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医院,苏月亭摸着冯尧脸上的红痕,小心问道:“还疼吗?”
“哪儿那么娇气?”冯尧不在意,坐在床边给苏月亭盖好被子,隔着衣料顺手摸了摸女人圆滚滚的肚子,“你当年救我的时候我身上多少伤?那种我都挺过来了,这就跟蚊子挠痒痒一样。”
冯尧跟苏月亭撒了谎,说是出门没看清,撞的,难得医生费了些功夫,才把那个巴掌印推开。
苏月亭任由他的动作,闻言认真回忆了一番:“是,我记得当时你右肩膀那里有条特别深的刀伤,吓到我了,我还以为你是什么亡命之徒,那晚就光是清理伤口,我就烧了整整两桶热水!”
冯尧听着,心中酸涩难忍。
他醒来相信了蒋梦澜跟苏家人的话,根本不叫苏月亭近身,所以要不是当时悉心照料,怎么会那么清楚?也就自己傻|逼,现在回忆,蒋梦澜当时给自己上药时手法笨拙,明显是顶包上来的。
“我当时很麻烦吧?”冯尧笑着问。
“还行。”苏月亭往后靠,冯尧立刻拿了软枕垫在她腰后,从前不会照顾人的公子哥,现在也能得心应手。
“月亭……”冯尧忽的语气一沉,苏月亭看向他,澄澈的眸子微微睁大,无声询问。
“你怪我吗?当年种种。”冯尧一咬牙,终于问出口。
一直以来都是他高高在上,苏月亭无声仰望,现在位置调换,承认当年的错误,冯尧发现也没那么艰难,就是心里疼。
“不算怪,我习惯了。”苏月亭移开目光,一字一句说的极缓慢:“就是在看到你厌恶的眼神的时,有些难受而已。”
“抱歉。”冯尧抱住苏月亭,在女人脖颈间落下一吻。
苏月亭身子轻颤,虽然这段时间她跟冯尧抱也抱了,手也牵了,但吻的次数屈指可数,之前在船上,她担心的要死,冯尧出水时的那一下……她一直不太确定,可又不方便问“你是不是亲我了?”太丢脸了!所以此刻无比清晰地感觉到那抹炽热,苏月亭有些招架不住。
“这么软。”冯尧接住苏月亭,嘴唇从她脸上蹭过,气息一下子凝重起来。
苏月亭顿时心跳加快,她觉得自己硬的像石头,难得冯尧能夸一句“软”,“别……孩子……”
“我会很轻的。”冯尧低声,“让你舒服舒服就行了,点到即止,可以吗?”他虽然是问句,却不给苏月亭回答的机会。
而苏月亭得承认,的确很轻……但还是难以招架……
第二天楚幽来医院,苏月亭还睡着,楚幽有些惊讶,一边放下饭盒一边同冯尧小声说:“这都快十一点了!”
“九点半的时候我抱起来哄着喝了半碗粥。”冯尧接道:“没关系的。”
楚幽闻言挑眉:“严辞说你长大了,我原本还不信。”
“这个自然,哪儿能总是辜负?”冯尧眸色幽深地看了眼苏月亭,女人半张脸藏在被窝里,眉眼恬静。
“跟月亭说了吗?你家人的意思。”楚幽又问。
提到这个冯尧就有些头疼,苏月亭虽然看着像个受气包,实则认定的事情极难改变,她就想安心生下孩子,其它任何超出她接受范畴的东西都能让她崩盘,冯尧不是不能说,而是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