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冉连看都没看柳玉竹一眼,径自朝门外走去,他还带着南苼的人皮面具,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今日着了一身水蓝色的外杉,看起来更加小鸟依人了。
柳玉竹在身后看他那一步三摇,弱柳扶风的走路姿态,不禁抱着肩膀一阵恶寒。心里也有点打鼓。
虽然计划里穆云峰应该早点把他收房的,可是他一个大男人,不会真的去陪……
不行不行,柳玉竹有点不敢往下想了,她怕越想越上头。希望南宫冉能一切顺利平安无事吧。
柳玉竹看外面天色也不早了,天空上阴云密布,似乎又要一场倾盆大雨,赶忙将窗户关好,准备去床上先睡一觉养精蓄锐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就在当晚子时,本来去“宠幸”南宫冉的穆云峰却出现在了她的房间里,把还在睡梦中的她,直接用绳子五花大绑到了床的四角上。
一壶凉水迎头浇下来,柳玉竹瞬间就清醒了一大半,不过她脑子还有点没缓过来劲儿,看着悬在正上方那张穆云峰的脸,恍惚还以为自己的在做梦,而且做的还不是个好梦,不然怎么会梦到这个脑子有病的呢。
结果下一刻她就白了脸,因为她发现动一下四肢被绳子勒得就钻心的疼,在梦里可是感觉不到疼的啊。
柳玉竹再次看向穆云峰的时候只感觉心中一片死灰,竟然是真的,不是在做梦。可是穆云峰不是该跟南宫冉待在一起么,怎么会跑到他这来呢?
难道这穆城主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不喜欢年轻貌美的女子,而喜欢相貌猥琐的老翁?
呃……
柳玉竹被自己这个不着边际的猜想给恶心到了。
“城,城主这是何意啊?”
穆云峰冷笑着一脚踩在床沿上,拍了拍柳玉竹的脸:“你就别装了,今天中午吃的膳食里我加了一种药,若是男人吃了就会七窍流血而已,但是你吃了现在却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你想怎么跟我解释?”
柳玉竹被问的一懵,后背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今天中午的那桌菜里竟然还下了药,天啊,她就说穆云峰这无赖不可能那么好心请她吃嘛,果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承认自己的易容的女人?
就在柳玉竹还没想好对策的时候,穆云峰的手已经迫不及待的伸了过来,在柳玉竹身上到处作乱。
“好啊,竟然你不肯说实话,我只好把你的衣服扒了一探究竟了,毕竟你的身体可是不会说谎。”
眼看着自己胸前的衣带就要被解开,柳玉竹吓得大叫出声,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房门被哐当一声踹开,已经换了男装的南宫冉出现在门外,柳玉竹看到他就像见到了救命稻草,赶忙大喊救命。
南宫冉皱眉迎上穆云峰带笑的目光,“放了她,这件事与她无关,是我威胁她帮我的。”
“无关?”
穆云峰笑得肆意,他抓住柳玉竹的衣领,一把将人拎了起来。
“南宫冉,没想到你还真是阴魂不散,上次叫你侥幸逃脱,没想到你还敢回来专门往老虎嘴里跑。”
柳玉竹抓着穆云峰的胳膊,用力的掰扯了几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能挣脱分毫,她无奈的看向南宫冉,希望他能帮自己脱离穆云峰的魔爪,然而南宫冉也是爱莫能助,毕竟以他的武功,是很难赢得了穆云峰的。
柳玉竹无奈的从袖子里摸出一包毒分,趁对方不注意的空当一把撒下去,穆云峰瞬间就被这毒粉弄的大咳不止,无力的松开了抓着柳玉竹衣领的手。
柳玉竹正好趁机逃脱,快速跑到了南宫冉身边,可是他们跑到门外时已经被层层叠叠的侍卫,堵得插翅难飞了。
“这下怎么办?”柳玉竹皱眉看向南宫冉。
“你还有毒粉吗?”
柳玉竹摇摇头。“那是最后一包。”
南宫冉叹了口气,两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绝望。南宫冉也没想到穆云峰竟然会这么警觉,而且还发现了柳玉竹的女儿身,就算他自己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可是他不能不管柳玉竹的死活。
看着院子里越来越多的侍卫,连房顶上都站着一群举着弓箭的杀手,南宫冉抓着柳玉竹的手转头看着被毒粉弄的睁不开眼的穆云峰道:“这毒粉只有我们才有解药,你若不想死,就叫这些杀手退下!”
穆云峰扶着床沿缓缓站起身,虽然这蚀骨粉的毒已经让他双腿发软有些站不稳了,可是他却依然强撑着冷笑道:“你以为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都是混来的吗?就算我叫他们都退下去,你也照样不会给我解药。”
看着朝他们一点点逼近的侍卫,南宫冉看了柳玉竹一眼:“解药呢?”
柳玉竹挤了挤眼,笑声道:“我没有解药啊,这毒的解药得现配现用,要是时间久了就没有作用了。”
南宫冉看着不得到解药就准备鱼死网破的穆云峰,只好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一小包药粉,柳玉竹一下就认出来了,那是自己上次送给他的治淤伤的药膏,当时看他一副嫌弃的样子,还以为早就被他丢了呢,没想到南宫冉还一直带在身上。
他将那包淤伤药高高举起,对着穆云峰道:“解药就在这里,只要你放我们离开,我就把解药给你。这药的毒性可很大,若是再晚一会恐怕就无药可解了,你只好考虑清楚。”
说着便拉着柳玉竹一步步朝门口的方向移去,看到那包解药,举着刀枪的侍卫一个也不敢上前,纷纷后退,把穆云峰看得是怒火中烧。
这帮蠢蛋,直接把他杀了将解药抢回来不就完了么!
他朝在屋顶上举着弓箭的杀死小幅度的摆了摆手,站在前头的黑衣人瞬间会意的举起弓箭,对着南宫冉的就射了过去,只听耳畔嗖的一声,南宫冉拉着柳玉竹迅速躲开,手中的药粉却在匆忙躲避中掉落在地。
见状其他人赶忙一哄而上,将南宫冉跟柳玉竹抓了起来,将地上那包药粉交给穆云峰。
穆云峰赶忙打开药粉一吞而尽,然后看着南宫冉露出了狡诈的笑容:“南宫公子没想到吧?声东击西。”
南宫冉看着他那得意的表情也哼笑一声:“你也没想到吧,那包药粉就是普通的瘀伤药膏。”
穆云峰脸色一变,刚才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发觉身上的疼痛好像更加强烈了,简直要到了站立不能的地步,这根本就不是解药!
他瞪着眼踉踉跄跄的走过去,一把抓住了南宫冉的衣领,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怒吼道:“真正的解药呢!”
脸上带着清晰巴掌印的南宫冉微微一笑:“我都说了,无药可解啊。”
这句话可是彻底激怒了穆云峰,他狰狞着一张脸狠狠的点了头,“好,好啊,既然没有解药,那你们也不必留着了,来人!都给我拉下去喂后院的狗!”
“是!”
柳玉竹被连个侍卫一左一右拖着胳膊,要往后院带,听到接连起伏的狗叫声,她感觉自己要吓得魂飞魄散了。想着那几只恶犬,估计能把她嚼的骨头渣子不剩,而南宫冉好像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好像要跟穆云峰死磕到底了。
可是她不行啊。
柳玉竹赶忙大喊道:“有解药的有解药的!只是这解药要我亲自配才行啊!”
听到她的喊叫,穆云峰被手下扶着,摆了摆手:“放开她。”然后一步步的走到柳玉竹面前,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问:“你要是敢骗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城主说笑了,我哪敢啊。”柳玉竹指了指一旁的南宫冉然明显底气不足道:“能不能请城主把我的这位朋友也暂时先放了啊,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等我把城主的毒解了后,大家再坐下来好好谈谈。”
穆云峰斜眼看着南宫冉,眼中尽是凶狠的戾气,但现在还是解毒要紧,他摆了摆手,“先把他押到地牢里关起来吧。”
然后抓着柳玉竹的胳膊将人拉到了自己的卧房,柳玉竹这一路心都跳得七上八下的,配药的时候两只手都在不停的发抖,这心一慌手就容易出错,一会不是这个药多放了一点,就是那个药少放了一点,本来很简单的解药,楞是弄了一个时辰都没弄好。
在椅子上被毒性折磨的想要杀人的穆云峰已经快要忍不住了,看着柳玉竹不知道第几次将药粉洒在地上,他抽出腰间的短刀一把扔过去,正好扎在了柳玉竹面前的桌子上。
“我就给你半个时辰!若是还不弄好,我要你跟南宫冉的狗命!”
柳玉竹咕咚咽了下口水,赶忙点头应道:“好好,城主放心,马上就好。”
等好不容易把解药配出来后天已经黑了,穆云峰早就疼的白了脸,身体被一层冷汗打得透透的,他抓过解药,一口吞了下去,那急三火四的样子差点把柳玉竹拿着解药的手给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