。连忙打断武老,接话道:“徒儿知道了,徒儿一定尽心尽力保护好柳姑娘!”
什么叫他把柳玉竹的侍女赶走的,拜托您老人家搞搞清楚,那本来就是他的侍女好嘛!这真的是亲师傅无疑了!
施韵舟心里默默吐槽,面上还要感恩戴德地目送走武老。天知道他现在多想回过头,劈头盖脸将柳玉竹骂个狗血淋头。
施韵舟见武老走了,翻身就想上马,柳玉竹连忙开腔:“你干嘛呢!这马儿是我花钱买的,你凭什么骑我的马?”
施韵舟看着柳玉竹那张明媚的脸,咬牙切齿道:“怎么,想要小爷保护你,还不许小爷我收点保护费不成?”
柳玉竹反唇相讥,直接怼道:“你师傅命令你保护我的,又不是我求着你保护的。你要不愿意保护我,随时可以走啊。”
“你,你……”
施韵舟狠狠瞪了柳玉竹一眼,手指颤颤地指着柳玉竹,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柳玉竹给了施韵舟一个得意的眼神,回过头狠狠一夹马腹,只留给了施韵舟一个背影,和淡淡飞扬的尘埃。
施韵舟在原地气了半响,奈何胆不够大,实在不敢违抗师命,最后还是灰溜溜牵着马跟了上去。
两人互相僵持着赶路,终于在日落前进了最近的一个城镇“叶城”。
才进入城门后不久,正在找客栈的两人就发现前面的街道上为了一群的人。
柳玉竹见人头涌动,好奇道:“这是在干嘛?”
施韵舟没有回答,侧起耳朵屏息听着前方的动静。
“救命啊,救命啊!”
柳玉竹隐隐听到人群中央发出的呼救声,翻身下马,与施韵舟一道往前走了些。
只听边上的百姓们对着人群中央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
“叶家那霸王又出来强抢民女了啊!”
“小声点,别让那家伙听到……”
柳玉竹皱眉喃喃道:“原来是地痞作祟,强抢民女呀?”
施韵舟也看出了问题所在,当下撩了撩袖子,大喝了声“岂有此理”便气势汹汹地钻进了人群里。
围观的人此刻见到施韵舟一副要出头的样子,连忙让开了空隙。
柳玉竹双手抱怀,饶有兴趣地看起热闹来。
施韵舟生在将门之家,又是自幼习武,对付这么些个地痞无赖自然不再话下。三下五除二地,就把一众地痞全部给打趴下了。
看着躺在地上一众哀哀叫唤的地痞无赖们,施韵舟还十分适时地甩出一串,十分有英雄气势的话:“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强抢民女!你们眼里可还有法度可还有皇上!”
柳玉竹无奈扶额,只觉得这孩子的,中二病与正义感一样爆棚。
晚期,没救了。
关键,柳玉竹不吃他这一套,边上的人吃啊!只见周边的百姓们都是星星眼,包括刚刚“被抢”的那位姑娘,全部都一脸崇拜地看着施韵舟。
几个地痞也如同电视剧里那般,放了几句狠话,捂着身上的痛处,马不停蹄地跑了。施韵舟也正准备照着类似剧本里那样,在众人崇拜的目光里退场。却没想到就在他准备,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时候,腿上忽然多了一个重物。
“恩公,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
柳玉竹差点没有一口口水,活活呛死自己。
好吧,一定是她走错了片场……拜托,这是在拍古装偶像剧吗?这台词怎么如此狗血?
事实证明,艺术总是来源于生活的。
柳玉竹饶有兴趣地看着一个头两个大,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施韵舟。
施韵舟手足无措地,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姑娘,紧张得连手,都不知道放哪里了。只知道不停重复着一句话:“姑娘,咱们有话好好说,先把手放开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