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幽冷声:“谢汀,你冷静一些!非要错上加错吗?”
谢汀:“错?错的是我吗?”
方泽气的不轻,在天神发生艺人被劫持这种事,说出去都丢人,“怎么,你还想说错的是全世界吗?”
谢汀不理会方泽,而是抵住刘闵安一点点往外挪:“都让开!否则我现在就给她放血!”
方泽彻底沉下脸,舌尖狠狠滑过齿间,然后示意身后的保安都让路。
谢汀就这么一路退到了十二层的天台。
她站在玻璃栏杆旁边,朝下一看,然后满意地笑了笑,阴森地同刘闵安说:“我想到一个好办法了,你说我把你从这里丢下去,摔得面目全非,血肉滚成一团,你猜猜贺启澜还会喜欢你吗?”
“这我不知道。”刘闵安接道:“但是无论你怎么做,他肯定不会喜欢你就是了。”
“闭嘴!”谢汀目露凶光,刘闵安脖颈上的血痕更大了。
刘闵安微微蹙眉,不再说话。
“谢汀,想想你的父母。”楚幽开口:“他们只剩下你了。”
谈及父母,楚幽总算在谢汀脸上看到了一丝不忍,可很快,谢汀就坚定下来:“我逼死了姐姐,爸妈估计都恨死我了,我马上就去陪姐姐。”
“是,你陪你姐姐,但你父母的余生怎么办?”楚幽低声:“承认吧,你就是在逃避责任。”
“我就是逃避怎么了?!”谢汀吼道。
楚幽有些恼火,这里人太多,她不方便用香,正在对峙之时,忽的见谢汀松了口气,楚幽猛地扭头,看到了贺启澜。
“你终于来了?”谢汀笑道。
“松开闵安。”贺启澜的声音比寒冰都冷,他真后悔昨晚没有采取行动,他对着谢茹的照片看了一夜,幡然醒悟谢汀说的没错,罪魁祸首是自己,同时他又满心释然,觉得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松开?”谢汀大笑出声,笑到最后眼泪都出来了:“贺启澜,你是不是觉得你无所不能?什么都应该在你的掌控之中,今天我就想看看你伤心欲绝的样子!不是喜欢刘闵安吗?我现在就送她走!”说完,谢汀将刘闵安猛地往栏杆上一按,刘闵安顿时半截身子探出去。
四周一阵惊呼,楚幽刚要动就被人拉住手腕,是厉严辞。
“人都到齐了,没事的。”厉严辞开口。
说完,谢父谢母同时出现。
“小汀!”谢母痛心疾首,“你别做傻事啊!你把刀放下,来妈妈这里啊!”
谢汀一下子红了眼眶,“妈……妈,我对不起你们,我现在就下去陪姐姐。”
“不要!不要啊!”谢母跪在地上痛哭。
谢父连连摆手:“小汀,我们就剩下你这一个女儿了,过去的就让她过去,我们一家人好好在一起,行不行?”
“过不去了!”谢汀满脸痛苦:“我已经毁了,彻彻底底毁了!”
谢汀说完,按着刘闵安就往外面抛,谢母一声尖叫,而贺启澜已经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刘闵安一个外翻,被人瞬间抓住了手腕,登时半截身子悬空。
谢汀见状狠狠一刀刺在贺启澜肩膀上,但男人只是蹙了蹙眉,没松手。
方泽快步上前,反手卸了谢汀的力道,尖刀落地,然后他毫不客气地将谢汀按在地上。
大家都重重松了口气,而这边,刘闵安忽然抬头看向贺启澜,浅浅勾唇,贺启澜一颗心莫名往下沉。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刘闵安问。
正有两个三保安朝这边跑来。
贺启澜涨的额上全是青筋,脸色涨红:“你!快!上来!”
“贺启澜,我说过,我一定会后悔的。”刘闵安接道:“这是最后一步。”
然后她去掰贺启澜的手。
“刘闵安!”贺启澜嘶吼。
方泽惊觉不对,但是已然来不及了,而掉下去的不是刘闵安一个人,贺启澜也跟着跳了下去。
谢汀感觉四周全是尖叫,脑袋“嗡”的一声,心中涌现巨大的悲凉跟嘲讽,原来贺启澜这么爱刘闵安,爱到愿意跟她一起去死。
短短几秒,刘闵安却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被纳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是贺启澜朦胧的叹息:“我陪着你。”
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那么剧烈,他们摔在了救生气垫上。
刘闵安先是意识模糊了一阵,然后感觉被人七手八脚扶了起来。
“快!救护车呢?!”
“救生气垫还没完全充好,冲击力太强,患者可能内脏破裂。”
谁……他们在说谁……
刘闵安拼尽全力睁开眼睛,正好看到贺启澜偏头吐出一口血。
启澜……
贺启澜……
刘闵安在万般不愿中,坠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刘闵安悠悠转醒,刚开始眼前一片模糊,看的并不真切,只觉得有道人影在四周晃悠,直到额上多了一抹温暖,耳边是熟悉的声音:“醒了?”
“幽姐……”
“嗯,慢慢睁开眼睛,一点点来。”楚幽安抚。
刘闵安尝试了几次,视力才恢复。
“医生说你这是正常现象,缓和一段时间就行了。”
刘闵安应了一声,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之前坠楼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最后定格在贺启澜染血的脸上:“幽姐!”
“想问贺启澜?”楚幽看过来,一脸的不赞同:“闵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楚幽决不相信当时是贺启澜没有抓住刘闵安。
“幽姐,他怎么样啊?!”刘闵安一着急,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任性过后,方觉大梦初醒。
“他给你当了肉垫,当时就肝脏大出血,送到医院时近乎休克。”楚幽接道:“现在在ICU病房里,还没过危险期。”
“幽姐,我想去看看他……”刘闵安一脸无措:“让我去看看他。”
楚幽知道刘闵安的性子,无奈,要了个轮椅过来,推着女人去了重症监护室门口,贺启澜就躺在里面,浑身插满了管子。
“我以为误会解开你们就和好了。”楚幽轻声:“闵安,把他伤成这样,最后难受的人不还是你吗?”
刘闵安单手按住病房门,然后低着头,痛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