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凝聚在了那个缓缓前行的人身上。
而西可却浑然不觉,依旧带着她本身的怯意,却又坚定不移的,朝树下的墨璐走去。
“这些日子,我的身边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请你相信我,也希望你能给我一些时间。”西可慢慢的抬起视线,看着扬起头,看向自己的墨璐。
墨璐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扬了扬眉头,然后点了点头,“我始终相信你,至于时间,你自己说了算。”
很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西可脸上扬起了大大的笑容,在开口时,语气已经变得很轻松,“还有,谢谢你.....袁振。”
却不想墨璐只是挑了挑眉头,一脸的纳闷,“袁振,袁振怎么了?”
西可无奈的挑了挑肩头,以她对墨璐的了解,虽然知道这是这个丫头在装糊涂。
装糊涂就装糊涂吧,毕竟有些事情自己心里知道就好,不要点的那么明。
深山里这些队伍当中的气氛,又忽然改变,仅仅是一个上午,或许有些东西它压根儿就不用存在,因为彼此之间的那份信任。
吃过午饭,他们继续向前行,只是今晚,他们不用在深山里过夜了,因为傍晚的时候,他们到了一个小镇。
这个小镇名字有些特别.....山间镇。
是这片绵绵不断的大山中,唯一一个作为中转的小镇,这个镇虽然不大,但是商铺却是密集,因为不少过往的客户,会在这里选择储备自己的必需物品,以应对几天在山里的生活。
而他们的目标,就在小镇偏西的地方,一座不大的学堂。
秋风摇曳,学堂上的破旧门匾,随着风声在嘎吱嘎吱作响,好像风稍微大一点,下一刻这个门匾就会扑通一下,落在地上。
隐隐约约,几个模糊的字印在他们的眼底.....黑武堂.....剩下的那些看不清的点,自然是代表着黑武堂第多少分堂。
学生们看不清楚,可是没落却十分的明白,这是黑武堂的第一百五十分堂。
说到这里,墨璐不得不佩服自己家的那个哥哥,黑武堂本不大,但却被他如此的密集遍布,像洒落的豆子一样,散遍整个三国各个角落。
光大燕,现在黑武堂的分堂就近三百余座,更何况还有几个其他的大国,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黑武堂的号召力如此之大,桃李满天下,又是在这个以情义为本的时代。
不过多归多,但是让黑武堂真正出名的,拿得出手的却没有几个。
就像此时眼前这个破败的小黑武堂分堂,明明他们都站在这里老半天了,就连秋叶都刮过好几遍了,可是依旧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出来。
“看样子是没有人守门了,不如我们直接进去看看吧。”良久之后,莫落淡淡的开口道,一行人推开破败的门,在嘎吱嘎吱的声音中,踏入了这个不大的黑武堂分堂。
路演,是破败荒凉的土地,中间踩出了一条石子的路,一直延伸到前面不远处的几座破草房。
破草房里,显然是这里的学堂,可是此时却空荡荡一片,几张破桌子,管满了几间草房,有的甚至桌面上,布满了厚厚的灰尘,显然这里是没有人做的,唯一几张干净的都居住在一间草房内。
显然,这里的学生也不多。
穿过弄堂的时候,他们隐隐约约听见了说话声,顺着声音,他们往里走去。
这才发现,原来这里有一个宽敞的后院子。
没有对比,就没法衡量。
就像此时,跟在陌路身后的这些学生们,他们眼中的震惊!本以为黑武堂第一百四十八分堂的条件就已经够艰苦,可是看到眼前的一切,他们的眼里还是充满了不可置信。
心里却稍微的平衡了一些。
虽然他们的桌子也不太新,房子也不太好,可比起这里来,那简直就是天堂,再加上眼前这个所谓的操场,根本就连他们学堂的,一个角落都不如。
可是偏偏,在这个小小的,坑洼不平的小操场上,此时正在锻炼的学生们,却一个个的眼里充满了精光,炯炯有神。
他们的招式虽然不太规范,可是,充斥在他们锻炼中的气氛却那么的高昂,舞得虎虎生风。
就这么不到二十个学生里,有那么一个人,他在背影尤为的显眼。
那个人没有回头,但是墨璐却知道,他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到来。
墨璐回过头,轻轻的扫视了身后的学生们一眼,身后的学生们立刻站在了原地,悄无声息,以免打扰到眼前,这十十几个学生上课。
满意的收回视线,墨璐才看向已经转过来的那个人。
此时已是深秋,骊山难免要加得厚一些,可是那个人仿佛感觉不到深秋的寒意,依旧的单薄,长衫,白色绣着繁复的花纹,长身玉立,犹如一只颗皎皎的明珠,落到尘世间的灰尘当中,偏偏,没有被周围的灰尘所污染,却奇迹的,将这周围的灰尘都变得有些明亮。
她的心里微微震撼,感叹着这个世界上有的人的奇迹,明明都是芸芸众生,可是有些人看起来却如,高高在上的天神,让人仰视不已。
王安逸就是这样的人。
看见他们过来,他一点也不震惊,而是露出了一个从容的笑意,对着他们点了点头。
下一刻,又开始指挥着这些学生们,纠正着他们的错误。
嘴里,还有条不紊地喊着口号,“一!”
“一!”他的一声换来了学生们齐齐的跟随。
“二!”
“二!”
学生们喊着,对于眼前这个人的崇拜,更是由心里迸发而出,他的一个背影足够让这些学生们激动不已。
夕阳的余晖,渐渐染红了,整片天空,夕阳下,这群学生们的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
而这一节的操练,也慢慢的进入了尾声。
而此时,早在那里站了许久的贫困学生们,脚底已开始发凉发麻,毕竟已经进行了两天的长途跋涉,又在这个温度称之为寒凉的地方,站了许久,不麻不凉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