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爬带滚的母女二人一回家,就收拾好东西带到了大爷家,虽然王一笑挨了她婆婆的打骂,不过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到最后还是将东西交到了张水儿手里。
“娘,总有一天我要张水儿好看,可惜那次怎么就没死掉,哼,等我嫁进李家,到时候在慢慢算账,连同我这次所受的……”张春花缴着手里的手帕,阴郁的眼神充满了滔天恨意。
“闺女,等你嫁进李家之后,定要那张水儿一家好看,今日咱娘俩所受委屈定要讨回来”,一回家,王一笑肥胖的身子气的一屁股坐下,轻轻拍了拍闺女的手,一番语重心长。
殊不知,是她们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此时张水儿家。
“哇,我们家有猪咯,还多了母鸡,这下有鸡蛋吃了”小古小安围着新搭的猪圈兴奋的转圈,柳青若在一旁看着,满脸温柔,然后又低头缝着手里的荷包手帕,她要赶在今日绣完,好在明日集会换取一些零碎的钱,贴补家用。
“还不去割些猪草,这猪要是饿死了,看你们哪里还有肉吃?”奶提着篮子边捡鸡蛋边说,心里却想那三十两银子,不过一想到张水儿那刀的场景,心里想要银子的心思立马烟消雾散。
“奶,我去割猪草,就让小古小安两个孩子玩会吧,何况天估计还有一个时辰就黑了”张明霞说完就背起背篓,拿着一把镰刀出去了。
其实在出门不远处就有一处空地,里面长满了猪草,一般是没时间忘了割猪草的人,才会到这来,平时都是早早的上山去割,张水儿想小姑姑定是去那了,她藏好银子后,就去找姑姑商量着明日去赶集的事。
风缓缓吹过张水儿的头发,带来阵阵田园的香气和落日余晖的暖,放眼望去,一片平坦,触及远处,黄昏包裹着峦峦山峰,张水儿寻着记忆来到这片猪草地,有人一半高的猪草地中没看到半点人影。静静听了听,原来在那。
碍于猪草实在太高了,张水儿又不想进去,弄得身上脏兮兮的,于是就在路边喊她姑姑:“姑姑,姑姑”
张明霞小身板由于弯腰割猪草,所以看不见半点影子,眼看快要割满背篓了,似乎听见有人喊她,停下手里的活,抬头望了望四周,才看清原来是水儿在喊她,于是大声回到:“水儿,有啥事吗?我马上就割完猪草了,你等等…”说着就赶快割了几把猪草塞进背篓,背起然后穿过猪草有半人高的猪草地。
“水儿,啥事啊?”
“姑姑,明日你是不是要去赶集”张水儿问到。
自从母亲去世,到后来父亲去世,张水儿自小就和她姑姑,大姐比较亲,大哥二伯她都不喜欢,更别说她奶和柳青若了,而且在原主记忆中,直觉柳青若是外来人,不仅破坏她的家庭,还害死她父亲,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恶言恶语相向,对小古小安俩姐弟也是非打即骂,从不承认他们与自己的血缘关系。
“是啊,快到四弟交束脩了,奶准备要我去卖鸡蛋,还有大嫂绣的手帕荷包也要换钱,顺便叫我也帮忙带些新花样子回去”
“我明日跟你一起去,何况就那点鸡蛋钱和绣花钱,能有多大用处,呵,还不够我噻个牙缝了,吃了半个月的黑面馍,我受够了,明日我就去买它十几斤猪肉,好好的开一开荤”
“十几斤猪肉,那得吃几年了,何况你有钱吗?”张明霞微微惊讶,直呼到。
“我不是要回三十两银子吗,还有,瞅瞅你那样,再不吃肉,我估计,你都要成仙了,不,是你们全都要成仙了,不就一点猪肉嘛,有啥惊讶?……而且你们更惊讶的还在后头呢”最后一句话张水儿并未大声说出来,而是默默地在心里吐槽了一把。张水儿知道她姑姑又要惊讶了,连忙堵住她将要吐出的话,她猜不就是让她节约用钱,像他们这种穷苦人家,一年有个二两银子左右就谢天谢地咯之类的麻烦话。
“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快回去吧,天也快黑了,今天也是最后一次吃糙米稀饭了”
“我觉得糙米稀饭挺好喝的啊”小姑姑挠挠头,耿直的说。
张水儿翻一个白眼,“那是你没吃过更好的”。
夕阳的余晖撒在两个归家的背影上,地上的影子也被拖得很长,渐渐地融入黑暗里。
回到家时,柳青若已将晚饭做好,众人依旧吃着黑馍,嚼着萝卜干,喝着没有几颗米的稀饭,不过就算如此,众人依旧吃的很香,除了张水儿。
“我明日要跟着姑姑去赶集,你早些准备一些干粮,听到没,对了,再给我准备一身合我身的男装”张水儿对坐在对面的柳青若吩咐到。
“柳姨知道了,今晚我就准备好”
其他人就纳闷了,一个不爱赶集的人怎么要去赶集了,更何况还要早早的起床,心里存着一个大大的疑惑,似乎有什么变了,却找不着头绪。
“娘,小古想去”湿漉漉的大眼满是希翼的看着柳青若,面前放着一个破瓷碗。
“这……你还小,就不要去了,免得到时候还拖累你姐姐”柳青若弱弱的说。
正当小古要失望的时候,张水儿却突然说:“你可以去”。
“真的吗?小古真的可以去吗?”刹那间原本失望无神的眼睛顿放光彩。
“还要我再说一遍?”
“不,小古不会拖累姐姐,小古听话,姐姐一定要带小古去”。
果然还只是四岁的孩子。
“对了,明日我们是走路去?”张水儿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虽然这康乐县位于几个村中心,不过好像听别人说过这离康乐县还挺远的。
“不是,我们做大牛哥家的马车去,每逢赶集,大牛哥都会来我们家把我们一代拉上。”
大牛?原来是那张寡妇的独儿子呀。
“明早记得叫我”虽然她以不同往日,但还是想睡个懒觉,就让别人来叫她吧,能多睡会就多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