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走过去伸手在李云生面前晃了晃:“怎么一个两人的都傻了?师父你们俩干什么呢?”
柳玉竹一脸生无可恋:“我在想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不如早死早托生。”
李云生抽泣着摇了摇头:“不,我才刚变成美男子,我还不想死,我还要好好体验这大好的人生。”
这俩人一人一句的,把小七说的云里雾里,看他俩抱在一起有大哭一场的架势,小七直接问:“有事说事,你们俩大人还不如我一个孩子淡定呢,到底发什么什么了!”
等李云生把叶尔客瀚突然消失的事说了一遍后,小七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好像天塌了一样。那个大傻个早就回军帐了,我刚才提着篮子过来的时候,看他军帐的灯还亮着呢。”
“什么?!”
柳玉竹跟李云生一下站了起来。两人几乎是夺门而出,赶紧跑到了叶尔客瀚的军帐去看。果不其然,远远就看到里面的灯是亮着的,应该是有人在里面。
李云生刚才听柳玉竹那么说,也是有点吓糊涂了,现在冷静下来一想,会不会叶尔客瀚故意跟柳玉竹开玩笑啊,先把油灯吹灭,然后故意逃走让柳玉竹吓一跳。
柳玉竹想的也跟他查不到,或许只是叶尔客瀚在吓她而已。
李云生用肩膀撞了撞他:“还进去看看不?”
看着那帐子里昏黄的灯火,柳玉竹点点头:“都走到这了,保险起见,还是进去确认一下。”
两人走到帷帐前,轻轻拉开一条小缝,就看床上的帷帐还在动来动去,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柳玉竹跟李云生微微一愣,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情况?
看着床上的衣服一件件从帷帐里扔出来,就算柳玉竹再傻也知道发生什么了,她犹豫了片刻,觉得还是进去看看,刚抬脚就被身旁的李云生拉了一把。
李云生压着柳玉竹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干嘛啊姐?这时候进去打扰多不好啊。”
柳玉竹扯掉他的手,“叶尔客瀚现在智商就跟五六岁孩子一样,你觉得他会做出这种事吗?肯定是有人故意算计他啊,不行,作为朋友我得过去救他。”
说完就跑进去了,看着柳玉竹毅然决然的背影,李云生叹了口气,算了,既然如此那他也一起进去吧。
毕竟这张脸也多亏了柳玉竹,做人总得知恩图报啊。
两人进去后一人拉着帷帐的一角,将帷帐给掀了起来,里面正在发生的一幕让他们俩目瞪口呆。
没有叶尔客瀚,也没有人,而是一只被绳子拴住的羊在拼了命的蹬腿,把床上的衣服被子都一件件的踹到了地上。
只是好奇怪,这床上这么除了男人的衣服还有女装呢?
柳玉竹叹了口气,叶尔客瀚不在这,那他跑哪去了?
正在他俩想的功夫帐篷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非常急促,像是在拼了命的往这边跑一样。
柳玉竹掀开帘子一看,见一队人马正朝着这边急速而来,立刻觉得情况有意,心下正乱时,就听到身后的床上一声声咩咩的羊叫。
抬头一看,只见帐篷顶上不知何被打开了一个不小的缺口,拴着羊的绳子正顺着上面的缺口被一点点的拉扯出去,眼看着整只羊都要消失在眼前了。
柳玉竹看着床上凌乱的被褥,忽然想明白了怎么回事,立刻推搡着李云生让他赶紧跑,可为时已晚,外面的一众人马已经迫不及待的冲了进来,就看领头的施韵舟带着好多将士一拥而上,将柳玉竹他们包围起来。
李云生吓得胆子都要破了,毕竟他来了这一个多月,还从未见过施韵舟,自然不知道他眼前这个就是柳玉竹的丈夫。
柳玉竹却是在看到施韵舟的那一瞬间就淡定下来,还好,来的不是别人。
“怎么回事?”
施韵舟一把抓着柳玉竹,将人扯到了自己怀里,看着一旁的李云生,不舍好眼神。
柳玉竹拍了拍他:“这是小李,算是我朋友吧。”然后又小李说,“这是我夫君,施韵舟你们可以认识一下。”
施韵舟挑了挑嘴角,在李云生眼里就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不过他倒也不介意,谁让他长得如此俊秀不凡,也难免惹得别人嫉妒。
唉,当个美男子也是很辛苦的嘛,不过他甘之如饴,嘿嘿嘿~
见李云生不但不怕他,还一脸傻笑,施韵舟不禁皱了皱眉头。暗自捏了捏柳玉竹的腰:“为夫不知道,娘子这朋友可真是多。”
柳玉竹小声问:“你们怎么来了?”
施韵舟叹了口气,有一眼没一眼的瞄着地上那写凌乱的衣衫:“有人叫我来捉奸,我本来想一个人来的,结果这帮傻子,一看我跑他们就都跟着我一起跑。喊都喊不住。”
“捉奸?”柳玉竹冷笑一声,“是谁消息这么灵通?这边刚布置好陷阱,那边就捉紧时间通知你了。”
施韵舟抱着柳玉竹,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头:“还能是谁,用脚都能想出来是谁这么无聊。”
柳玉竹抬起头跟他对视一眼,有些不敢相信道:“钰凝公主?”
可是她不是都跟叶尔客瀚解除婚约了么,为何还要回来捉弄他们俩啊?
等他们撤了兵马,回到自己的营帐后,就看钰凝公主换了一身便装,带着失踪的叶尔客瀚正坐在这那喝茶。也不知道她跟叶尔客瀚说了什么,把后者逗得一个劲的哈哈笑。
看到柳玉竹跟施韵舟走了进来,叶尔客瀚一下就没了笑容,耷拉着脑袋趴在桌子上,活像是老鼠见了猫。
施韵舟走上前去,一脚踩在钰凝公主坐的长凳上,“你脑子有病吧,我们招你惹你了,非得先得没事捉弄我夫人干嘛!”
钰凝公主压根不看他,淡淡的抿了口茶水,又喷一声吐在地上,拧着脸擦了擦嘴抱怨道:“你们唐华国的茶壶还真是难喝,还不急凤羽国的马奶酒呢。真不知道着苦森森的东西,你们是怎么咽下肚子的。”
然后发现没人理她,又转头看了看站在旁边的柳玉竹:“哟,竟然没事。施韵舟你也太相信你老婆了吧。”
施韵舟牵着柳玉竹的手,“我们情比金坚,你个二十年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管得着。”
这句话大概是触到了钰凝公主的逆鳞,就看对方的原本风轻云淡的表情顿时变了,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施韵舟反正也不怕他,就那么挑衅的看着她,这一来二去倒是把柳玉竹吓得够呛。
她赶忙站出来打圆场,推了推施韵舟的肩膀。
“行了行了,大家都算是朋友,非得一见面说话就这么夹枪带棒的干嘛,坐下坐下吧,茶不好喝,我去切几个西瓜大家一起吃。”
说完赶紧拉着施韵舟去切西瓜了,四个人围在桌前,李云生早就看情况不妙,找个借口溜出去找小七玩了。
李玉竹给钰凝公主递过去一块西瓜,被对方无视后,就自己一口一口的啃起来,刚才出去这么半天,正好她还口渴呢。
钰凝公主也不跟他们废话,直接开门见山:“这次我能接触婚约,多亏了叶尔客瀚哥哥出手相助,你们不好好照顾他就算了,还把他欺负成这样,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施韵舟就讨厌这女人无理取闹的劲儿,当下就要发火,柳玉竹赶紧拿起一快西瓜塞到他嘴里,把他要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
转脸对钰凝公主笑了笑:“刚才公主也说了,八亲王是为了您才变成了这样,结果公主达到目的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把这堆烂摊子留给我们处理,您就不觉得这种行为有些无耻吗?”
柳玉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笑眯眯的,语气更是柔和的如同春风化雨。
可是这话里讽刺的意思却明显的很,钰凝公主顿时变了脸色,从小到大,她一直被家里视为掌上明珠,除了要退婚这件事外,家里还从来没反对过她什么。
现在被柳玉竹这么说,脸上也一时间有些挂不住面子。可是偏偏柳玉竹这话说的句句在理,她想发难却又无处反驳。
见对方无话可说,柳玉竹继续道:“叶尔客瀚是因为帮公主伤了脑子,虽然这责任在您,但我们做人臣的,也是尽力医治了,公主您看我这双。”
说着柳玉竹就把自己的手伸到了钰凝公主面前,之间原本白皙滑嫩的双手,已经被药液浸泡的变成了暗紫色,看起来就跟中了毒一样。
柳玉竹:“这些日子我为了给八亲王试药,已经大大小小尝试了几百种药,有时候只是会腐蚀肌肤,可有时候碰上药性较烈的,我会呕吐上一天甚至几天,您知道吗?”
听着柳玉竹的话,钰凝公主终于沉默了,她没想到只好叶尔客瀚的病竟然要这么麻烦。
“我……”
一时间钰凝公主有些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