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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了个很黏人的奇怪老公,一时半刻,沈佛庭有些不适应。
“去看电影?”她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不过还是引来正站着整理资料的房治悦的侧目。
“嗯。”那边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什么片子?”咦,她想问的不是这个。
“不知道,到了再去看吧。”
不知道片子也能去看吗?她还是问了:“为什么想到要去看电影啊?”
“没看过。”他回答。
哪有人活到这把年纪没看过电影的?她郁闷,“那……什么时候?”
“你下班在你楼下等我,先吃饭。”简洁陈述之后,他又附带一句,“不准放我鸽子。”
啧,居然还知道“放鸽子”这么现代的词汇?沈佛庭不甘不愿地答:“好。”他的行程安排,怎么越听越像非常老套的约会流程?都老夫老妻了,还约什么会啊?
电话挂了。房治悦撇过来一眼,“你老公啊?”
“嗯。”她苦着张脸。
“最近好像他总打电话过来。”大半年无人问津,突然热络起来,真叫人奇怪。
“是啊。”就从那天他忽然那么温柔地吻了她以后。这样一想,沈佛庭脸微红。
房治悦想了想,还是问了:“你们平常的收入是不是透明的?”
“什么意思?”沈佛庭不甚明白地抬头。
“就是……你的收入或者他的收入彼此都知道?”
“没有吧。”虽然遥遥没有刻意要保密,但她也一直没开口问过。哦,对了,上次含蓄地问过他,不过他什么也没说。
“哦。”房治悦一脸了解。
“怎么?”沈佛庭看着她。
“你最近是不是把工资卡或者存折什么的没放好?”问题越来越奇怪了。
沈佛庭皱眉,“没有啊,我一直都放柜子里的。”
“不上锁?”
“有啊,不然小偷进去怎么办?”
“小偷进去你还能守得住啊!上锁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房治悦了解地点头,“果然如我想的那样。”
“怎么?”沈佛庭问。
“老实说,”房治悦看着她,“不是我挑拨啊,你的收入高过他吧?”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还真的考到她了。不过按遥遥的实力,应该不可能吧?
房治悦却是一脸的自信十足,沈佛庭是名牌大学毕业,就算现在经验浅点,但收入也还算不错,那个男人现在知道要发动攻势来抓住她,也算是很聪明的举动。所以,房治悦笑着说:“我想他应该知道。”
“他知道又怎么样?”怎么房治悦今天说话她不是很懂?果然被祝辛遥骂笨了?
房治悦只是笑,低头继续整理资料了。
剩沈佛庭一个人在那儿费解,她感觉自己有点理解房治悦的意思了,但又不完全明白。
房治悦应该不是那个意思吧?虽然自己平常喜欢有意无意地在她面前当开玩笑一样诋毁一下自己骄傲的老公,但那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如果房治悦真的信以为真,她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呃,阿悦,那个……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她小心翼翼地求证。
房治悦转头看她一眼,“误会什么?有时候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
“提醒我什么?”沈佛庭难得露出很正经的表情。
“别被男人给骗了,”房治悦的语气倒是云淡风轻,不过话传到沈佛庭耳中却有些义愤填膺的味道,“男人都没什么好东西。”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沈佛庭诧异了。平常房治悦倒也不怎么和其他的人交往,但心态看起来挺平和的啊,怎么会一副看遍人间人情冷暖的样子?
“当然是……”房治悦又停住不说了。看到沈佛庭睁大眼等待下文,她摆摆手,“哎,出来打工的人,谁不经历点叫人快速成长的事啊?都是有故事的人。”
沈佛庭点头。
房治悦想了想,“也就是在你身上还能看见点单纯,你……要好好珍惜这点,别叫这社会给磨折了。实在和你老公在一起这么拖着,倒不如……”
离婚算了?沈佛庭猜她想这么说,尽管她没说出来,“其实,我和我老公……感情挺好的。”
这样说,好像有点画蛇添足。
下班的时候,沈佛庭刻意迟了五分钟才下楼,又刻意站在楼下大堂不太显眼的位置等祝辛遥。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突然变得奇怪起来,下班会约她一起回家,到超市买菜做饭或者出去吃晚饭。
倒没觉得他对她特别好在哪里,但又有些不同。这个人……
“喂?”手机响了好几声她才听到。
“我有点事还没做完,你在楼下?”
沈佛庭掏掏耳朵,真是,怎么会忽然觉得遥遥的声音变得特别温柔了呢?“嗯,你还需要多长时间?”要不算了吧?她想说。
“大概十五分钟,怕你等急了。”
果然温柔了,还体贴了许多。沈佛庭擦擦额头冒出的冷汗,“不急不急,你慢慢来。”
“呵!”耳边忽然传来他低低的类似笑声一样的声音,弄得沈佛庭冷汗冒完了又换脸上冒热气,“你公司二楼不是有个咖啡屋?你先在上面坐一下等我,等下过来找你。”
“好好。”她赶快收了线,转身上了扶手电梯。
咦?她干吗这么听他的话?为什么不像上次那样直接放他鸽子?就因为他今天说了句“不准放我鸽子”?她好像……从小就不是这么听话的人啊!
不过,真想到要放他鸽子,不知怎的,她居然有点害怕起来。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立刻有服务员热情迎上来,她点了卡布其诺咖啡,就着浓浓的奶油泡沫,开始发呆。
外面的世界阴沉,原本以为是天色黯淡,结果不多久却一道白光掠过,接着就是轰隆隆的雷声,这才知原来是因为乌云罩顶。
雨“噼里啪啦”地下了起来,世界顿时水雾一片。沈佛庭望着被雨淋湿的玻璃窗,想着祝辛遥应该怎样从对面走过来。悠扬的钢琴声响起,和着雨声,在咖啡厅里回荡。
“发什么呆?”祝辛遥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尽管头发还是干的,但肩膀处有一大片湿润,显然也淋到了一些雨。
“没什么,下雨了,看不成电影了。”沈佛庭立刻笑眯眯地说。
“那你高兴什么?”他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Menu,“就在这里吃点东西吧。”
“好。”沈佛庭还是笑眯眯的,心里因为多了一个黏人老公而产生的疑惑一点都从表面看不出来。她颇有兴致地站起身,在看到祝辛遥诧异望她的时候,选择坐到他身边——嗯嗯,既然遥遥要这么黏人,那么大家一起黏好了。
她还不信了,这样黏住他,他这个冷漠男还能忍受多久。
祝辛遥先是皱皱眉,然后迫不得已地往里挪了挪位置,“你吃什么?”突然坐到他身边,害他翻Menu的手指都轻颤了下。
原来女人就算不漂亮,有时候也可以有当妖女的本钱。
她凑近,气息热热喷到他鬓边,“哇,牛腩饭?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咦,辣子鸡丁饭也不错哦……哇哇,我要吃比萨,等等,这个这个,这个是……”
祝辛遥忽然转头看她,定定地,目光深幽。
两个人本就坐得近,沈佛庭一得意忘形就整个贴上了他的身,这样对望,近在咫尺。
“啊……你……”
他突然笑了一笑,清清浅浅。
沈佛庭倏地退回到沙发边上,正襟危坐。
这下老实了吧?“到底吃什么?”
“呃,”真讨厌,遥遥干吗那么看她?“就吃牛腩饭好了。”
“一个牛腩饭,一个辣子鸡饭,再来一份比萨,一杯鲜榨的柳橙汁。”将她刚才点名到的东西全部点上,祝辛遥才说,“好了,先上这些吧。”
“吃不完吧?”沈佛庭提醒。她倒算是大胃青年,不过遥遥吃东西却并不多。
祝辛遥一边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一边说:“那就打包。”西装外套里是蓝色衬衣,他取下领带放到公事包,又解开领口的衬衣扣子,动作进行一半,就看到沈佛庭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干什么?”
沈佛庭笑眯眯地说:“没什么。”拿起叉子比弄着,都不是第一次和遥遥吃饭了,今天忽然觉得……好无聊哦,应该说什么才好呢?想了想,还是蹭回到他对面坐下。
“遥遥,你怎么突然说要看电影啊?”没话找话啦。
他看她一眼,“看电影还要找理由?”
她捂住嘴笑,“是啊,看电影是情人才做的事。我们都老夫老妻了……”
“老夫老妻?”他截住她的话,“所以不能一起看电影了?”
“哈哈,是啊,还不如买个家庭影院,放在家里想看什么看什么,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她随口胡说着,很久没耍的白痴又开始冒头,“等咱有了钱,家庭影院一次买两套,用一套砸一套,哈哈!”
祝辛遥倒没注意到,皱了下眉,好像在考虑她的建议,“要买家庭影院,最好是要有自己的房子,不过……”
“什么?”她随口一句玩笑,怎么又扯到房子上面去了?
“我们暂时还买不起房子。”他很诚实地说。
沈佛庭呆了呆,“谁说要买房子了?”
正好服务员将做好的餐点送上来,他笑笑,这个话题也就打断。
沈佛庭也没太在意,以为祝辛遥在开玩笑——深圳的房子那么贵,寻常人家的儿女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美食吸引过去。美美地享用一口,双眼眯起来,深呼吸一口气,轻叹,“好吃。”
祝辛遥淡淡笑了笑,一边埋首吃一边说:“我最近要出差。”
“出差?”这下可算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沈佛庭先是一愣,然后眼睛顿时眯做弯月状,“要去很远吗?”
居然在笑!祝辛遥心里叹息了一下,她老这么不正经地对他,“嗯,去香港培训,大概要一个星期。”
“我能去吗?”听到香港两个字,她眼睛里闪闪发出光。
“办港澳通行证来不及了。”他简单地陈述。
“哦。”她的表情看起来倒挺失望,转眼又笑眯眯,“那好啊,你要记得给我带礼物。嗯,人家电视都这么演,老公出差,然后在外面一夜风流,自觉很对不起家里贤惠的妻子,所以买很贵重的钻石戒指或耳环来补偿,让自己心里好过点……”又开始耍白痴。
祝辛遥瞥她一眼,继续吃饭,一副看你能耍多久白痴的样子,但面部神经还是隐隐有些习惯性地抽搐。
“喂,遥遥,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一个人耍白痴没观众的感觉的确不怎么利于发挥,她转而问他,“老实说,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咳咳。”被一粒米呛到,沈佛庭连忙递杯水给他。
他接过来,喝了两口,才抬头看她,“我记得那天告诉过你了。”
“什么?”她大惊失色,这么重要的八卦她怎么可能漏听?“你什么时候告诉我的?”
“你喝醉那天。”
“……”她无语,“人家喝醉了酒,哪里会记得住你说什么啊?”换上神秘的八卦的甚至叫三八的表情,她兴致勃勃,“那你再说一次。”
祝辛遥只看着她,讳莫如深。在确定她并非开玩笑的时候,眸子里才是很深沉的失望。然后埋头下去,继续吃饭,一个字也不说了。
沈佛庭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头顶,咦?他耍什么大牌啊?!
事实证明,祝辛遥确实是在耍大牌。
那天的晚饭之后,因为下暴雨,电影节目自然取消。然后,黏人老公忽然消失不见,他又恢复成那个冷清派。
沈佛庭掰着手指计算了下,他前后一共黏了她三天。那三天是怎么回事?一年一度的有奖竞猜吗?猜猜他为什么忽然黏她?
然后又冷藏她一个星期,接着,昨晚下班回来,就告诉她明天要去香港培训了。
说归说了,他大老爷一样坐在沙发上跷腿看报纸,一点也不像第二天要出门培训的样子!
这种态度,害得她只好手忙脚乱地帮他找来一个还算像样的皮箱收拾行李。收好他一个星期要穿的衣服,还有日常用品,又下楼到超市去买了些吃的给他,她这才瘫倒在沙发边,“你要不要检查下有没有什么东西漏带的?”
“你帮我看看证件吧,就在衣柜下边的小柜子里。”还是头也不抬,他丢了串钥匙给她。
咦,真的耍大牌耶!沈佛庭嘴里嘀咕,还是认命地起身去找证件,就看在他的声音还算可爱的分上。打开小柜子,哎呀,心痒痒啊,平常遥遥总把这柜子锁起来,都没给她看过,现在可算有机会了。
秘密世界啊……沈佛庭真恨自己没出息,明明是遥遥正大光明地给了钥匙让她看的,打开柜子时,她还是有做贼心虚的感觉。
怎么这样啊!她有些愤恨地看着那已经开了锁但还没拉开的柜子,里面,是遥遥的秘密世界啊。
但她没勇气打开。所以只能蹲在柜子前,以手撑腮发呆。呵呵,这个时候倒感觉和遥遥不熟。
真是,她拿很黄色的想法来安慰自己,睡都睡在一起了啦,居然还说不熟?
“找好了吗?”祝辛遥站到房门口,俯看蹲在柜子前的她。她的表情,还真是困惑啊。
沈佛庭立刻换上了一脸笑容,“啊?你来得正好,我刚才弄锁,这个锁可不怎么好开,你自己来找证件吧,我都不知道要带什么证件呢……”她一边站起来一边以手扇风,“好热好热,我要去上厕所。”
路过祝辛遥身边时,他一把将她拉住了,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她笑眯眯地问:“干吗?”又恍然大悟,将手摊开,“钥匙还你。”
“进来。”他不接,拖着她到衣柜前,将那个打开锁的小柜子抽了出来,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你……你干吗?”
他一手拉着她的手臂,好像防止她随时逃跑一样,另一只手拿出柜子里的东西,“互相了解。”
都睡在一张床上了,还能互相了解什么啊?她还是冒出那种很黄色的想法,然而这个时候却缺乏开这种玩笑和看人形番茄的勇气,“有什么好了解的?”她嘟哝。
听到这声嘟哝,他挑了挑眉,拿出一本存折塞到她手中。
“是什么?”她拒绝接。
“存折,我把除了工资剩下的钱都存在上面。”他淡淡地说。
她还是不接,“那给我干吗?”他们一向各管各的。
“我希望你知道。”他说。
沈佛庭笑眯眯地抬头,“知道又干吗?我很相信你的管钱能力哦,而且女人一旦管钱会有变成黄脸婆的趋势,难道你……”
话到这里被堵住,因为祝辛遥的脸忽然在她眼前放大,然后,温热的唇贴上她的。
沈佛庭整个傻住了。
又不是要那个,怎么会无端端地亲吻她?茫然成一片的脑袋里,居然还能转出这样的念头,然后心跳加快,热血上涌。他的唇滑至她的耳边,“你就不能认真点?闭上眼睛。”
她乖乖闭上了。
接下来的,是一记热切而认真的热吻。
结果,祝辛遥的证件只好放到第二天一早去检查,他检查证件时,沈佛庭还在睡觉,头发乱乱地散在枕头上,一张小脸有半边埋到松软的枕头里,嘴角还带着笑。
他俯身轻轻吻她,“我走了,你会不会想我?”
会啊。
例如他走了的第二个晚上,她就傻坐在沙发上;祝辛遥在的时候,她最讨厌他看足球了,结果现在自己对着体育台发呆。真讨厌,以前都不觉得这个客厅有多大的。
她看了看躺在沙发扶手上的黑色电话机,扮个鬼脸,那个家伙当时放着喜庆的红色话机不选,挑个黑色的,还说高贵,真刺眼。真不知道安这个电话除了装宽带还有什么其他用处,大半年的时间,除了家人,也没其他人打进来。
她拎起话筒,证明电话还是保持畅通的状态。唔,早知道了,那个家伙是不会打个电话回来报平安的。
她起身,又跑去厨房。晚饭没吃,冰箱里也没存粮,昨天记得给他买了些吃的放在皮箱里,自己倒忘记放些在厨房,这下好了,还得出去吃饭。
可是……她看了看电话机,都没响呢,万一出去错过了怎么办?
哼,都到香港很久了吧?鬼知道他在哪里娱乐呢!说不定在兰桂坊喝酒泡美女High得不亦乐乎了。干吗还等他电话啊?
男人,你的名字是讨厌。
沈佛庭决定出去。抓起钱包才走到门口的她,穿好了一只鞋之后,就听到电话“嘟嘟”地响起。
“喂!”没任何杂念,她只花了一秒时间,就迅速冲到沙发边,一只脚趿着拖鞋,一只脚穿着运动鞋。
“我刚住进酒店。”果然是祝辛遥的声音。
“嗯。”
他的呼吸声也隔着话筒传来,“今天一到就上了一天的课,到现在才Check-in,房间还不错,是豪华的单人商务套房,床很大,一米八宽,我想要是我们能换张那么大的床,你就绝对没机会睡得掉下床了。”
呵呵,她想笑,真是的,她就掉下床一次,居然记仇这么久,“嗯。”
“这几天可能都会好忙,中午都只有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我担心我都没时间去走走其他地方。”
沈佛庭皱起了眉头,真奇怪,隔着电话,平常话不多的男人居然变得有些唠叨了。
“听同事说香港的金价和钻石很便宜,他们还让我买一个钻戒……”
“遥遥。”沈佛庭截断他的话。
“嗯?”祝辛遥停住,“怎么?吃饭了吗?”
“正要出去。”
“哦,”他的声音低沉下去,“那去吧。”
她却在沙发上坐下来,还是保持一只脚穿拖鞋一只脚穿运动鞋的可笑状态,将电话机抱在怀里,默默不语。
他听到她的呼吸,却听不到她的声音,“佛庭?”
真难得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他这样温柔地叫出来,她笑了笑,眼前却有些看不清楚。
“祝辛遥,”她也正儿八经地叫他,“你为什么娶我?”
他沉默了。
她吸吸鼻子,望着窗对面那户人家的灯光,七色柔光从彩色吊灯泛出,炫惑了她的眼,“你昨天问我的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了。”
“什么问题?”
“喝醉那天,你叫我做饭,其实我挺不甘心的;所谓身在福中不知福,大概说的就是我这种情况,今天回家,没人做饭,也没人叫我出去吃饭,电视没人争着看,电脑也被我独占,甚至床,都显得很大很空。如果没有你,换不换一米八的床都没所谓,因为对我一个人而言,床已经足够我四下乱滚了。”
“嗯。”他只云淡风轻地应了一个字。
她抹了下脸,揉揉眼,叫眼前清楚些,“你没听明白吗?其实没有你,我可以活得更自由自在些。你也一样不是吗?”
“嗯。”
“所以,你不在……我以为我不会想你的。”
“今天我们培训,做了性格测试。”他却不让她再说,“我一向不信那个的,但大家都好像很有兴趣一样在做测试,所以我也做了。结果测试出来,我居然是完美型的性格,对一切的标准都定得很高,人生很严厉很没趣味那种。”
“嗯。”
“我已经将测试题发到了你的邮箱。”
“不用测了,我知道,我是乐天派。”她说,在大学时就做过这样的测试了。
“老师说,完美型人格的人,和乐天派人格的人,是绝配。”他陈述。
她却拿手指绞紧了电话线。
“我很高兴你想我,”隔着电话,似乎都能感觉他在微笑,“因为我也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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