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现在还不是兽人部落的一部分,没办法倚靠建造模式向他们传达指令。
在菜单里有【俘虏管理】这个选项,但是是灰色的。
戈鲁克试图点击进入,但却提示【失败,人员未连接】。
戈鲁克决定现在就去走一趟,对着人类当面宣布自己的命令,并且搞清楚那个“连接”是怎么回事。
他们这些人类,应该为戈鲁克的宽宏大量而感到庆幸!
他也需要几个手脚麻利的劳工,呃……说起来自己好像在中层的碉堡那里留了一个蛮有胆子的备选人。
有胆子=绿皮兽人有胆子,所以好。
没胆子=弱鸡人类,哥布林,所以坏。
戈鲁克在顺道去了一趟堡垒,然而之前的人类女人并不在原来的位置。
大坝中层的那座碉堡里空荡荡的,尸体和战斗制造的瓦砾堆也消失了,包括武器在内所有的东西都被掠夺一空。
毕竟已经过了很多天,困在那里吃喝拉撒也不现实……哥布林应该以为老大已经忘了这档子事,就把她赶到集中囚犯的房间去了——
或者死掉了?
谁知道,实在找不到就算了。
反正戈鲁克只是想找个观察对象,了解一下自己接下来战斗的人类帝国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当然这个观察对象想要活命的话,就要在问话结束之后承担擦靴子,为盔甲上油等等的杂物。
如果真的很优秀的话,那么戈鲁克还给她准备了一个职位。
于是戈鲁克来到人类被关押的地方。
其实就是大坝中层的平台上,哥布林用栅栏和铁皮围了个半圈这样。
人类俘虏数量比戈鲁克想象的少,也就不到一百人的样子。
根据哥布林头目咕斯基结结巴巴的报告,现场大概收到人类尸体“差不多儿”两千多具。
也就是说可能有三千人以上的守军,居然最后活下来的不到一百人。
“喂,人类!”
戈鲁克提起嗓门,满意地看到所有的人类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俺是戈鲁克,这里最大的兽人!”
不是吹牛装哔,只是单纯的阐明事实而已。
““戈鲁克老大!!!””
拿着长矛的哥布林看守们也一起朝着里面发出威吓性的吼叫。
这些人看起来个个都面黄肌瘦,肢体和头上缠着染血的碎布,而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从他们自己的衣服上撕下来的。
“不想死的就叫俺戈鲁克大头目,或者大老板!”
戈鲁克扫视着栅栏里的人们。
没人回答,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与他直视。
这是明智的。
当老师要求现场背诵课文而你昨天晚上通宵打游戏的情况下,最好不要用闪亮的目光和讲台上的她对上眼。
当然当然,那并不完全一回事。
如果是课堂上的问题,即使你背不出来来,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叫教室外面站着而已。
现在有哪个俘虏敢迎着戈鲁克的目光看过来的话,说白了,就是对他权威的挑战。
别说,还真有那么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套深蓝色的工装,已经脏兮兮的。
她披散着刚好及肩的头发,昂着头,用野外盯着熊或者狮子一样的目光盯着戈鲁克。
......看来接下来要宰了这女人来立规矩么。
有点不爽但也没办法——因为如果对于这种行为放任不管的话,其他人就会纷纷效仿。
“喂!你瞅啥!”
戈鲁克大步朝着那个人直直的冲过去,碾过栅栏撞飞来不及闪避的俘虏,其他人纷纷尖叫着朝着各处逃开。
“说啊!”
壮硕如山的戈鲁克用拳头捏住她的左臂一把把她提到眼睛边,就像是肌肉科学怪人提起一只实验小白鼠。
“敢盯着老子看,看个够啊矮鬼虾米!”
巨大的气息裹挟着口臭喷出,吹得她的头发飞舞。唾沫和牙缝里食物残渣喷了她一脸一身。
戈鲁克的脸,原本就是按最凶最丑的兽人脸标准打造的。现在又被怒气扭曲,一双充血的巨眼可以说和地狱里的魔鬼差不多。
“咿——咿咿咿.....”
实际上旁边已经有个人类男子仰面瘫倒在地上,不停地发出含糊的惨叫,他的裤子湿了一大片,黄色的液体还在顺着腿脖子和裤管往下漏。
“......”
然而那个女人,却没什么反应。
她咬着牙,像是强忍着疼痛,但仍然用她黑色的眼眸直直地盯着戈鲁克。
啊,这双眼睛,戈鲁克有印象。因为这里的大部分人类都是蓝色或者灰色,黑眼珠不太多。
是那个朝着自己一直开枪的人类年轻小妞。
“又是你啊,有骨气的小妞儿。”
戈鲁克发出轰轰地笑声,
“很好,俺很中意有骨气的虾米,所以你可以替俺擦靴子和倒粪桶。”
“不亏是俺们又大又坏的大头目!”
周围哥布林听到这里都哈哈大笑。
“戈鲁克大老板的粪桶,三个哥布林才推得动!”
“笑什么,还不是你们没用!”
““我们错了,老大!””
这些蠢蛋哥布林老把大粪撒到地上,弄的他的房间里臭气熏天,要么就时不时把擦鞋子的油倒进靴筒里。
因为这些破事戈鲁克已经打扁了十来个伺候的哥布林。
然而一点改观也没有——现在房间里反倒是又多了血腥味儿。就这也没半点用处,后来伺候的哥布林还是那个德性。
要不是这样,戈鲁克干嘛要找个人类伺候!
“......我、我会杀了你,兽人。”
她断断续续地开口,
“不想死,就现在杀了我。”
“你......”
全场寂静。
只剩下哥布林们的窃笑声,他们竖起耳朵,瞪大了红色的眼睛,期待着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被打成肉泥。
躲到墙根的人类俘虏们也纷纷捂住眼睛,转过头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踏马有种!”
戈鲁克放声大笑,松开手,女人摔落在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
“那你就试试看好了!”
戈鲁克对着哥布林看守转过头,
“把她送到俺的大帐里,找条链子拴上。”
她看起来很想寻死,但戈鲁克偏偏不会让她如愿。
杀死她当然很容易又轻松,用一根指头就够了。
可是——如果就在这里这时杀死她,是满足了她的“愿望”的话,这个女人会被当做胜利者,因为她在所有俘虏面前显得无所畏惧。
在这件事上她的生死不是重点,谁赢谁输才是关键。
戈鲁克需要她屈服,要剥夺她的那股勇气。
当然,他也很需要一个能好好端粪桶的跟班,以及一个不会动不动就吓尿裤子的人类劳工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