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平静中突然听到了一声急促尖锐的响声。
声音是从浴室的方向传过来的，大家都一愣，王思雨立即冲着那个方向喊：“老杨，你怎么了？”
浴室里没有回答。
王思雨紧张地看着大家，有点不知所措。
西门起身走到浴室的门口，几个人也跟来了。
门没有锁。
西门慢慢地推开，杨金彪躺在浴池里，浴池里一片血红，他心脏的部位中了一枪。
“啊！”王思雨看见眼前的惨景，吓得昏倒了，西门及时地抱住了她。
浴室的窗户开着，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天晴了，月亮照着雪地很亮，西门看见有两排脚印从浴室的窗户下面延伸到远处。
“我去叫白方！”李东回头要走，白方和和美已经来了，和美看见了尸体，先是一惊，而后镇静地看着白方。
“什么味道？”西门深吸了一口气。
“真的发生了！”白方想到刚才杨金彪跟他说的恐吓电话的事情。
“看来，凶手是从这里跑的。”白方拔出佩枪，一个箭步跳出了窗户。和美也同样跳了出去，动作比白方还灵活。
“你怎么来了？”
“我和你一起去！”
“胡闹！对方有枪！”白方吼道。
“放心，我不会拖累你的。”和美不等他回答，已经跑到前面去了。白方气急败坏地追上去，有些敬佩地看着和美的背影，这个女人胆子真够大的。
“注意！不要破坏原来的脚印！”西门冲着窗外大喊了一声，两个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好了，我们都回到客厅，没有我的许可，大家不要到处乱走，保持现场，李东，打电话报案。”
客厅里，大家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呆坐着，李东打完电话，走到西门身边。
“市局马上派人来，让我们保持现场。”
“我知道了，我们等老白回来再说。”
过了不久有人敲门，李东赶紧打开了门，门外是白方他们俩。
“怎么样？没追上？”西门问。
“看脚印是两个人的，我们在脚印的左边，没有破坏原来的，追到河边，脚印突然就消失了。”白方喘了一口气，疑惑地说。
“涉水走了？这天可是够呛。”李东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没有，河面结冰了，但是很薄，不可能上去人，我用手一按就是一个洞，河面上也没有脚印，两个人好像是在河边消失了。”白方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和美。
“真是太奇怪了，”和美也激动地说，“无影无踪，像突然蒸发了。”
“追踪的路上，和美说她看见天上飞着什么东西，我看了半天，也没找到。”
“什么东西？”西门看着和美。
“说不清楚，我在跑的时候，突然看见的，因为它挡住了月亮，当我驻足看的时候，就看不见了，东西不大，应该是好几个圆形组成的物体。”
“不是杨金彪说的那个灯笼吧？”齐倩有一点害怕，微微靠近李东。
“莫非这个凶手能隐身？说没就没了。”李东忍不住道。
“脚印只有出去的两个人，看来这两个人是在我们来之前就藏到了这里。”白方说，“西门，你怎么看？”大家此时把希冀的目光都投向了西门通。
西门摸着下巴说：“思雨，你带我看看你的房子，好吗？”
“好。”王思雨起身，边走边说：“这是间大客厅，这边是浴室，书房和卧室。”所有人都站起来一起去看，生怕掉队。
“书房我和杨金彪一起待过，不会有人，那里没有藏身的地方，我看可能是卧室。”白方说，于是一行人走到了卧室。
“可能是壁橱和洗手间。”白方继续分析，今天因为和美在场，他显得很活跃。
“不会的，我去过洗手间，至于壁橱，思雨拿衣服的时候，我们俩都在场。里面没有几件衣服，藏不了人。”西门摇头。
“那一楼只有厨房了。”王思雨带大家往厨房去。
“呀！”黄海涛大叫一声，往厨房跑去，吓得大家一愣，连忙跟去。
“糊了！都糊了！”厨房里烟雾腾腾，黄海涛从烤箱里把火鸡拿了出来，火鸡已经差不多变成一块黑炭了。
“看来这里也不可能藏下两个人，而且从厨房到浴室，一定要穿过客厅，厨房也没有窗户，他们也不可能从这里绕到浴室。”西门四下看了看。
“二楼有一个大餐厅和一个平台，我带你们去看看。”王思雨领着大家到了二楼。
“我一直在二楼，不会有人的。”白方说完看了一眼和美。后者也正望着他。
寂静中，楼下陡然门铃声响。吓得齐倩一把抓住了身边的李东。
大家连忙下楼打开门，原来是警察来了。
“头儿，你在呀？圣诞节快乐。”宋晓宇冲着白方笑了笑。
李建阳也从外面走进来，“西门大哥，你也在呀，圣诞节好！”他是西门通的死忠粉丝，每次见到他都毕恭毕敬地问好。
“咦？这不是和美小姐吗？我们头超迷你主持的节目哪！”眼尖的宋晓宇一眼认出了白方身边的和美，“本人比电视上还漂亮。”
“谢谢。”和美大方一笑，“你们俩就是白队口中那两个机灵的助手吧？”
“我说队长干吗让我俩值班哪，还说不想当电灯泡。”李建阳了然地跟宋晓宇对望了一眼。
“小李的观察力还是很不错的！”宋晓宇学着白方平时的口吻打趣道。
“少废话！”白方老脸一红，打断了他们，“先看看现场。”
白方领着李建阳和宋晓宇到了浴室。
十几分钟后，白方回来了，坐在沙发上对西门说：“我叫建阳去仔细追踪脚印了，刚才太黑，我怕看不清楚，我也和上级联系过了，由我负责这起案子。”
“好，我们大家就在这儿谈谈这个案子。白方，杨金彪拉你到书房说了什么？”西门问道。
“他说有人恐吓他，要杀了他，是两个口音不同的人，他想叫我私下调查。不过这不合法，我没有答应，劝他报案。”
“思雨，你们搬过来几天了？”西门转向王思雨。
“没几天，老杨说……”说到这儿，王思雨眼泪掉下来了，“刚装修过，空气对人体有害，所以等了一段时间，那期间老杨雇了两个人来看房子。”
“你认识吗？”
“不认识，老杨说……是两个退伍军人。”
“老白，前面的院子没有围到浴室后面？”
“没有，它和背后的楼墙结合了。”
“凶手看来真的是隐身了。”西门自言自语。
“枪声响的时候，我跟和美小姐在二楼，我们在平台上视野很宽广，如果有人跑出来，我们不可能看不到，因为四周连棵树都没有。”白方对着西门说，“当时楼下的情况你比我清楚。当时有没有人离开过？”
“每个人都在，我们正在聊天，枪就响了。”西门对白方说。白方的想法他之前已经考虑过，不过每个人似乎都滴水不漏。
“按照惯例，我们还是要询问一下在场的每个人。”白方沉静地环视着沉默的众人，大家都没有异议。
“那好，我们开始提问吧？小宋，你来记录。”
宋晓宇拿着本子，坐在白方旁边。
西门通摆摆手，“在这之前，我有些问题想要先问问老李。”
白方点点头，李东显然没有料到西门会点名问自己，神色间有一丝慌乱。
“老李，我先问你吧，你可要说实话。”西门通先开了口。
“问吧。”李东点头。
“在卧室，你是不是和齐倩在说悄悄话？‘今天晚上看你了，我都安排好了’，你安排好了什么？你之前和齐倩认识？”
大家吃惊地看着李东，后者的脸已经有些发白了。
“你果然听见了。”李东看着西门无奈地说，“看来我不说不行了，不然你一定怀疑我。”李东有些愧疚地看了王思雨一眼，继续说：“没错，我认识齐倩，她是我在歌厅发现的……我把她安插在老杨的身边，目的是查清楚老杨新工程对我的投标条件。”
齐倩低下了头，有点尴尬。
李东忍不住对王思雨说：“思雨，你别怪我。老杨对你怎么样，你最清楚，早点离开他，对你有好处……”
西门点点头，这跟他的推断基本吻合。
“好了，我想问的第二个问题是，张男……”
张男抬头看着西门。
“我听到你在二楼打电话，其中有这样一句‘你放心……今天晚上，没问题了……’也是今天晚上，那指的是什么？”
大家又紧张地注视着张男。
张男苦笑着，“其实也没什么！说实话，我想离开杨总，他根本就不懂艺术，还装着有两把刷子，我烦透了。我已经找了新的公司，今晚我就要提出辞职，他要是好说好散，那就算了。要是拿合同威胁我，新的公司也答应为我和杨金彪谈判，他要的不就是钱吗！”
李建阳回来了，他手里的塑料袋里有一把老式的54手枪。
“看来黑枪找到了一把。”白方低声说。
“队长，枪是在窗外不远的地方找到的，看来是罪犯逃跑的时候扔掉的，里面还有一发子弹。”李建阳向白方汇报。
白方点点头，“先把尸体送回去，然后将这座别墅仔细检查。”
“目前，这座别墅最好不要有人住了，思雨，你在市区有住的地方吗？”西门问身边的王思雨。
“有，我父母那里。”
“那就好，今天你就回去住，现在，你们几个先到餐厅吃点东西吧。”
一行人把吃的东西拿上楼了，白方叫两个警察也跟上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