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祎的脸都黑了,什么叫左右不过挨几十下板子?这曹安就会出馊主意!冯祎可不愿曹安拿自己消遣,不屑道:“殿下还未发话呢,你这么损的招子,即便做成了也……”
“具体如何行事?”
太子忽然幽幽地来了一句,将冯祎接下来对曹安的骂都打断,通通都吞下了肚子。
曹安眯着双小眼睛,继续贱兮兮地压低声音道:“殿下您忘了?前几日太后娘娘说,九王爷年纪也不小了,却还未曾立妃,与长公主商量要设个群芳宴,到时候为九王爷选妃。恩,恐怕也有为殿下您选妃的意思呢!到时候来的千金小姐众多,明珠小姐也定是要去的。届时只需略施小计,让明珠小姐瞧见不该瞧见的,再辅之以旁的手段,任是明珠小姐吃了秤砣铁了心要随王爷走,怕也走不了了。”
“殿下,您若是觉得可行,咱们便先定下,再好好地去想些旁的法子,一次不成,总有下次。对了,还有句俗话说得好啊,烈女怕缠郎,太子殿下您光这样闷头坐着、背后玩阴的可不行啊!现在的小姐主子们都喜欢甜言蜜语,瞧瞧九王爷,人家明珠小姐来上个香,九王爷都派人早早地去将军府接着,接不着又往护国寺堵人,这一次堵两次堵的,堵着堵着就成习惯了,明珠小姐还不成了九王爷的囊中之物?您也得学学,跟着明珠小姐后面哄,哄多了,说话多了,还有什么不相熟的?就算今朝不熟,这****相见、时时惦记,还愁明珠小姐不倾心?”曹安瞬间化身经验丰富的高手,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一系列他所瞧见的道理。
见太子听得入神,仿佛已然赞同曹安的歪点子,冯祎好奇地看着曹安下身,怀疑地问道:“曹公公不会是……没清干净吧?这些秘闻哪儿学来的?”
“去你的!”曹安将身子一扭,那变了声的嗓音尖细,手指还翘起了兰花,有些恼羞成怒。
冯祎大笑,俯首问安坐的太子爷:“殿下,您可别听曹安这小子胡说,您这样高贵的身份,多少千金小姐盼着嫁入东宫,为了个女人同九王爷翻脸,大可不必啊。”
“翻什么脸?!”曹安不依不饶,理直气壮地解释道:“咱们太子爷当初遇到明珠小姐时,才多大啊,顶多不过七八岁,就算论起先来后到,也是咱们太子爷先来的!九王爷还是长辈呢,难道就不能让一让太子爷吗?凭什么是太子爷让?”
“你也说了是七八岁了,七八岁那叫什么?谁还记得那时候的事情啊!”冯祎不依不饶。
两人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了,太子爷总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量上足足高了曹安一个头,他赏罚分明地望着曹安道:“曹安,虽然你老是出馊主意,可这次的馊主意,孤想让你试试看。照你说的去布置罢,游园会那天孤想看到成果。”
听罢太子的话,冯祎的眼珠子都快吓掉出来了,太子爷看样子真是欢喜霍家大小姐欢喜到了极点,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她身上了,什么家国朝政亲叔叔亲侄儿的,通通都抛诸脑后了。
“是!曹安遵旨!”曹安立马跪下,服服帖帖地领了太子殿下的口谕,那贱兮兮的笑,看得冯祎真想给他抠掉。
“回宫吧,孤有些累了。”太子得了曹安的坏主意,不知是心里开怀了些,还是今日玩阴的操劳过多,竟说要去休息,并不打算在此久待,那些庙会的热闹,是从未入他的眼的。
茶楼里虽说热闹,好歹也有雅间隔座,稍稍安静些,利于彼此交谈密谋这些不上台面的事。
整个街上正在进行庙会,佛诞日一年不过一次盛会,百姓们自是不能放过这时机,混杂在其中的司徒兄妹二人险些被人撞倒。
这惊慌失措和推推搡搡更加剧了司徒悦儿眼神中的怨恨,她气得要命,对一旁的兄长司徒天南道:“哥,我不管!原本我才是上京第一美人,那个霍明珠一回来凑热闹,谁都不肯再来瞧我了!甚至今日还有人指着我和她说三道四,我听见他们在嘲笑我,说我在她的面前不过是沙子对珍珠,永远都比不上!可我哪里比不上她了?!为什么九王爷对她那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