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分歧,就不会一条心,那么被挂在城墙上用来作为诱饵的小偷小太子,此刻也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战场上可谓是瞬息万变,没有人会因为一丝仁慈而把自己的性命葬送在这里,宛清如更加不会。
生命的可贵之处,从来都不是一句话就能决定的。
或许,有人会觉得,一句话就能解决一个人的性命,但要看那个人是否真有那个本事。
在宛清如这里,这样的事情都是被杜绝,都是不允许发生。
“看来他们已经出现分歧了。”南宫少华摸着下颚,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既然被你看出来了,那么接下来的就交给你了。”宛清如拍拍南宫少华的肩膀,一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什么?”南宫少华彻底的无语,彻底的瞪大了眼睛。
“清儿妹妹,咱们打个商量如何?”南宫少华谄笑着。
“没得商量,就算你拿出你是文弱书生的理由,我还是会让你来守城门,更何况这只是一股游牧民,难道你还守不住吗?”
“南宫少华,你想想前线,想想你的家人,想想身后的百姓。”
突然,宛清如非常正色的对着南宫少华说,南宫少华脸上的神色也从初时的不正经变得正经起来。
“这里,你们就交给我吧!我绝对会守住庸城的城门,绝对不会让人踏进一步。”南宫少华向着宛清如和君焱墨保证,如今他不是自己一个人,他的身边还要千千万万的人,而他的前面,更是有他们家的人在那顶着。
他不是以前那个能无所事事,处处游玩嬉戏的南宫少华,现在他的双肩上面,有着责任。
“有自知之明,很好。”宛清如从南宫少华的双眼中,看到了有别于以往的光彩,是那样的夺目耀眼。
而她,也愿意相信南宫少华是能做到的。
指挥权交给了南宫少华,宛清如和君焱墨却没有急着走,而是在南宫少华看不到的地方偷偷观察。
南宫少华不愧是将门虎子,就算平日里表现的再散漫,但身上流着的骨血,还是那英勇善战。
“有机会要好好和这个男人比划比划。”一直跟在宛清如他们身后的云潋,双眼中迸发出好战的光芒,落在不远处南宫少华的身上。
“一定会有的。”异光在宛清如的眼中一闪而过。
这里交由南宫少华主持之后,那个小偷小太子的生死就彻底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毕竟那只不过是一个不足挂齿的人而已。
在宛清如他们离开之后,那位小太子,下面那些已经意见不合的游牧民,最终的结局也就只是被悬挂在城门之上,直到最后一口气咽下去。
没有人会同情,因为这样的年代里,这样的地方,同情就等于是自杀。
宛清如交代过云潋很多事情,云潋也是有本事的人,只要是宛清如交代下来的事情,云潋都能快速的完成,并且保密意识也非常的高。
时间蹉跎,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过去。
他们在庸城边关,已经约有十多天,在这十多天里,游牧民不断地过来侵扰,就像是没完没了一样。
宛清如这边也准备就绪,这一次,他们会直接给游牧民一次终身难忘的教训,让他们再也不改这样肆无忌怠的前来挑衅,打的他们落花流水,彻底龟缩在一隅。
当憋着气的人发怒起来,那简直是非常的可怕,可怕到让人觉得是噩梦一样的存在。
当一门门用黑色的布笼罩着的改良大炮被运上城楼,尝到了胜利滋味的游牧民一个个都以为自己是天皇老子,心比天高。
黑布拉下,游牧民再一次聚集到城楼底下不断地挑衅叫喧,宛清如一声令下,作为现场指挥的云潋立马操作起来,响天震地的轰隆声,比那翻滚的地龙还要吓人,直接把游牧民炸的人仰马翻,尸首异处。
“威力不错。”君焱墨嘴角含着一抹笑容,站在宛清如的身旁,俨然是一副保护神的姿态。
“还可以更加的威力强大,有机会让你见识一下。”说道自己的发明,宛清如非常的骄傲,能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年代里造出这样的杀伤性武器来,宛清如可以拍着胸脯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也就是说,这就是你的秘密。”君焱墨挑挑眉。
“是啊!怎么,我就不能有秘密咯?”在看到游牧民不堪一击后,宛清如也就有了和君焱墨开玩笑的心思。
“可以有,但是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希望我们能坦诚一点。”这句话君焱墨说的别有深意,宛清如也恰好听懂了这句话潜在了意思,直接鄙视了君焱墨一眼。
“这里的事情差不多就算完结了,这城楼我们也守住了,要不我们进入他们的腹地看看怎么样呢?”宛清如就是一匹野马,用缰绳也拴不住的那种,好在君焱墨的放任,不会让宛清如迷失方向,他们彼此牵绊着彼此。
“可以。”现在,只要她愿意去哪,他都会无条件的陪同,即便是上刀山下油锅,他也会眉头不眨一下的跟随。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绿油油的草原一望无际到天边,牛羊马群在上面就和天边的浮云一样,各种叫声凑成了一支最原始的音乐,听在耳朵里的时候是那样的悦耳愉悦,情不自禁的也跟着那音乐轻声地哼唱了起来。
宛清如向往自由,更向往这种没有拘束的自由,呆在这样的环境里,整个人的细胞都张开了,仿佛拥抱着大地,拥抱着微风细雨。
“我想永远住在这样的环境里不走了。”宛清如靠在君焱墨的怀里,闭着眼睛享受微风席面。
“那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对于君焱墨来说,有宛清如在的地方就是家,天涯海角。
“是吗?”
“那就一言为定。”
扬起的马蹄,带着马儿的嘶鸣声,在草原上狂奔起来,卷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绿色草屑,飞旋在半空中,远远看去的时候,就像一个个穿着绿色裙装的美女在那跳舞。
游牧民的根据地,宛清如和君焱墨没有特意的去寻找,他们沿途游玩过去,已经是春花烂漫的时候,稍一俯下身,就能采摘很多花,编成美丽的花环或者磨成花粉。
游牧民居住在这样美丽的地方,还过着四处烧杀抢掠的生活,宛清如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对这些游牧民产生鄙夷。
既然这些人不知道好好的珍惜,那么……
宛清如和君焱墨两人对视了一眼,不是他们不给这群游牧民机会,真的是他们自作孽。
游牧民碰到了宛清如和君焱墨他们两个人,在一定程度上真的是要成为历史了。
游牧民的猖狂和资源的浪费,一直是文清不喜欢的两种表现,游牧民却表现的那么心安理得。
是夜,收割人命的屠刀,让游牧民一下子失去了三分之一的主心骨,等第二天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这片美丽的草原上,到处都充满了血腥的味道,弥散在空间时,令人作呕的难受。
宛清如和君焱墨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站在上风口,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到处都是哭声、惊喊,有些甚至想要找出杀人凶手是谁。
“这里是历史,也是新的起点。”
这句话就是给了游牧民的终结。
太阳依旧在升起落下,草原不会因为这次的事件发生任何的改变,依旧要前行的两人,也没有停下他们的脚步,他们的责任和此次来庸城的目的,也被他们有意识的放下了。
草原上、高山上、平原丘陵、海滩边、茂密的森林处,都有着这样的一个传说。
一男一女,女的脸上带着面纱,男的脸上带着诡异的面具,他们共乘一匹黑马,他们的身后跟着一匹白马,奔跑在各处,他们或是做着善事,或是惩恶扬善,都有着他们的传说。
一年、两年、三年……两个人不再是两个人,有一个软萌萌的娃娃,被女子抱在怀里,戴着诡异面具的男子,用尽全力的拥抱着身前最爱的两人,一家三口,远远看着的时候,就是那样的令人移不开眼。
“妈咪,我们要去看小星星吗?”软萌萌的娃娃音,自女子的怀里响起。
“那宝贝要不要去看小星星呢?”笑成一弯月牙的双眸,柔和的看着怀中的娃娃,精致的小脸,让人分不清是男是女,加上刻意穿的衣服,更加让娃娃雌雄莫辩。
“嗯……”小娃娃沉思了一会才继续说,“妈咪,小星星我能不能摘下来一颗呢?”
明明很天真的话,女子却从里面听到了恶作剧。
“调皮捣蛋鬼。”女子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小宝贝,终于忍不住的伸手在小宝贝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小星星是在天上的,宝贝能上去摘下来吗?如果能,那么宝贝能不能给妈咪也摘下来一颗呢?”女子轻捏着小娃娃软嘟嘟的小手,那柔滑的触感,让她忍不住都想凑上去咬上一口。
“宝贝,不管你要什么,爹地都会帮你取来,所以,你可以亲亲爹地吗?”握着缰绳的男子,这几年的自由生活也让他肩上的担子轻了不少,在面对自己孩子的时候,也能开玩笑,把宠爱孩子的一面表露出来,不掩饰。
“爹地,你低下头,宝贝就亲亲你。”小娃娃嘟起嘴,说亲就开始亲起。
“爹地,等一会,天上有只鸽子,我等一会再亲你,那只鸽子下来了。”小娃娃的眼睛极亮,在鸽子靠近的时候,像一颗炮弹直接冲了上去,几个翻斗就把那只鸽子给抓住了。
小娃娃别看人一丁点大,功夫却不错,尤其这轻功更是了得。
鸽子不是平常的鸽子,而是一只信鸽。
信鸽的腿上有一张卷好的纸,摊开来一看,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两个字——危已,加上一个很淡的印章。
“焱墨,我们的旅途结束了。”微微的叹息后,女子脸上的面纱随风飘散,接着一张很熟悉的脸庞露了出来。
他们就是宛清如和君焱墨,还有他们的孩子君墨清。
扬起的马蹄,似卷起了惊涛骇浪,旅程一直都在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