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客厅,看到大家都在。
“刚才谁出去了?”西门看看这些人。
“没有啊,我们都在。”魏杰看看大家。
“嗯。”西门不再说话了。刚才的确有人轻轻地在楼道中走过,这一点他可以肯定,那么这个人要干什么?偷听他的电话吗?这个人一定是这群人中的一个,可是这群人都说没有出去,难道他们在互相保护?看来自己这次真的是孤立无援了,西门心中真的有些不安起来。
“先吃饭吧,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西门不想再思考了,他觉得饿了。
饭菜依然丰盛,可是大家都没有食欲。
越是没有气氛,吃饭的时间越长,不知不觉,过了很久。
饭毕,大家坐在二楼的客厅,各有心思。
白方差不多也该到山下了,西门看着手表。
“西门,你怎么和刘义换房间了?中午魏杰去叫你们起来,还以为你被杀死了——刘义发型和脸型和你有些相似,他吓坏了,慌忙跑下来说你被杀死了,后来才发现是刘义。”杨金麟问西门。
“发型?我不是谢顶吧?什么眼神,唉,阴差阳错,昨晚张男的鼾声如雷,加上我的床上有跳蚤,搞得睡不成觉,刘义说他一个人有点不安,于是提出和我换床,我也就答应了。”
“那么说,这个凶手,本来要杀的是你了?”曹尔文看着西门,继续说道,“而且凶手就在我们之间,我想他也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杀错了人。”
“有可能,我和白方说过了,我先在里面调查,希望大家可以配合我,早日找到真凶。”西门说完,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都略微停留了片刻。
大家都点点头。
“曹大师,老杨,让其他人先到楼下的客厅好吗?我有些事情要一一询问大家。”
大家没有说话,除了曹大师和杨金麟,其他人都走了。
“老杨,腿怎么样?要不要紧。”西门问。
“不知道,刚才大师给我看了,他说要肿几天,好在骨头没事儿。”
“昨天晚上你和曹大师几点睡的?你们在一个房间吗?”
“我们下去后,聊了很久,怎么说呢,昨天晚上那些事情毕竟太神秘了,我睡不着,就向大师请教,大致到了凌晨四点,大师回他的房间了。”
“是这样吗?曹大师?”
“是啊,那时候是四点钟,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上床睡觉。大致睡到天微微发亮,差不多五点多钟的时候,我听到窗外有声音,就像是石头掉在水里的声音,我虽然很想起来确定一下,可是毕竟不是年轻人了,太困了。”
“老杨听到水声了吗?”
“没有,大师走后,我睡得还行,就是脚疼。”
“我之所以先问你们两个,就是觉得你们的嫌疑最小,其实我大致已经可以猜到凶手范围,第一,和我有过节,第二,是个年轻人,或者几个年轻人,他们潜入我的房间,有可能先把张男打昏,然后从阳台扔下去,这也许就是曹大师听到那水声的原因,然后,他们杀死刘义,当然,以为是我。老杨脚受伤了,不可能走动,而曹大师和我以前根本不认识,而且我们一见如故,我从直觉上相信你们两个。”
“是啊,我怎么会恨你,当年是你揭穿了杀害我哥哥的凶手,再说,我们这些年了,风风雨雨的,有什么事情非要用杀人解决,还有,你是到我的家,你要是出事了,和我的关系就很难说清楚,对吧。”杨金麟有些激动。
“是啊,我也想到了,所以,我没有怀疑你。”西门笑着说,“活动是你发起的,所以你不会这么笨,而且我们之间也没有那么大的恩怨。”
“你刚才的判断有一点疏忽。”曹大师看着西门,“假如说,凶手先把张男扔下去,那么,他们要肯定的是,你不会醒来,要杀你的人一定对你很放心,他们不担心和张男动手的时候,把你吵醒?就算没把你吵醒,凶手处理了张男以后,他们杀你就不会如此地匆忙了,也许会看出床上的不是你,而是刘义。”
“是啊,很牵强,也有可能是先杀了刘义,这时候吵醒了张男,他不得已,也杀了张男,然后把尸体扔下去。”西门道。
“那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真是费解,既然杀了两个人,为什么处理的方法不同,一个扔下去,一个留在床上。”
“当时一定发生意外了!原计划一定不是这样。”西门肯定地说,“我先打个电话,通知白方他们在下游寻找张男的尸体。”
西门打完电话,坐了下来。
“不管怎么样,昨天碟仙说的话算是应验了。”杨金麟看着自己的脚,无奈地说。
“对,我们要从昨晚的事情开始思考,这个碟仙在这个案子中扮演什么角色呢?”西门凝眉思索。
“不,还要早,要从这次聚会开始,谁发起的聚会,他们之间是怎么联系的。”曹大师提示西门。
“我发起的呗。”老杨说,“我第一个叫的是刘义,他第一个来了,比你们早一天,然后是王少聪,接下来是西门和张男,魏杰和我一直在一起工作,当然少不了他,至于马智,我以前给西门说过,我最晚通知的他,本来不想叫他的,毛头小孩子,自己非要来。”
“嗯,”西门点头,“要按关系来说,我和张男算是一组,刘义和你有生意上的来往,大师和你是好朋友,你们一组,不,魏杰也算你们的人,那就是马智和王少聪的嫌疑比较大,可是他们昨天的表现,不像一个老谋深算的杀人者。”
“也许根本没有算,也许是突然来的灵感,也许是他的笔仙让他杀了你,他们和你的过节深么?”曹尔文问西门。
“过去有一个案子,我倒是没有参与,可是后来知情者把经过告诉了我,于是我报告了白方,那个案子相当复杂,牵涉一些高官,马智的父亲最后因为渎职和涉及非法经营,处分了,降职了,王少聪的情况也类似。”
“我觉得马智就是凶手!”杨金麟说,“他一看就像是个有病的人,精神分裂,我记得昨晚就是他推三阻四,对什么都不满。”
“我先问问魏杰,他们在一个房间。”西门说。
“对!魏杰的嫌疑也不小,是他一直要求玩什么碟仙,才弄出这些事情。”杨金麟说。
“那倒不一定,假如他想杀人,何必多此一举,画蛇添足呢?我觉得反而说明,他不知情,凶手只是利用这个游戏嫁祸于他。”曹尔文说。
“嗯,大师分析事物的确透彻,虽然我不相信算命,可是我想问问大师,你可以感应到什么蛛丝马迹?”西门问。
“我从一进到这个别墅就感受到一种怨气,这个我先前说了,现在呢,我觉得的确好像有人预谋,不止一个人,而且是针对你的,这点感觉我很清晰。”
“呵呵,谢谢了。”西门笑了,他问杨金麟:“那么这些人里面,谁和谁之间比较有默契呢?”
“这个啊,魏杰跟着我工作有些日子了,我们算是比较熟悉,刘义刚从英国回来,他和大家都不熟悉,我也不熟悉,我想他可能不在大师说的那些人中。”
“当然,要是有他一起预谋,就不会杀错了。”曹尔文笑了笑。
“其他人,张男和你比较要好,然后……马智比我们都小,以前也是因为白勇的关系认识的,王少聪也是年轻人,这次叫他来也是个意外,本来有点业务来往,正好那一天说起来了,他说他也是超级球迷,我就也邀请了他。”杨金麟分析。
“所以说,这些人看上去都没有太大的问题,看来从关系上判断很难了,我还是先问问魏杰吧。”西门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