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村今日喜庆非常,唢呐声,鞭炮声,互相交融,一片欢喜。
张国庆家要嫁女儿了。
“哎,你看,不愧是咱县有名的米商,瞧瞧,这排场,可真大方”一个妇女磕着瓜子说,那眼里的羡慕都快装不住了。
“那可不是,这李老爷啊,不仅有钱,而且听说那李公子也是个俊哥儿呢,跟咱村村花那真是天造地设”旁边一个身穿暗金色细布衣的妇女附和到。
“不过……我怎么听说那力忠家的二闺女也喜欢这里李公子呢,说是之前还跳水……自杀呀”那个嗑瓜子的妇女小声说。
这时,躲在树上的张水儿吃着从张春花家悄悄拿出来的瓜果花生和瓜子,晃着脚丫子,一听,下面那几个长舌妇居然在摆谈自己,顿时满心不爽,随手扔了几个果核下去。
“谁,谁打我?”下面几个妇女纷纷摸着脑袋,转着脑袋,想要找出是谁打她们,不过并未找到,因为那棵树极密,又很高,所以很难有人发现有人躲在上面。
呵,果然是个极佳隐藏的好地方。
“新郎官来了,新郎官来了”一个小孩挥着手,兴奋的喊着跑进张国庆家,讨得了一把喜糖。
而此刻,我们的村花正坐在闺房,一脸激动又娇羞的拉着她娘的手说:“娘,怎么办,女儿好紧张啊”,张春花一袭红嫁衣披身,头戴金叉,端坐在梳妆台前,双手不断缴着红手帕。
“哈哈,没事,没事,娘当年也是这样,哎……”说到这,王一笑拿起手帕拭去眼角的泪,不禁感叹到。
“娘……你哭什么?女儿嫁人你不高兴吗?”
“就是,姐姐嫁人你哭什么?”张小东一身喜庆,坐在桌子跟前啃着一个苹果。
“女儿嫁人娘当然高兴,高兴着嘞,只是娘想着很久都不能见着闺女,有点感伤罢了!”
“哎呀,你还在这哭啥呢,磨磨蹭蹭,闺女嫁人是喜事,哭多丧气,快,快,盖头盖上,新郎官来接人啦”张国庆来到女儿房间,见自己夫人在那哭,十分不悦,但今日又是大喜日子,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接着,外面鞭炮声霹雳拍啦的响起来,王一笑给女儿盖上盖头,小心搀扶着出去,新郎官则骑在马上,等在外面,迎接新娘。
“啧啧,张水儿这什么眼神,就新郎官长的那样,居然还和那张春花抢,结果,还害得自己死翘翘,眼瞎,绝对眼瞎”在树上的张水儿向下望去,打量着新郎官,一张扔在人群里找都找不出来的大众脸,呵,还俊哥儿,自己都帅过他九重天。哎,还真不能相信这些个女人的审美,眼睛绝对是朝下长的。
就这样,在人群的哄闹声中,新郎官接着新娘后,便骑着马和迎亲队伍回李家,后面也跟着一些马车,有的是像大牛哥李牧那样的马拉车,有的是有车篷的马车,这些都是去吃喜酒的,张水儿大哥也在里面,当然这只是请的一小部分人,毕竟请的县里的那些人才是主要宾客。
见人走的差不多了,张水儿也悄悄跟在后面,丝毫没被人发现。
张家村离康乐县也就一个时辰左右的路程,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很快就到了李家。张水儿来到李家后墙,轻松翻过墙壁,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青翠鲜艳的花圃,想必这儿应该是花园吧,不愧是有钱人,还有闲钱养这玩意儿,不过是她有钱的话,她也会。
一番打探后,张水儿来到了新房,可能是因为要招呼客人,所以新房这并没有人看管,她直接推开门进去,然后再小心关上。燃烧的喜烛以及香炉里散出的香气涌进鼻子里,害得张水儿打了一个喷嚏,所幸的是外面并没有人。
红纱帐,红桌布,到处都是红的,张水儿走至桌前,拿起桌上的酒壶,打开盖子,迅速拿出一个小纸包,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全数倒进酒壶,然后盖上盖子摇摇,“嘿嘿,这可是个好东西,张春花,便宜你了”
一切做完后,张水儿还是从原来的地方翻墙出去,走进人流里,来到了大街上。
走在街上的张水儿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眼看快到冬至了,自己居然还住的是茅草房子,不知道冬天会不会冻死,她最怕冷了,不行,为了抗拒严寒,她要撸起袖子,赶紧重建一所新房子。那房子,太寒酸了,伤不起。
“不过,她那的钱好像不够啊,怎么办呢?”张水儿手摸下吧,思考着。“咦,那在干什么呢?”正当思考之际忽然看见前方一片宽阔的地方涌着很多人,“哎呀,不管了,去看看。”
好不容易挤进人群,想看看发生了什么的张水儿失望了,原来是贴告示,正准备离开,这时,旁边的人说话了。
“若……谁能……抓住采花贼,县衙……立即赏银五百两”一个灰衣男子断断续续的念着告示上的字。
“五百两?”张水儿耳朵一动,呵呵,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哎”刚刚说话的灰衣男子两眼瞅了瞅四方,对着看告示的人招了招手,然后悄声说:“你们听说没,说是最近咱们县啊来了一个采花贼,专挑年轻貌美女子下手,已经有不少女子被祸害了,而且,我还听说这县衙费很多力气……都没抓着这采花贼,这不,没法子了,只能贴告示,请英雄了。”
“呀!我也听说了,前阵子那商家闺女说是也被撸了去,到现在,都还没个音信儿呢”另一个男子在一旁附和说。
“哎,我看呀,这商家女儿八成……也也被糟蹋咯”。
“水……儿?”
嗯?有人叫她?
张水儿循着声儿找过去,你猜,她看见谁了?她居然看见了她那在书院读书的小伯父张力才了,此刻正站在人群外围,向里张望着,刚好她又在他视线所及的最边上。
“小伯父,你怎么在这?”
“书院放假,所以回家,正好看见贴告示,就来看看,不想就看见你了”小伯父张力才身材高挑,面容姣好,一身白色学服,黑发高束,整个一翩翩小公子模样。
“哦!”张水儿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她小伯父,她就全身不舒服。
“你怎么在这?”
“你不知道今日咱村村花嫁人,我怎么能错过,问题真多,不说了,我回家了”张水儿摆摆手,似乎很不耐烦,转身就走。
“哎,你等等,我与你一起”张立才拢了拢包袱,也跟了上去,他这小侄女性子好似没怎么变啊,说话一样嚣张刻薄,不耐烦。
夜晚,李府众宾客散尽,新郎官回到新房,喝完交杯酒后,吹熄蜡烛,也不知道是张水儿下的药起作用了还是……新郎官直接压身而下,张春花也猛扑而上,两人直接运动了三天三夜,差点没死掉。
当然,这也是后来张水儿偷听李府上的下人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