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了大朝国京城,用买来的户籍进了城门。大朝国里繁华比沿途枯萎衰败之景不知好了多少。
大朝民风开放,京城游玩的不少是待字闺阁的小姐,还有府里的夫人妾室。
还有不少女扮男装的姑娘,在街头读诗作画,她们周围聚集了一堆人群,也没有人揭穿她们,反而公子公子的叫的亲切,她们也乐意听。京城里的适婚姑娘,都会女扮男装出来寻觅夫婿,听说促成不少姻缘。
有些人仆从成堆、走起路来浩浩荡荡,一看就是在京城小有权势的公子哥儿。
但在这天子脚下,只有权势够不够大,金钱够不够多,至于真正的小有权势,若是在京城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也不过是三族之内发配边疆,或是无声无息的死去。
各种势力错综复杂,也维持着京城的表面平静,至于底下的波涛汹涌平民百姓自然是感受不到。
白洛烟和东方湛来的时候,正是京城每半月一次的集会市,比常日里热闹不少,不少珍奇古玩都可在市面上看到。
白洛烟穿着一件淡绿色荷叶裙,衣裙上用翠绿细线绣了柳叶枝,腰间用一个翠绿柳叶腰带系着,画了淡淡妆容,柳腰细眉,明眸皓齿,早已是人流中的一股风景。
腰带上面挂了一串银色哑铃,走动时也不响,哑铃中间放了颗粒状的蒙汗药软骨散。
白洛烟时时刻刻备着些药物,以防万一。
白洛烟一开始是想找黄柏的,但是街道上人来人往,她购物欲大起,东摸摸西看看,东方湛无奈地跟在她的后面,有时给她付个账,拿个东西。
好景不长白洛烟和东方湛在集市上被人流冲散了,白洛烟只能一边寻找东方湛一边欣赏京城热闹景色。
许久不曾这样出来游玩,看着热闹的景象怪亲切。
而且她一点也不担心东方湛的安危,这可是大朝皇城,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这地方,连东方百都触及不到。
白洛烟饶有兴致的看着街头卖小玩意儿的小摊,拿起一个琉璃步摇,晶莹剔透的珠子在日光下莹莹发光。
白洛烟喜欢的东西,不管多少钱都能买下,掏钱的瞬间突然来了一队人马,领头的是一个不务正业的公子哥儿。
“呦,这个步摇本公子也看上了,不如姑娘割爱。”放浪公子哥儿一下一下扇着锦州骨扇,上面恰好画了一个柳腰细眉的温婉女子,上面题了小诗,他来回扇动扇面,波动太大,白洛烟看不清楚。
干脆冷着脸轻哼:“本姑娘看上的东西,你也配要。”
“好一个尖牙利嘴的姑娘,本公子喜欢。”唰的一声,合上骨扇,拿在手里拍打,摇头晃脑的说:“在下乃知府嫡子——溪悦。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
“呸,你个登徒子,让开!”白洛烟伸手退了一把溪悦,溪悦正忙着背诗讨姑娘芳心,没想到这个姑娘如此不给面子,竟敢推他。
身旁的贴身奴才小福上前咬耳道:“这姑娘不给面子,不如我们来强的。”
溪悦一听,觉得甚有道理,后知后觉的捂住心脏往后倒去,身后的奴才赶紧接住他。
白洛烟看着溪悦戏剧性的夸张表演,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么小儿科的把戏怎么能瞒得过她这个活了两世的人。
她要看看天子脚下,他们要拿她怎样。
周围的人见怪不怪的看着溪悦的闹剧,有些同情的看着白洛烟。那小摊更过分,居然悄无声息的把摊子往后挪了一丈,是嫌他们站这波及他吗?
小福看时机已到憋红脸颊愤怒说:“好啊,我家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倒好,居然殴打他,我要把你抓进官府。”
周围甚至有人捂住了眼睛,不忍看如此花容悦色的姑娘即将被掠去当别人暖床,无名无分的跟着一个风流少爷。
忍,忍字头上一把刀,这不是她的地盘,她要忍,所以白洛烟你再忍忍。
所以她不骂那个溪悦,不管狗奴才喷在脸颊上的唾沫液,但是他们依然不依不饶,意图将她绑走。
谁知道他们要把她绑到哪,万一绑到那个溪悦床上,谁还她清白,她还怎么面对东方湛。
白洛烟一手抓住小福的衣领一手握住拳头放在小福头上狠毒说:“你说他晕倒了,我干的?!”
白洛烟眼神似针,针针扎在奴才和溪悦身上。
溪悦偷摸摸挣了眼睛,看着白洛烟霸道帅气模样,给小福递了个眼神,这个女人,他要。
小福有些胆怯,但是公子交代的事,必须要完成,不然回去他只会更惨。
小福招呼身后的奴才一拥而上,团团围住白洛烟。
白洛烟不惧这些,她自幼习武,拳脚功夫不是这些杂七杂八的人能比的。
溪悦从身后踢了小福一脚,小福咬咬牙,直接让从后面下人上。
自己躲在后面,白洛烟踩着有序地莲花虚步,巧妙躲避,一个转身把身后的奴才踢倒在地。
从小摊上拿了一个一尺长的竹棍,以棍为剑,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最后直指他们的向上人头。
被指的奴才直接吓晕了过去,一时间人心有些涣散,正是击退他们的好时机。
白洛烟收回竹棍,又从侧面打去,劈刺、点撩……
怀中腰牌随着白洛烟的动作起起伏伏,在绞扫过程中不小心坠落在地。
小福在混乱的人群中四处躲避,看到白洛烟怀中掉落的腰牌,爬过去伸手去捡,弄得灰头土脸。
小福看着腰牌花纹心知不妙,腰牌是上好的黄玉制成,刻着麒麟小兽,底部有蝇耳大的小字——柏。
这不是国师之子黄柏的玉佩吗?这玉佩是圣上亲赐,平日里玉不离身,怎么在她那。
“狗奴才,快把玉佩还我。”白洛烟脚踩奴才,手中持棍,生气说。
“原来是国师府上的贵客,小的有眼无珠,惊扰了大驾。”小福上前讨好的把玉佩双手奉上。
溪悦听闻国师府,眼睛死死闭着,心里埋怨自己怎么精虫上脑,惹恼了国师府。
“哼,就算你识相,这事也不能这么了了。”白洛烟丢下竹棍,向溪悦缓缓走去。
“姑娘,我们知府老爷一向和国师交好,这件事不如饶了我家公子吧。”小福跪在地上磕头,一下又一下。
白洛烟内心想,现在为时已晚,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不知造此毒手的清白姑娘有几人,我今天就要废了他,让他永绝后患。
白洛烟站在溪悦面前,面容冷酷,勾起一抹坏笑,显得白洛烟表情生动,配上天姿国色四字,也是可以的。
脚尖看似无力抬起,其实已经暗暗续了力,重达数十斤。
溪悦立刻滚在地上,捂住自己的下面,幸好自己够迅速自己的宝贝还在。
小福登时瞪大了眼睛,刚牟足了劲儿喊:“送公子去医堂——”
发现公子没事,摸了一把虚汗。
趴在地上的奴才,一个二个的麻利爬起来,团团护住溪悦。
白洛烟在后面咯咯直笑,他们这幅模样可真好玩儿。
从人群中挤出一个面善的男子,自称霖,是林府的二公子。
“这溪悦父亲是京城的知府,做过一些坏事,如今姑娘出手,量他是再也不敢犯了,可是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想必知府的人马上就会赶来,姑娘还是先行离开。”
“多谢公子告知,只是我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又和同伴走……”
“霖,他欺负我,你怎么可以帮他不帮我!”溪悦站起来跑到林霖背后满腹委屈说。
林霖郁闷的望天,假装不认识这个笨蛋溪悦。
林霖扇着扇子,不好意思的笑:“这溪悦是我的发小,我总不能看他踏入死路。”
“不如这样,天色已晚,先去溪府住上一晚,剩下的事明日再说,姑娘腰牌护身,他自然把姑娘奉为上上宾。”林霖提议。
不知不觉已日落西山,人群也慢慢疏散,白洛烟在京城无依无靠,想着自己武艺傍身,还有腰牌相护,应该出不了大事。
林霖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训斥溪悦,溪悦一个劲儿的反抗,说自己是为爱追求,根本不是犯罪,他这个冰冷无情的男人才不懂呢。
这个溪悦可真是个猪脑子,不过倒是有个好朋友。
不知这林公子到底为他擦了多少屁股。
这溪悦长的还真是挺可口,唇红齿白,水灵灵的大眼睛,白洛烟细细看,那溪悦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略显羞涩啊。
白洛烟啧啧称奇,这和刚刚要绑她的人简直判若两人。
溪悦转了转水灵灵的大眼睛,羞涩的说:“白姑娘,你喜欢我吗?我也喜欢你。”
“谁喜欢你。”白洛烟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今天可算开了眼界。
“不喜欢我?你盯着我看做什么。”溪悦鼓着脸颊,生气的说。
林霖伸手捏住他的腮帮子,在手里狠狠地拽。
溪悦感觉到痛意,大叫:“变态。”
白洛烟无语望青天,这个溪悦其实是小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