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阳盯着那白衣护士看了会儿,转身出了病房,他气愤,却也无可奈何。
房间里只剩下苏颜兮和护士两个人。
苏颜兮卷起了自己的病号服,腰间是白花花的一片曲线,若是有男人在这里,肯定会看得直流口水。
衣服卷到伤口处,入眼是白色的纱布,纱布的边缘,隐隐能够看到红色的血丝。
苏颜兮紧咬牙关,她知道,接下来的换药会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那名年轻的警察并没有跟进病房,程阳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喂,来做笔录的?”
那年轻警察点点头:“局里又有了新的案子,大家在忙一个案子,腾不出多少人手,听说苏小姐和顾先生醒了之后,局里就派我过来了。”
过了许久,病房的门被打开了,那名白衣护士从病房里走了出来:“病人恢复得不错。”她朝程阳笑了笑。
程阳也朝护士笑了笑,而这时,那名年轻警察进到了病房里面。
“苏小姐,我们有些情况需要向您了解。”年轻警察手里拿着一个本子和笔,坐在了床边。
苏颜兮趴在床上,她艰难地转过头来:“警察同志,你问吧,知道的我绝不隐瞒,只要能尽快抓到绑架我的人。”
“那么,第一个问题,是谁绑架了您,苏小姐。”年轻警察看着苏颜兮,严肃问道。
苏颜兮秀眉挑了挑,她嘴巴微张,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几秒过后,她的声音开始在病房中响起,她将自己被绑架那一天的事情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
直到此时,程阳才知道,这一切,居然都是廉若琪设的局。
可是不应该啊,那天他给廉若琪的父亲打电话的时候,明明听到了廉若琪的声音了,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等一下,我打个电话让同事查一下廉若琪的出入境记录。”那警察听完沉思了一会儿,猛然起身,因为他想到了一种可能,现在廉若琪很有可能已经潜逃到了国外。
听苏颜兮的叙述,廉若琪应该是美籍华裔,若是让她回答了美国,再想要抓她,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年轻警察火急火燎地打了个电话,然后再次坐下来,询问苏颜兮一些问题。
随着苏颜兮之后的叙述,程阳的脸色也变得愈加难看了起来,以前他只觉得廉若琪是个小有脾气的公主,却没想到,廉若琪居然坏到了这种程度。
在那张危急关头,苏颜兮奋不顾身地救了廉若琪,可廉若琪居然恩将仇报,居然想要一把火将苏颜兮烧死。
如此的蛇蝎心肠,就是程阳,也不禁感到一丝不寒而栗,与此同时,程阳也不禁后爬了起来,若是当时顾陌琛再去得慢一点儿,恐怕他现在都不可能见到苏颜兮了。
至于苏可昕编的那些话,程阳自是不相信的,他对苏可昕不甚了解,但光凭她造谣说顾陌琛与苏颜兮的关系极差,甚至顾陌琛根本不喜欢苏颜兮,他不用想也知道,苏可昕之后的话大多也是假的。
当时苏颜兮进顾陌琛病房的时候,程阳就在外面,听到苏可昕诬陷苏颜兮,甚至说顾陌琛在救苏颜兮的时候,苏颜兮只顾着自己跑,根本不顾他顾陌琛的死火的时候,他格外地气愤。
他知道,苏颜兮绝不是那样的人!
“那廉若琪的三个同伙,你还有印象吗?”警察又问道。
苏颜兮脸上露出了些许疲态:“有。”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继续说道:“他们中有一个光头,一个染着黄毛的,这两个年纪看起来最多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还有一个,我听见廉若琪喊他高祥。”
“这个高祥,看起来应该三十多岁了,至于这个是不是他的真名,我就不得而知了。”
年轻警察皱了皱眉,这个高祥,他并没有听说过,不过他当警察的时间本来就不长,没听说过也算正常。
“你还记得有其他的特征吗?”年轻警察用笔在本子上记了些重要的信息,而后接着问道。
苏颜兮努力回想了一下,却是再也想不起来别的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也无怪她,在当时那种环境下,她能记下刚才所说的那些特征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年轻警察点了点头,合上了本子:“那座房子并没有韶光,我们的同事也在那里提取到了些指纹,这几天正在努力的排查中,苏小姐,如果您还想起了什么,记得来找我们。”
他这般说着,又看向了程阳,显然,他还要对程阳做一番询问。
但其实程阳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东西,因为他去送钱的那一天,劫匪们并没有现身,只是让他把钱放在离绑架苏颜兮的那栋房子很远的一座山上的山坳里,随后就让他离开了。
与程阳问完之后,年轻警察径直出了房间,向顾陌琛的病房走去。
显然他并不知道,顾陌琛已经失忆了。
他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就开了,是苏可昕开的门,顾陌琛的奶奶已经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是为自己的孙子买吃的去了,还是回家偷偷抹眼泪去了。
不管怎么说,顾陌琛的失忆,对这个老人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而更让老人愤怒的是,顾陌琛之所以失忆,却是为了去就那个已经与她孙子签署了离婚协议的苏颜兮。
所谓红颜祸水,也不过如此吧?
“您来这里是?”苏可昕并没有看到对方是警察之后,就将对方让进去,反而人就卡在门边,似乎是不想让他进去打扰顾陌琛的休息。
“有些情况想和顾先生了解一下。”年轻警察不苟言笑地看着苏可昕:“还请小姐您让一下。”
“问什么,陌琛哥都已经失忆了,还有什么好问的?”苏可昕语气很是不耐地说道,她对这警察,可是一点也不客气。
那警察吃了一惊:“失忆了?”
“是啊,赶紧走吧。”苏可昕说着,就要关门。
年轻警察赶紧拦着苏可昕:“不行,我怎么能光听你的一面之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