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家。
听着那方传来的鞭炮声,王一笑眼含恨意咬牙切齿的说:“娘,那大爷家今日开灶我们为何不去,好歹吃也要吃回来呀”
刘香甩给自己这个儿媳妇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呵,说你蠢都是抬举你,丢了那么大的脸,你还要巴着脸往上贴,老娘可没那么大度”
“娘,难道你就咽的下这口气,反正儿媳是咽不下”
“我当然咽不下,你公公又是个软柿子,一想起我儿如今还躺在床上,我恨不得喝她血,可偏生拿她没办法”
“对了,娘,后日春花夫妇就要回来,咱们告诉她,到时候一定让那张水儿不死也得脱层皮”
王一笑在说到自家闺女时一副温婉良母样,一到张水儿就恨不得挫她骨,张水儿,哼!你狂不了多久了,哈哈哈哈哈……
张水儿家
席上人已散尽,张水儿快步来到安置今日那个叫花子的客房,推门进去,直奔卧房。
此时躺着的叫花子已经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头发也被梳得整整齐齐,还有那脏黑的看不出的脸,现在也洗的十分干净,一张粗犷刚毅的面容上生有一道浓黑的眉,厚厚的嘴唇仿佛被踱上一层白霜,稍宽的前额上尽是密布的汗水,胸膛也剧烈起伏着。
大姐坐在一旁,时不时的将帕子浸水拧干,擦拭男子额头上的汗,可是刚擦完,就又冒出来了,看到这不禁有些焦急和无措,只好问向妹妹张水儿:“水儿,你说他这是怎么了?一直流汗,也不见醒的迹象”
“他中毒了,当然不会醒”
“你说什么,不是,当时你不是说他只是饿晕而已吗?怎么会是中毒呢?”
“如果我不那样说,那些人肯定要乱说话,还有那席我看也开不下去,你放心,他还不会死的”
虽然自己妹妹这样说,张月儿还是有些担心,万一人死掉了,还是在自己家,到时候他们家肯定脱不了关系,一想到这,还想说些什么的张月儿被妹妹手势制止,只听她说:“你不信我?我何曾骗过你”
“信,不过以前你就经常骗我”张月儿如实说到。
听到这话的张水儿腿一抖,身子一垮,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她怎么听见有乌鸦在叫。
哎,她大姐怎么这么实诚,没见着她现在变了,居然还提原主以前的劣迹,看来还需努力啊。张水儿掩嘴轻轻咳了咳,拉回思绪,说:“真的没事”。
这时小伯父和大哥也进来了,看着躺床上的人还没醒,喃喃道:“这人怎么还没醒?”
“他中毒了”张水儿摊手耸一耸肩说。
“什么?那……”
“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不过这人中毒不是太深,还可以救”
“那还等什么,我马上去请杨老伯,不然等久了就不好了”大哥担心又着急准备出去,后听到张水儿的话,抬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
“难道你们就没想想,一个乞丐为何会中毒?”张水儿看向大哥,继续到:“或许他得罪了什么人也说不定”
“可是,这毕竟是一条人命,我还是去请杨老伯吧”
“慢,浩儿,杨老伯医术如何,我们都知道,他只会看看小风寒什么,解毒我想万不会解的”
“那可怎么办呀?”张浩和张月儿不免都有些着急的同时说道。
“你们不要急,既然水儿说还有救,那想必水儿应该会解毒”小伯父一说完,三人带着希望的眼神齐齐看向张水儿。
“真是可惜了我的药材,还说卖钱,这下好了,没了。也罢,我张水儿也不怕惹事,今日我偏就救你,大姐,你去把我屋里放柜子里那两株药材全拿来”
“好,我这就去,你等等”说罢,快速跑出去拿药材。
“我们可以帮什么?”小伯父在一旁问张水儿。
“对”大哥也附和到。
“你们把他扶起来坐着,我要将他体内的毒封住再给逼出来”
“好”于是两人立马将男子扶起。
“你们站远点”
张水儿快速的在男子身上点了几下,将毒封在一个区域里,然后旋身坐在男子后面,手掌运力,慢慢推向男子后背,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不动,床帘无风自动,小伯父和张浩两人突然觉得空气好像有点变热了。
这时张月儿拿着药材过来了,张水儿收回双手,稍稍调息,突然前面的男子“哇”地一声,一口黑血直接吐在了被子上,接着又昏过去。张水儿见此连忙起身,男子的身子便‘嘭’一声砸回床上。
“你将这两味药分别熬制,每顿一次,为他喝下,不出几天,应该就会好了”张水儿对她大姐说,“记住,两味药喝时可不分先后,但定不要混在一起,我要回去休息了,接下来你们看着办”
“水儿,我扶你回去”小伯父细心的发现张水儿的手摸着胸口,以为她有什么事,于是上前扶着侄女的手,将其送回张水儿的房间。
走廊上,张力才有些不放心的说:“水儿,你没事吧!我看你刚刚摸着胸口,莫不是逼毒被伤到了”
“啊,我只是有点痒,所以挠痒痒罢了,而且我怎么可能有事”好笑,她能有什么事,来十个她都没一点问题。
“呃!我还以为…好吧,看你没事就好,那小伯父就回房了,你也好好休息一下”
“嗯,不送”张水儿径直进屋,挥着手说。
小伯父无奈又好笑的摇摇头,转身回去自己的房间。
夜晚,张水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想着到底是什么人要给乞丐下毒呢?封口?寻仇?还是……见想不出来索性就不想了,于是很快就进入了熟睡中。
康乐县,司无琛的住所。
一间昏暗的房内,突然传来声音。
“公子,高将军再回京途中失踪了”说话的人一身黑衣,脸上蒙着面,看不出是何人,不过听声音可以猜出此人就是轩夜。
“吩咐暗影下去暗中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烛光闪了闪,房内一下子变得更暗,很快又恢复,可是房内已不见黑衣人的影子,只剩躺在铺着毛绒榻上的锦衣男子,手里拿着一本书,昏暗的烛光模糊了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