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治文拖着那条残疾的腿,一瘸一拐的来到指定的地方。由于三番四次被苏可昕戏耍,这次归还文件的地点是由马治文选择。
他特意把地方选在荒无人烟的废弃工厂,为的就是苏可昕要是再耍花招,他就把人绑了。
苏可昕在听了他的选择后,表面上犹豫的说不好,太偏了,心里却乐开了花,马治文事没办成想要回文件,哪有那么简单的事?在加上,他竟然威胁自己要把事情告诉苏颜兮。
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一点,本来还在为怎么把马治文骗到荒郊野外给他点教训而发愁,现在机会自己送上门来,苏可昕怎么会放过。
两人都为各自的主意沾沾自喜,却不知有一双手悄悄的伸了过来。
马治文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长指针已经到停在六的数字边上,短指针也停在二上面。
那个女人又迟到,凡是她的事情总会准点到地方,换了别人的事苏可昕总是磨磨唧唧,不迟到个把小时不满意。
“妈的!”
马治文不由暗骂,连个女人的影子都没有,偏巧这会儿又闹肚子,给苏可昕打电话也没人接,他左等右等都看不见人来,肚子闹的厉害,马治文咬咬牙,决定先找个地儿去解决下私人问题。
幸好这个工厂的厕所好找,马治文拖着瘸腿用现在最快的速度奔向厕所,这种老式蹲坑厕所,前几个久无人烟都结上了蜘蛛网,走到最后才看见一个没网的坑,马治文来不及多想连忙蹲下。
排泄完果然就舒坦多了,马治文正欲起来就听见两个壮汉你一言我一语的走了进来。
“大哥,没照片咋们砍错人怎么办?”
“这片地儿这么荒哪会认错,在说了,臭娘们不是说了嘛,男的,身高一米七,瘸子!认错了也照砍不误,反正拿钱办事砍谁不是砍。”被叫大哥的人在身边那个人的后脑勺上重重拍了下。
男的?身高一米七?瘸子?
马治文暗自打量,他们找的人不就是自己?他忙半蹲着提起裤子,缩到他们看不见的角落。
另一个大汉憨笑,挠了挠头:“是哦,大哥真聪明,他娘的,真臭!”
闻言,马治文的心快提到嗓子眼了,大汉峰会一转的话让马治文额头都冒出了汗,生怕他们会发现还有别人在这里上厕所。
倒是那个大哥比较粗糙:“妈的,厕所不臭还是香的吗?”
两人在小便池一言一语,上完就很快离开,而大哥也没反应过来这个厕所已经废弃很久。
马治文吓的浑身冷汗,见人都走了,他弯着腰悄悄的跟在他们身后,不巧的是这个工厂是个封闭式的老建筑,也可能是为了省事,前后只有一个大门,要想出去就只能走大门。
其围墙上不说长满了青苔,就是两米多高墙没有辅助工具根本爬不出去,马治文悄没声的摸回大门口,好家伙那站着的人有十来个,刚才那两个大汉他都不可能打的过,又来一群,他心急如焚,却想不出任何办法。
马治文心里把苏可昕的族谱骂了个遍,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叹口气只好坐在角落想办法,还要时刻警惕的提防那些大汉找过来。
半晌,他决定假扮成乞丐,找来地上的瓦片,在好好的鞋子和衣服上刮出好些洞,随后又不顾形象的在土堆里打滚,脸上头发里每一寸都不落下。
他在附近的地上又找了个大麻袋,马治文大喜过望,赶紧在里面塞上石头,让自己一瘸一拐的脚看起来像是因为拉麻袋才拖在地上。
一路上他都胆战心惊,害怕会被人发现,好在他模样看起来确实像乞丐,那些人虽然拿钱办事也不会打一个乞丐去交差。
幸好是这点职业道德,他们在看见马治文后下意识的收起了手里的铁棍,一男的还拦住他:“老头,看见个瘸子没?”
老头?他现在的样子还真像个老头,马治文心虚的摇了摇头,托着大石头往外走,别说他被汗水浸湿的背,连手脚都在颤抖,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被那些人发现。
马治文每走一步,都觉得有无数的目光刺向自己,他心里怕极了,离那些人大约百米远的距离,突然被叫住了:“乞丐,别跑!”
还是其中一个眼尖的觉得他的腿有问题,越看越像瘸子,他拿出自己的铁棍大喊,旁边的兄弟们也紧跟其后。
马治文浑身一颤,连忙丢掉自己手里的麻袋,他拖着腿用最快的速度奔跑。不一会,就被人黏上了。
他刚想求饶,那些人连话也不听,铁棍如雨点般落在马治文的身上,他在混乱中用双手紧紧抱着头。
像过去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终于听见有人喊“警察来了!”那些打手迅速离去。
随后,从一辆高档轿车上下来个男人,他弯着腰询问:“那些人被我吓跑了,你还能起来吗?”
马治文咬咬牙,摇晃着站了起来。
那人正是顾陌琛的叔叔顾文礼,他假意好心,让司机把人扶到车上去。
“小兄弟,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啊!”他问。
马治文此刻的模样十分骇人,血泪混着身上的泥土,头还好被他死死护着,否则他现在恐怕已倒在血泊中,等待120的救助。
他心中的恨意无限,恨不能马上去苏可昕的家里把她全身的骨头打断,满脑子都是杀了苏可昕,他哪有功夫去医院。
咬牙对算是救命恩人的男人道了声谢谢:“要是您不忙的话,可以把我送到顾家。”恐怕苏可昕知道那群废物失手了,就会把自己的文件转移到别处,自己要真的杀了她,只怕双罪其下,他可能会被立刻执行死刑。知道苏可昕的弱点,他决定先找苏颜兮要回自己的文件在说。
顾文礼挑了挑眉,表示自己乐意效劳。马治文把顾家的地址告诉司机,车缓缓启动,或许是他的样子太过狼狈,顾文礼贴心的给他递了一包湿巾。
他也没多做扭捏,再次道谢后,他把脸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