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就是推理了,为什么刘义死了?那是因为老杨要杀死他,理由很简单,白勇入狱后他所有的生意都是由老杨接管,他们是合伙人。可是白勇现在把这摊生意交给了他姐夫,于是刘义就从英国回来了,一大笔生意啊,这笔生意曾害死过一个人了。白勇把生意给他的姐夫,也是为了让他们更好地照顾自己的孩子,我知道刘义一直没有孩子,也一直喜欢白勇的孩子,白勇也早就要把孩子送到英国,可见他们的关系相当好,所以,白勇在监狱里自杀,刘义是怨恨的,这就是曹大师说的那种怨恨,死人的怨恨转移到了活人的身上,再加上老杨的引导,刘义很容易就中邪了,鬼上身了……鬼迷心窍了。
“于是老杨安排这个计划,告诉刘义,他会约和我有过节的人,很多人来参加这次的聚会,每个人都和我有仇。也许他告诉刘义,张男和我也有深仇大恨,所以,他们安排我和刘义换房。在这之前他们先证明老杨有伤,这样就先把他自己排除在外。等我上了三楼睡觉,老杨悄悄地来到我原来的房间,和刘义一起,把张男扔在河里。老杨告诉刘义,这样做是嫁祸张男,西门死了,他同室的张男失踪了,加上他们有仇恨,很容易怀疑到张男。
“刘义信以为真,哎,没办法,当一个人去害别人的时候,往往想不到自己可能也在这个圈套里面。
“老杨真实的目的却不像他对刘义说的那样,首先,他必须先除掉张男,才有机会杀死刘义。他有自己的打算,第一,他知道这条河的深度和张男的水性,假如张男死了,也就一了百了,假如张男有幸活着,他会说出是两人绑架了他,把他扔出去,这样刘义死了之后,大家都会拼命去找那两个凶手,显然,其中一个已经变成了被害人,永远找不到了。这样就可以搅乱大家的视线,就像我开始那样。
“所以,老杨一直就是那个碟仙,从开始就要告诉我们有两个凶手的人。
“张男被扔下去,老杨骗刘义的原计划是,等到我睡着,上去杀了我,然后把尸体抬下来,刘义还回刘义原来的房间。老杨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自己的脚弄伤。这样,一切就完美了。当然,他也给刘义准备了让刘义放心的证据。我留意到,上三楼的台阶拐角有一些石灰粉,因为三楼楼梯,上方有些地方漏雨,颜色脱落了,这里摆上石灰粉看上去很自然的样子,好像不久就要粉刷墙壁。他可能告诉刘义等把我的尸体换下来,让他上楼的时候把那个石灰袋踢倒,假装晚上上楼的时候,把它碰倒了,地上洒满石灰,刘义上去,留下脚印。但到了第二天早上,先不要下来,他会让别人去叫他,这样去叫他的人会看到这一切,看到只有刘义上去的脚印,没有下来的。刘义也可以说昨天醉了,漆黑间碰到了什么东西,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到他了,也可以掩盖第一现场,方便他以后再自己打扫。
“很周密,越是周密,刘义越是放心,于是躺在我的床上等机会,等我睡着。老杨呢?在他们刚刚联手杀了张男的情况下,刘义自然对他掉以轻心,这时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死了刘义。
“太完美了,即使他不是去杀刘义,按照他们的原计划杀我,我也是在劫难逃!”
“那他怎么杀的马智?”魏杰不由得问。
“马智看到了他,这是这个完美计划中的一个意外。好在,马智没有揭穿,可能他也觉得奇怪,老杨不是受伤了,怎么跑到我的房间,后来他知道刘义死了,在马智看来,老杨也是要杀我,可是错杀了刘义。马智暗示老杨,老杨自然明白,大家记得吗?昨晚是马智扶着老杨下楼去了。这可不像他那种性格的人做出的事儿。
“我想,到了楼下,老杨只好先安抚马智,说自己杀错了人,不过,西门和大家都有仇,大家算一条路上的人,他答应给马智一大笔钱,叫马智别说出去,还约他等大家都睡着了,叫他来谈。
“马智是个自以为聪明的年轻人,他觉得老杨不可能对他有威胁,他毕竟比自己年老,脚又受伤了,可是马智没有把老杨的管家算在内。”
“你中间说过,你给白方打电话的时候,听到的脚步声,其实也是这个管家了,他奉命去三楼检查漏洞,看看有没有疏忽的地方,假如他发现了那张纸巾,你的推理就不能顺畅了。”曹尔文微笑着,看着西门。
白方作了一个手势,让手下把老杨和管家都铐了起来。
“全是你讲的故事,我也可以说,那晚是你偷偷下来,杀死了刘义,那晚你在哪里呢?”杨金麟看着西门。
“是啊,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他们怎么杀死的马智?”魏杰也在思索。
“马智悄悄来到老杨的房间,被藏好的管家打昏,管家换上他的鞋,把马智背出别墅,扔在上山路上的深涧,然后自己沿着山崖边草丛走回来,这样可以隐藏自己的脚印。我们现在还不能把他的尸体弄上来,那里比较险峻,加上路没有修好,尸体可能会多待一段时间。老杨说过,山涧里面还有野兽出没,说不定那时候尸体就不全了,也看不出是给打伤过,可惜老杨给我说这些的时候,还没考虑到他会走这一步。老白,尽早联系有登山经验的人,下去把马智的尸体运上来。”
“嗯,我已经联系了,他们正在路上。”白方略微得意地说。
“还是故事,对吧。”杨金麟嘴里说着对,却不自觉地摇摇头。
“后面的虽然是故事,可是前面关于把路炸毁的事你怎么说?有人看到了青烟,”西门走到管家面前,笑着说,“只能是你做的,这座山上没有别人了,就我们这些人,路被炸开的时候,我们都在,只有你有机会去。你也去过,你去接过曹大师,等曹大师来了以后,你再次回去,到那个经常塌方的地方,放上炸药。老杨现在做矿场了,炸药很容易搞到,这么大的雨,要不是有人看到,事后很难判断。”
管家低着头,好像没有听到西门的话。
“老杨,我还有一个证据,这是天意,我问过你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当时看上去是为了解你的脚,你也说没有了,那是因为你也在想你的脚,没有意识我在设圈套。白方告诉我,张男曾经狠狠地踹了一个人一脚,他感觉踹的是肚子,软软的,我担心他踹的是刘义,那样就麻烦了。于是李建阳验尸的时候,我刻意提醒他找这个伤痕。两天而已,加上张男是垂死挣扎,这一下一定不轻,一定还有痕迹,我想我们这些人,也只有你的肚子上有这样的痕迹了,不是吗?还有,我们已经在草丛中提取了脚印,那脚印是你管家的,这些证据足够你们来解释了。”
杨金麟终于没话说了,他低下头,还在摇头。
“漂亮!”魏杰站了起来,拍着西门的肩膀激动地说,“这么复杂,亏你理得顺。”
“这是天网恢恢,对吧?老杨。”
杨金麟抬起头,无奈地说:“西门啊,我服你了,我听说你最近已经迟钝了,没想到,还是落在你的手里,也是天意吧,没想到会有人看到了青烟。”
“哎,为了钱,何必呢,你已经这么有钱了。”西门看着杨金麟。
“你不是生意人,你不明白,当别人要夺走你的东西时,你只能反击。”杨金麟无奈地说。
“那是白勇的东西,不是你的。”西门冷漠地说。
“你不是生意人,这生意要是给了刘义就毁了,你不懂,你不是生意人,不懂。”老杨只是在重复这两句话“带他到其他房间,让他们写供词。”白方下令。
杨金麟和管家被带走了,管家的妻子也被宋晓宇带走了。女人的防线总是容易被攻破的。
“还能看上一场球赛,不知道你们谁有兴趣。”魏杰拿起电视机遥控器。
“还有一个漏洞,西门。虽然老杨认罪了。”王少聪微笑着对西门说,“怎么那么巧,有两个放羊的人,在下雨的时候放羊?”
西门笑了,曹大师也笑了。
“我明白了,这是你和曹大师的圈套,你们是先打电话给白队,让他一进门就和曹大师谈起这件事,老杨一直对曹大师十分相信,他没想到这个神人会说谎。”王少聪说完,摇着头去看电视了。
西门和白方一起走到二楼的阳台,看着远处的群山。
“你躲过一劫。”白方笑着说。
“不算是我的劫难。”西门回头看着白方,“怎么你现在的话少了,在我总结的时候?”
“嘿嘿,”白方坏坏地笑着:“在你总结案件的时候,插嘴提问的人总是显得很笨,尤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