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寄人篱下的日子是不好过啊,柳玉竹也是每天盼着慕容月能早点回来,就这么度日如年的盼了七天之后,慕容月总算是回来了。
只不过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绑回来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女娃儿。
柳玉竹看着这一大一小,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师父,您这是成功了?”
慕容月冷淡的嗯了一声,也看不出这副表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柳玉竹从她手里接过小女娃,这才发现这孩子被灌了哑药,怪不得一路上这么安静呢。
“师父这孩子是您家亲戚啊?”
慕容月摇头,“是米雅的亲戚。”
“米雅的亲戚?”柳玉竹看着小女娃的脸不仅仔细瞅了瞅,别说,眼睛跟米雅长得还真有几分相似的地方。好奇的朝慕容月问道:“这是她女儿?”
想了想似乎又不对,好像她没有夫君,所以不应该有孩子才对。慕容月喝了杯茶,受不了她在那边一个劲儿的瞎猜,忍不住开口打断道:“这是她奶奶。”
“什么?!”
这回不止是柳玉竹,连施韵舟都惊得差点掉了下巴,柳玉竹知道米雅的真是年纪就应该六十多岁了,这个小丫头竟然还是她奶奶,那实际年龄恐怕得几百岁了吧!
想到这柳玉竹看着慕容月的眼神忽然变得飘忽不定起来,慕容月被她看得浑身发毛,“你看我干什么?”
“师父,请问您今年贵庚啊?”
“二十四,怎么了?”
柳玉竹捏着下巴不可置信的皱了皱眉,“不会吧,你们这些玩蛊的不都是看着年轻,实际年龄都成百上千的吗?师父你这么厉害,我还以为……”
不等她把话说完,南宫冉就把她的话抢先接下去,“以为我也几百岁了?”
慕容月摇摇头,看着被绑在椅子上一动不能动的小女娃,眼中忽然闪过一抹厉色,“你别看她们表面上好像能长生不老就羡慕,毕竟这是逆天而为,所有逆天的事情都是要付沉重代价的。”
说着慕容月忽然抬手弹出一根银针,只见针花翻飞,一下就射中了小女娃儿的眉心,几乎是一瞬间,刚才还是十二三岁样貌的孩子,瞬间头发由黑变白,吹弹可破的皮肤开始隆起凹凸不平的皱褶,一个小女孩就这么变成了一个丑陋不堪的老妪。
她靠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一副濒死的模样,柳玉竹看得也是心惊肉跳,不禁担心道:“师父,她这样不会死了吧?”
“放心吧,几百年的老东西早就成精了,命硬的狠,哪会那么容易就死。”
慕容月坐在另一把椅子上,静静的看着门外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人似的,柳玉竹知道,他这是在等着米雅上门呢。
不过米雅真的回来吗?
他们就这么坐在堂屋里一直等到了天黑,柳玉竹忍不打了个大大的哈气,“师父,我看今天应该不会来了吧,不如我们先去休息,明日再等吧。”
慕容月看着渐渐落下山的落日,却摇了摇头,“用不着,今晚她就会来。”
柳玉竹打了个哈气,虽然她是挺想回去睡觉的,但是师父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等着,毕竟慕容月做了这么多也都是为了帮她。
大概等到晚上子时,除了慕容月精神依旧外,其他人都几乎昏昏欲睡,柳玉竹靠在施韵舟的肩膀上,眼皮一闭一闭的,而施韵舟早就闭上眼打起了鼾声。
忽然黑暗中迎面刮来一股阴风,柳玉竹瞬间被冻得打了个喷嚏,把一旁的施韵舟跟穆云峰都惊醒了,就在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旁的南宫冉忽然喊道:“不好了!你们看那个老妪不见了!”
所有人都如梦初醒,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去看,柳玉竹发现不止是那老妪,就连刚才一直坐在自己身边的慕容月也一并不见了,刚才明明还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却在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踪影!
众人纷纷动身去找,刚走出房门没几步,南宫冉就发现屋顶上有两个来回跳动的黑影。柳玉竹定睛望去,除了慕容月跟米雅还有谁!
“是师父!”
看起来双方好像是不分伯仲的,可是打了没一会,米雅那边就渐渐败下阵来,慕容月将米雅捆绑起来一脚踢下屋顶。
听着重物落地的闷响,柳玉竹不由得抖了两下,心想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不成肉泥了,结果走过去一看,米雅跟背上的老妪被捆在一起,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慕容月站在屋顶纵身一跃,像一片羽毛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伸腿踩在米雅的脸上狠狠碾压过去,米雅那张艳丽的面庞瞬间被踩得鲜血淋漓。
柳玉竹不自觉的吞咽下口水,“师父轻点踩,别再给踩死了。”
慕容月冷哼一声:“放心,这种贱人命更硬。”随后又使劲踩了半天才把染满鲜血的鞋底移开。
躺在地上的米雅奄奄一息的看着柳玉竹,眼神万分复杂,柳玉竹看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却一点也生不出怜悯之心。
“你给我女儿下的蛊究竟是什么?”柳玉竹蹲下身,看着米雅被鲜血包裹住的眼睛。
米雅却没有回答的意思,看得出,她不是没力气回答,而是单纯的不想回答。
柳玉竹也没跟她客气,想到小白芷被蛊虫这么的大哭不止,她整颗心都要碎了,伸手对着米雅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把整张脸都打得偏了过去。
“还不想说是吗?”
米雅继续默不作声,柳玉竹就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朝她脸上扇,最后整张脸都肿得跟猪头一样大。
在一旁的施韵舟跟南宫冉全都看楞了,他们还从未见过柳玉竹对谁下这么狠的手。毕竟以她那圣母的性格,通常都是能救就救,能放过就放过,像这样对着一个人不由分说的左右开弓,还真是第一次见。
最后看米雅已经吐出一地的血了,南宫冉忍不住拉了柳玉竹一把。
“好了柳姑娘,再打下去真的要死了。”
慕容月却笑起来:“没事徒儿,使劲打,就算打到就剩一口气为师也能给你救回来。”
南宫冉:“……”有你这么幸灾乐祸的吗?
不过好在柳玉竹没有继续下死手了,她甩了甩两只大红的手,心想米雅这老女人的脸皮还这是够硬,自己这手都打疼了,这女人也一丝动容的表情都没有,看来是铁了心不想说。
她看着慕容月问道:“师父先回去休息吧,接下来的徒儿可以自行解决。”
慕容月点点头,倒也放心她,刚才将米雅制服之后,他在这女人体内下了毒,若是没有他亲手配置的解药,这女人便无法运功更无法离开,所以把米雅教给柳玉竹也无妨。
“好,那为师就先回去休息了,剩下的你来办,记住只要留口气就行,千万别手下留情了。”
待慕容月走后,柳玉竹将米雅抓着脖子看了看,好像人已经疼的昏过去了,大概是慕容月给她下的毒在体内发作了。
柳玉竹冷笑一声,“南宫,叫人把她扔到地牢去,把手教都铐起来,这个老妪就拷在她对面,让她们俩面面相对,我自有办法让她开口说话。”
看着柳玉竹脸上阴冷的表情,南宫冉不禁打了个寒颤,虽然知道这米雅做的事情确实是丧尽天良,可是突然在阳光开朗的柳玉竹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他也难免有些不适应。
“好,一会就派人送过去,不过我们还是明日在审问吧,你也等了一天是该早点休息了。”
一旁的施韵舟也劝柳玉竹道:“对啊,娘子你刚才困的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架,我看不如明天在审问吧。”
一向听人劝吃饱饭的柳玉竹这时候却突然炸了毛,大声质问他们:“你们知不知道这蛊虫在我体内存活一日我就可能少活十年!假如我的寿命就只有十年,我可能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南宫冉跟施韵舟被吼的哑口无言,他们确实不了解蛊,若是情况真像柳玉竹说的那么严重,那确实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当即南宫冉就叫穆云峰的手下,按照柳玉竹的吩咐把人拷在地牢的墙上,米雅还昏迷着,柳玉竹直接就叫人用冷水把他们泼醒了。
米雅睁开眼就看到了柳玉竹正坐在奶奶身边,正用手里的银针思考着要往哪里扎。
“不,不……”米雅挣扎的喊出声。
柳玉竹听到米雅的声音心里暗笑,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看着她:“哟,姐姐醒了。那正好就陪我玩个游戏吧,最近我研究出来一套一针毙命的针发,就是手不准,经常把人扎得半死不活却不能致命,诶,说来也是妹妹学艺不精吧,今日正好借这年迈的老妪一试,我看她风烛残年反正也活不了多久,索性我就给她个痛快也好。”
说着柳玉竹就是一针下去,已经昏迷的老妪立刻尖声惨叫起来,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地牢里,宛如厉鬼凄厉的哭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