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我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有只有我没有。别墅里的人都小心翼翼的对待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个最尴尬的存在。我从小不愁吃穿,看起来好像很幸福,我却一直心里空荡荡的,直到卓妍出生,我才知道我一直渴望的东西。我也想有妈妈抱着我,对我说‘妈妈爱你。’我也想骑在爸爸的脖子上,嘴里大声喊着‘驾,驾’。可是没有用了,她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连叫一声‘妈妈’的机会都没给我。”贺以臻哽咽着,终于说出口的释然逼出了他的男儿泪。
他的悲伤击中了夏诺柔软的心,她忍不住张开双臂环住了他,给予他无声的关爱。
贺以臻反手抱紧了她,夏诺心痛的发现,一滴泪水落在她的额头,被风一吹,一阵冰凉。
夏诺的眼泪跟着夺眶而出,心疼的感觉弥漫开来。
原来他的冷酷真的是他的保护色,他只是一个被命运残酷伤害的人。
“这件事不能怪你,你也不知道会有人下狠手置你们于死地。”夏诺哭得比他还伤心,鼻涕眼泪都出来了,还不忘宽慰他:“你妈妈说不定还在庆幸,她的两个孩子都能逃过一劫。”
“是吗?”贺以臻怔怔的看着那片焦黑的土地,想象着那个慈爱的女人,一边忍受着焚身之苦,一边欣慰于自己的孩子没有遭到毒手。
深埋的痛楚像沉寂许久的火山骤然喷发一样,撕扯着,叫嚣着。
他忍不住更加拥紧了怀中的夏诺,寻求一丝安慰。
冷风呼啸,卷起落叶,天地间一片肃杀,有情人却只觉心更靠近,温暖如春。
“你是怎么走出来的?”贺以臻突然问道。
失去姥姥这么重要的人,她的难过好像也只持续了那么几天,接着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为什么她可以这么快的切换痛苦和淡然?
“啊?”夏诺一脸茫然,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又被他的大手按回去。
“姥姥的离开……”贺以臻说道。
夏诺一愣,继而明白了他的意思。
“姥姥告诉过我,每件事情都会有它既定的发展方向,我们要做的就是顺其自然。”夏诺脸上流露出怅然,她并不是那么释怀:“关于死亡,姥姥很早的时候就告诉我,不要为她的离去悲伤,离开的人终究会离开,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好好活下去。人的一生要面对的事情很多,可以扭转的就去竭尽全力改变,无能为力的就顺其自然。”
姥姥没受一点病痛的折磨,这也算是一种福气。
贺以臻静静的拥着她,思索着她的话。
活着的人要继续好好活下去啊……
良久。
冷风瑟瑟中,夏诺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能不能哭得梨花带雨一点?”贺以臻放开拥紧的夏诺,看着自己领带和衬衫上的鼻涕眼泪,简直想要仰天长叹。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进化成女人的,电视里的女人哭起来那么美难道都是假的?
夏诺见到他嫌恶的表情,知道他已经走出来了。
“你这是过河拆桥……”夏诺心虚的看着他身上的狼藉。
嘿嘿,她真的学不来齐思思那样一颗一颗掉眼泪,感觉哭得一点都不爽。
要哭不就应该哭得尽兴一点吗?哪里还顾得上形象。
“我是卸磨杀驴。”贺以臻没好气的脱下风衣,瞥了夏诺依言,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以后不许哭脏我的衣服。”
我咧,竟然骂她是驴!
夏诺也不爽了,怼回去:“那你别抱我呀!”
贺以臻已经换下了身上的脏衣服,拜她所赐,他非常有先见之明的备了衣服在车上。
“不抱你,恩?”贺以臻挑眉,刻意拖长了声音。
夏诺只觉头皮发麻,他这个抱字说的好亲密,他,他这是在撩她吗?
“你错了,”贺以臻一把拉过她,紧紧抱住了,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呼吸交融在一起:“我不但要抱,还要更深入的抱。”
更深入……
夏诺的脑中立刻浮现出十八禁的画面,整个人就像着火了一样。
“你,你,你……”夏诺像受了惊吓的小猫,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了他的怀抱。
好好的一个傲娇总裁,突然变成骚浪贱,这,这画风转变的太快了吧?
刚刚不是还在悲伤吗?
夏诺咬着下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贺以臻。
比他更骚?更浪?更贱?
臣妾做不到啊!
“走了。”贺以臻勾唇看着夏诺呆若木鸡的表情,很满意自己制造出来的效果。
他傲娇,冷酷,那是针对别人的,对于心悦的女人,他也想调戏、想撩拨,最重要的,想睡她!
枕边睡着一个活色生香的俏人儿,他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等杰克走了,他绝对要翻她的牌子,让她侍寝!
夏诺不知道他的心思,跟随着他上了车子,只觉他唇边那抹笑越看越诡异,忍不住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