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唇在他刻意的接近下,近在咫尺。
夏诺没有退路,心跳得飞快,眼波流转间,唇已经被他擒住。
果然,他喝酒是有预谋的。
夏诺迷迷糊糊的想着。
小别胜新婚,两人的气息很快交融在一起,纠缠得难舍难分。
贺以臻的大手急不可耐的伸进夏诺的上衣里,握紧了,满足的叹口气。
夏诺一阵酥麻,总算在喘息的空当里找回一点理智,奋力推开他,美眸愤愤的瞪着他。
又双叒叕来这套!
他俩的账还没算明白呢!
贺以臻将她拉回来,困在怀中:“夏诺,我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我想怎样?是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夏诺推不开他,只能尽量往后撤着身子:“离婚的是你,现在你又想唱哪出?”
“你明明知道的,我不信曾咏仪没跟你说……”贺以臻脱口而出。
夏诺瞬间炸毛了,手脚并用,连捶带踢:“她说什么了?她说的那些,是你跟我商量过的吗?你凭什么自己做决定,连问都没问过我?如果婚姻里都是这样的擅作主张,一个人过不是很好吗?”
曾咏仪是从武越那里旁敲侧击了许多告诉了她,但是这算什么?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从别人那里听到的,她在这场事件中,处于被动的地位,她的提心吊胆和战战兢兢,他知道吗?
她知道他的用意,也知道他现在危机解除,想要接回她和颜颜。
但是,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永仪说了要把握度,不能太晾过了,她也明白,可是要她就这样算了,她不甘心!
男人总是双重标准,今天如果换做她隐瞒了这么大的事儿,他也未必能轻易原谅她。
“夏诺,我只是想保护你们……”贺以臻烦躁的爬了爬头发,凤眸中不经意的流露出一抹脆弱:“你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真的特别害怕你们受到伤害。”
贺震都敢拿刀子捅他了,他不敢想象如果是夏诺和颜颜受伤,他会怎么样。
夏诺的心不争气的软了,他脸上的惶恐骗不了人。
“你想怎么样?”她咬着下唇,直视着贺以臻。
“我们马上复婚,和武越他们一起举行婚礼。”贺以臻见她口气松动,立刻打蛇随棍上。
“周琴还没有伏法,你的杀母之仇还没报。”夏诺淡淡的提醒他。
他的提议很诱人,但是她不想一再的踏足这种险境。
贺以臻犹豫片刻,脑海中天人交战。
“周琴不足为虑,我不想再错过你们。这一次就够了。”他总算领教了夏诺的脾气。
倔呐!
再来一次,别说夏诺发飙,他就吃不消。
冷暴力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暴力,绝对比火力猛攻更加磨人。
“让我想想。”夏诺没有把话说死了。
贺以臻松了口气,趁着夏诺没防备,又把人扯进怀中一顿猛亲。
夏诺挣扎了片刻便放弃了,纤手不自觉的环上他的后背。
“嗯哼。”曾咏仪在门外棒打鸳鸯:“夏诺,夏诺你去哪儿了?”
这明显就是知道他们在里边,故意装腔作势。
贺以臻恨得直磨牙,却只能放掉了到嘴边的肉。
两人整理衣衫,夏诺先出来,随着曾咏仪走了。
贺以臻施施然跟在后面走出来,神态淡然,完全没有做坏事被人抓到的尴尬。
再回来,席间的气氛轻松了许多。
大家很久没有一起聚餐,兴致高昂,推杯换盏间,不觉一瓶酒空了。
官浩兴致勃勃的又要了一瓶。
夏诺的电话响起,她一见到来电显示,眉头就忍不住皱起。
是夏澄。
这个二姐,只要她打来电话,一准儿没好事儿!
“二姐。”夏诺无奈的接起来。
“夏诺,咱爸,咱爸出事儿,你赶紧到市立医院来,现在在手术里抢救。”夏澄气喘吁吁的说着。
夏诺手一滑,手机差点掉地上:“你说什么?咱爸怎么了?”
夏同仁虽然被二女儿和女婿气够呛,整个人有点心灰意冷,但是身体素质还可以,每年体检也都还算达标,没有什么急性病。
这会儿怎么突然就进了手术室抢救?
“爸每天在路上溜达,不知道怎么着就被一个拉钢筋的三轮车刮倒了,说是钢筋插进了头部。”夏澄带着哭音说。
“好了,先别哭,我马上过去。”夏诺安慰着,迅速挂了电话。
“我去趟医院,你们先吃着。”她起身往外走。
“老爷子出事儿了?”贺以臻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蹙眉问道。
“恩。”夏诺简单的应了一句。
“我陪你一起去。”他当机立断。
“不用了,你现在还是别去了。”夏诺又要往外走。
他们现在可是前妻和前夫的关系,他去了身份多尴尬。
“少废话。”贺以臻拉着她的手,对其他人说道:“我陪夏诺去医院,你们自便。”
“用不用我们一起去?需要转院的话吱声。”官浩说道。
“不用了,我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夏诺拗不过贺以臻,便由着他了。
其实她也有点慌乱,爸妈再不亲近,也是自己的父母,打断骨头连着筋。
她听到钢筋插进了头部,脑子就蒙了。
贺以臻喝了酒,夏诺负责开车,两人一路无话。
夏诺偶尔看向他,他便回以一个坚定的微笑,仿佛在说,有我在呢,别怕。
夏诺的心也慢慢的安定下来。
医院里人来人往,夏诺急匆匆的赶到电梯前,按下13楼。
电梯下的很慢,夏诺心急如焚,贺以臻忽然握住她的手,无言的传递着力量。
夏诺挤出一个微笑:“谢谢。”
贺以臻蹙眉,握得更紧了。
好不容易上到13楼,电梯一开,手术室三个三字映入眼帘。
灯是亮的,刺眼的红色。
夏妈妈李芳珍,夏澄,夏润,胡友邻都在。大姐夫在家里看着两个孩子。
“大姐,怎么样了?”夏诺来不及打招呼,先问病情。
“下了病危通知书,说是不容乐观。”夏润说着哭了出来。
夏澄也抽抽噎噎。
李芳珍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面色苍白,红着眼眶。
手术室的灯忽然灭了,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灭菌衣的医生。
几个人立刻走上前去:“医生,我爸(我老公)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