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仍旧进行着,俞文延被拉着出来陪客,柳玉竹作弄道:“师兄,今日你可得多喝酒啊,还从未见过你喝醉酒的样子呢,今儿个可得好好见识见识。”
俞文延满脸无奈,这妹子带头要灌他酒,还没没半点办法,只好认命似的连喝了三杯酒,道:“师妹,你身体还没好,不能多喝的。”
“师兄,玉竹不能喝酒,我来陪你啊,咱俩比比酒量?”施韵舟果断与柳玉竹站在同一阵线,挑衅地喊道。
“好啊,听闻施小将军在边疆时日日饮酒,这酒量必然不错。”俞文延好胜心起,也是不服输,还借机刺了施韵舟一下。
见俞文延提起当初追柳玉竹失意时借酒消愁的事迹,施韵舟脸色涨红,感受着手中佳人的温润玉手,幸福感却又涌了上来,大笑道:“大舅哥,你要揭我的伤疤,不醉不休。”
柳玉竹见着两人斗了起来,也不甚在意,这两人都是她今生最重要的人,今日高兴,无伤大雅的斗酒反而会让两人的关系更加亲密。
斗酒开始,柳玉竹唤来小厮,在桌上连摆十个大碗,全都倒满酒,“师兄还要招待其他的客人,此次斗酒就以这各自五碗酒为准,谁先喝完谁就胜了。”
白老和城主端坐笑着看戏,他们也是乐见其成,宾客们则是围了过来看热闹。
施韵舟嘿嘿一笑,“大舅哥,你一个书生也敢和我比酒量,不得不说佩服你的胆量。”说着端起一个大碗,仰头喝了个干净。
俞文延也不作声,温润地笑着,同样喝完一碗,看着却是面不改色。
比试继续进行,施韵舟追求豪爽,每次都是一口喝干一碗酒,喝的太急导致酒劲全集中在一块了,到第四碗酒时已经晕晕乎乎了。反观俞文延,仍旧是云淡风轻地模样,完全看不出酒量的深浅。
“施小将军似乎不行了,要不要等等你?”俞文延眯着眼笑道。
“谁要你等,小爷可从来没输过呢。”施韵舟红着脸大声争辩道,眼珠子却是骨碌碌的转。
俞文延嘴里说着等,手上动作却是不停,仍旧是不紧不慢端起最后一碗酒喝着,不一会就喝完了。
柳玉竹瞪了一眼还在大着舌头不服软的施韵舟,宣布道:“此次斗酒,师兄胜。”
施韵舟嚷道:“媳妇,我还没喝完呢。。。”
满堂宾客俱是大笑,白老和城主笑着道:“新郎官去陪陪客人吧。”
柳玉竹见施韵舟如此做态,红着脸赶紧把他拉着坐下,“酒量这么差还敢和人斗酒,你个二傻子。”
俞文延先敬了白老和城主二人一杯,然后才去陪待其他客人了。
及至未时一刻,酒宴才慢慢散去,柳玉竹早就在秋离的帮忙下扶着醉倒的施韵舟回了她的房间。
“秋离,快去打点热水来,你家公子吐了自己一身,要给他洗个澡。”柳玉竹吩咐了秋离打水,自己搀着施韵舟挪到浴桶旁,脱了施韵舟的衣服。
很快秋离打了水来,柳玉竹接了水倒进浴桶中,又把施韵舟换下来的衣服放好,准备稍后再洗。
施韵舟被剥得只剩下亵裤,斜躺在浴桶中,盈盈绕绕的水汽蒸腾而上,将整个房间点缀的仿若仙境般。
柳玉竹为他擦拭身子,瞧着施韵舟强健的肌肉,英俊的面庞,不禁嘴角含笑,眉间情意绵绵,忽听得施韵舟睡梦中喊道:“媳妇,我们入洞房吧。”柳玉竹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施韵舟醒了过来要对她做什么呢,仔细一看才知是在做梦,气恼地打了他一巴掌,“我才不陪你入呢。”
许是热气冲淡了酒气,施韵舟清醒了许多,听得柳玉竹这样说,一骨碌坐直了,“媳妇,你不陪我入洞房,谁陪我啊?”
柳玉竹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往后一跳,忽然想逗他,“你爱找谁入就找谁呗,温婉婉啊,你的女神,红棉公主啊。。。”
施韵舟顿时急了,“我才不要她们呢,这一辈子,我认准你了,跑不掉的。”似乎真的担心柳玉竹跑掉,施韵舟一把将柳玉竹拉了过来,另一只手抄起柳玉竹就扔进了浴桶。
“啊!”柳玉竹整个人都懵了,没想到施韵舟竟然这么果断,惊叫出声。
“小姐,怎么了?”外面秋离担心问道。
反应过来的柳玉竹当然不能让秋离进来看到这羞耻的一幕了,忙阻止道:“没事了,秋离,你先去忙其他的事吧,不用守着了。”
秋离若有所思离开了。
施韵舟紧紧抱住柳玉竹,嘿嘿地无声笑着,仿佛奸计得逞。柳玉竹瞪着他,右手与施韵舟的腰间肉进行了亲切的友好交谈,但是施韵舟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不放手。
“玉竹,估计这时候你师兄和大嫂正翻云覆雨呢,我们也不能弱了风头啊。”施韵舟目光炯炯地盯着柳玉竹的双眼。
柳玉竹白眼一翻,“你个二傻子,怎不见你和师兄比风度,尽比这些个污的东西。”施韵舟摩挲着柳玉竹的秀发,“媳妇,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生死患难,感情早已圆润交融,你就是我的另一半,离开你,我会死的。”
情人热恋时最动人的情话就像是世上最甜的蜜罐,能让人沉醉其中,甘愿沉沦。
柳玉竹不再抵抗,反手抱住施韵舟,娇声道:“相公!”
二人回想起在过往的点点滴滴,情绪涌动,竟是丝毫没了邪念,静静地抱着,享受着亲密无间的宁静温暖。
“小姐,公子,你们洗完澡了吗?”秋离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现在未时三刻了,喜宴结束,白老也要回白骨阁了。”
柳玉竹被惊醒,恍惚了一瞬,回道:“知道了,马上就去。”又过了片刻,才道:“相公,师傅要走了,我去送送他。”竟是没有推动施韵舟,柳玉竹转头发现施韵舟原来睡着了,还打着轻微的呼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甩开施韵舟的手,“你个二傻子,注孤生。”却忘了二人早已私定终身。
生气了半天,施韵舟仍是呼呼大睡,柳玉竹无奈了,放心不下施韵舟,便将施韵舟全身擦干,扶到了床上,盖好被子才离开。
柳玉竹的衣裙也被弄湿,索性换了一套衣服,这才去见白老。
到了大厅,众人都是一脸暧昧的笑看着她,白老的目光却是欣慰的,顿时明白被误会了,不过这种事不好解释,难道说她和施韵舟待在浴桶中睡了一觉么?越描越黑,索性懒得解释。
柳玉竹面色微红地迎着众人异样的目光走入大堂,视线落在白老身上,“师傅,听说你要走了?”
白老捋了捋胡须,笑道:“不用这个理由怎么好叫你出来呢。”调笑了一句,正色道:“文延来信说你服用了秘药,真是糊涂啊。”叹了口气,白老又道:“不过事已至此,说这些亦无用,我这次过来一是参加文延的婚礼,更重要的是为你调养身体。我带来了白骨阁的疗伤圣药,生身丹,此丹生死人肉白骨绝非虚言,不过你更多的是身体的亏空,能不能治好还有待观察。”
“师傅,这太贵重了,我不能受。”柳玉竹闻言非常感动,为了救她,白老竟是动了白骨阁镇阁之宝,即便白老是阁主也绝非易事。
“不必多言,丹药研制出来不就是为了救人嘛,你是我的徒儿,用在你身上也合适。”白老不容置疑地道。
准备了一番,直到酉末戌初,施韵舟酒醒起床后就听说白老要为柳玉竹治疗的事,连忙穿好衣服来到厅堂。
厅堂里白老城主以及柳玉竹,俞文延夫妇都在,施韵舟在柳玉竹身边落座,“白老,请您一定要治好玉竹。”“放心吧,我会的。”白老气定神闲,给人以无穷的信心。
柳玉竹感受到手心的温暖,宽慰道:“医学之事岂有一定之理,师傅已经为我做了这么多,不可强求。”
“丫头,你随我来。”白老唤了玉竹一声,柳玉竹随着白老进了城主准备好的房间,开始进行治疗。
施韵舟凑到俞文延跟前,小声问道:“师兄,白老能治好玉竹吗?”俞文延脸上还有着未褪尽的春意,闻言思索片刻道:“师傅带了阁中至宝,一定能治好的。”
柳玉竹随白老进入房间后,白老道:“进入浴桶,服下生身丹。”柳玉竹依言而行,浴桶中的热水非常滚烫,刚一进去,全身就被烫得通红。
“本来药娘子才是最好为你治疗的人选,可惜她更擅毒不擅医,又和武老缠绵,无法过来,因此才由我出手。”白老边取出金针,边解释道:“不过这样也行,我的内力足以保证将药效激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