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没有人说话,只是白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道德法庭这四个字。
“我完全可以说……”
“你完全可以说那些药物是你自己使用的,为了调解生活气氛,对吧?”西门狡睫笑着。
“我无话可说。”李科又一次摇摇头。
“是啊,就这些事情来说,你还不算铸成大错,可是后来,这是我猜测的,你利用曹荣控制了你的前妻,让你满意了拿到了离婚证书,可是,这时候,出错了,也许说你那个曹荣贪心不足,反过来要挟你,讹诈你,我们都知道一个大烟鬼对毒品的需要是欲壑难填,于是,你为了不暴露自己,只好先稳住他,让他在你出发前给你老丈人打电话,证明那个时候,你妻子还在这个城市。”
“还是猜测对吗?这算这样,我又何必杀死我的前妻。”
“这个问题很简单,你看到你妻子对曹荣一往情深,你担心了,这么秘密一旦给你老婆知道,那么你所作的一切将公诸于世,你老丈人回放过你吗?曹荣会不会出卖你?这无疑是给你自己种下了一颗定时炸弹,于是你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死你前妻,嫁祸给曹荣,这样对你来说,就天下太平了。”
“好吧,就算你说的那样,我怎么在几百里之外,遥控杀死这两人?”
“我前面说过了,其实,这两个人和我们一样,都在凤凰山。”
“在后备箱里。”白方冷冷得看着李科。
“我前面说了你对你汽车的敏感,你那么保护你的汽车,可是,为什么你把带来的酒水,还有一些工具都放在汽车的后座呢?那里的真皮椅子就不怕磨损?想必,在我们一起出发到山上的时候,你前妻和曹瑞已经在你的后备箱了,你的车很大,让两个人舒服的躺在里面自然不可能,不过硬塞,是完全可以放下的,你用药物将你前妻和曹荣控制在昏死状态,然后把她们捆上,把嘴也堵上。等到时机成熟,你先把包着你妻子的被褥解开,在你妻子的背后通上致命的一刀,然后用塑胶袋装一些你妻子的血,密封后放在你说打不来的车载冰箱,为你将来在褥子以外的席梦思床垫上描绘血迹。第二天,你又找好时机,在夜晚,再次把曹荣杀死,对他,就不必那么细致了,你把他装进一个塑胶袋,然后用不同的凶器在他身上造成多人袭击的假象,然后把这些凶器扔在山涧。”
“没错!”鲁队长站了起来,朗朗的说:“等你假装才知道你前妻失踪,离开凤凰山后,回到你妻子的住处,把你包裹你妻子的褥子打开,根据褥子背后浸出的血迹形状,照猫画虎的把这个形状画在席梦思上,然后小心地把剩下的血浆倒下去,然后清除你留下的痕迹。可是你没有想到,在席梦思的角落,留下了一滴血,很小的一滴,从而说明了那里并不是杀人现场,老李啊,就不说这些推理故事,单单从你后备箱找到的证据,和你留给你妻子的可乐,就足以起诉你。”
“还有,你妻子和曹荣的胃部,解剖证明他们很早就被你控制了,因为那几天你没办法给他们喂食,一个两天,一个三天,他们的胃部除了胃液,已经是空空而已了,这一点可以证明他们是同时被控制的。”白方看到鲁队长说了这么多以后,也不免要添上几句。
“为什么?”西门低下头,用及其柔和的声音问李科:“为什么杀死他们?”
李科抬起头,又把头低下,苦笑了一下,喃喃地说:“本来想叫你和白方作我不在场的证人,可是现在,你们两个人好像是主控官。”
“你挑错人了。”白方习惯性的挠挠头,淡淡地说:“而且你不是第一个找错人的人。”
“是的,就像西门说的那样,我不愿意把把柄落在一个吸毒者的手里,那早晚会让我被动。西门啊,我由衷的佩服你,你在陈述我犯罪过程的时候,就像你亲眼所见,几乎没有什么出入,你是怎么做到的?”
“决不是什么心理感应,只是我比较信心,还有,我有一点想象力。”
深夜,西门和白方开车返回自己居住的城市。
“一次充实的旅行,不是吗?”白方一边开车,一边自嘲地说。
“你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灵魂?”西门有些发呆地说。
“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也说不好,”西门把脸转向窗外,还是出神的说:“我觉得,那一晚在凤凰山,我在梦中看到的冤魂是姚珍珍,那时候她刚刚被杀死。”
“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背后冷飕飕的。”白方挠挠头。
“也许是巧合吧,不过,我那天在老鲁那里看到姚珍珍尸体照片的时候,忽然觉得,就是她。”
“所以你一开始就和老鲁一样,把嫌疑锁定在老李身上。”
“是的。”
“你真成包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