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聪,我问你,你的哥哥王少玉是不是已经死了?”西门问。
“你不知道吗?他前一段时间死了,我最后一次见他,他说他那个朋友要带他走,等我再去看他,他就死了。”王少聪说,“不是自杀,而是奇怪地终结了自己的生命,从意志上。”
西门点点头,然后又问刘义:“白勇也死了,也是最近?”
“是的,他是自杀。”刘义点点头。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明白了一些事情。”西门点上一支烟。
“西门,你不是戒烟了吗?”杨金麟看着西门,意外地说。
“是啊,不抽,我只是感受一下烟草的味道。”西门看着烟静静燃烧。
“能和我说说吗?”曹尔文看着西门,“我感觉到你很不安,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是的,我知道碟仙说的那两个人是谁了,就是白勇和王少玉,这两个人都是因为我而落网的,也是因为我才死去。”
“那么说,你相信这两个人的鬼魂也在此处,要对你不利?”曹尔文说。
西门和曹尔文说话的时候,大家已经习惯聆听了。
“恰恰相反,我觉得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把所有的气氛造好,只为了让我上钩。”西门犀利地笑着,一一扫过众人的脸,“因为太巧了,我发现这里的客人大多都和我过去的一些案子有关,难不成你们都是一伙的?今夜要把我杀死在这山里?”
“谁敢动你!”张男有点喝多了,他站起来看着其他人。
“你想得太多了,西门,怎么可能呢?”杨金鳞摇摇头,“这不像你,你一贯是理智的。”
“是啊,可是当人觉得自己在危险中,就不一样了。”西门有点冰冷地说。
“西门啊,你说这话可是太伤人心了。”杨金麟无奈地说,“是我请你来的,难道我是主谋?”
“呵呵,”西门笑了,“可能是我有点迷茫了,好长时间了,一直找不到头绪。”
“就是啊,要是说白勇的死和你有关,我就不认同。”刘义平静地说,“他也是报应,要不是他老婆最后瞎了,把实情都说出来,恐怕也没人能知道,一切都是命。”
“你不是不信命吗?”魏杰笑着说,“假如今晚有人死,那就是你,你看你把碟仙都扔了。”
大家笑了,笑声多少缓解了一下紧张尴尬的气氛。
只有一个人没有笑,那就是马智,他等大家笑完,才慢慢地说:“你们错了,今晚真的有人会死。”
“你怎么知道?”曹尔文看着这个神经质的青年。
“我的笔仙告诉我的。”
凌晨三点了,雨总算停了,窗外传来美妙的虫鸣。
大家一直在喝酒,此刻,都有些醉意。
“休息吧,明天看不成电视,你们可以去钓鱼,或者打牌什么的,这次聚会,真的有些抱歉了。”杨金麟苦笑着说,“大家要是不放心,都睡在这个客厅算了,我是不担心,有曹大师和西门这样的神人在,鬼魂早就吓跑了。”
“各自回各自的房间吧,没什么好担心的。”西门站了起来。
“怎么没有,你最好比我先睡着,”张男醉眼朦胧地说,“不然我打呼噜,你就惨了!”
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杨金麟被管家背了下去,他和曹大师、管家、佣人都住在一楼。二楼有两间客房,第一间住的是西门和张男;第二间是魏杰和马智。三楼还有一个单间,刘义一个人住在上面,王少聪住在客厅的长沙发上。
外面虽然没有下雨,可是天还黑着,整个别墅里面伸手不见五指。
好在大家都有手机,借着手机的光,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张男说的没有错,他打呼噜的声音极为震撼。
西门起来了,不光是因为张男的鼾声。
床上那些看不见的小东西在黑暗的掩护下在西门身上咬了好几个包,刺痒难当。
西门打开手机,借助亮光起来,轻轻走到走廊。
怎么办?要是在家就洗个澡,换身衣服,抹点药,可是这时候,什么也没有,西门也不好意思打搅其他的人。
三楼传来轻微的音乐声,西门觉得奇怪,他本能地走上三楼。
客房里面闪烁着蓝光,门没有关,刘义还坐在那里,用手机听音乐。
“还不睡觉?”西门向他打招呼。
刘义看着西门,苦笑着说:“好在带了两块电池,听听歌。我不习惯在黑暗中睡觉,我在英国的房子,正好在商业区,那里整晚都亮着灯,我习惯了。你怎么不睡?”
“别提了,张男打呼噜,床上还有跳蚤。”西门无奈地说。
“嗯,正好,我这里有杀虫剂,我总是带着,他们说国内的卫生条件不是太好,我这种是瑞士出的,对人体无害,你拿去喷喷,过一会儿,再去睡。”
“谢谢。”
刘义找到了那瓶杀虫剂,递给西门,“你去吧,弄好上来聊聊,要过一会儿才能起效果。”
“是啊,看来我身上也要喷点,保不齐在衣服里,真讨厌。”
西门走下去,把身上的衣服脱掉,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在床上喷了一些杀虫剂。
回到三楼,刘义请他坐下。
“我还真有点害怕,一个人怎么也不敢睡觉,我不是胆子小的人,可是经过这一晚,觉得心里不安。”
“我理解,你还在担心你摔了那个碟子。”
“是啊,老杨因为身上有玉佩,不就报应了?他的脚挺严重的,我明天给他好好看看。”
“嗯,我也看到了,青了一大块。这次也够背了,本来很好的聚会,闹得有些乱。”
“你呢?西门,你相信这些神秘的东西吗?”
“我?我也说不好,一年前你要是问我,我有答案,可是这些年的经历,我也糊涂了,不是说了,我正在迷茫期。”
“嗯,看得出来,你刚才也很紧张,以为这是个圈套。”
“是啊,一时的灵感,我也说不好,现在想来挺可笑的,可能我当时醉了。”西门笑了笑说,“你现在住在白勇的家?”
“是啊,这次回国,我真的是服气了,国内的富豪都国际化了。比我在英国自然是阔得多,白勇死后,我成了小天唯一的亲人,我有点感慨,钱是有,可是这个家几乎没什么了。”
两个人又说了些其他的事情,刘义有点熬不住了,连连地打哈欠。
“你休息吧,下面也该好了,我身上也没有新的地方被咬,应该是搞定了。”
“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和我换换,我一个人住在顶楼,真的有些害怕。”
“下面有更可怕的东西,张男的鼾声比碟仙、笔仙更吓人。”
“那更好,我住的地方有个高架桥,整晚都是轰隆轰隆的。现在没声音反而睡不着。”刘义笑了笑。
西门也笑了。
刘义下去了,西门一个人躺在床上,没有了鼾声和跳蚤的袭击,他才觉得真的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