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一天的课后，零向宿舍走去。
此时接近七点，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大约十分钟后，零已站在了B21号房间的门前。
就在零刚站定的几秒钟后，门忽地打开了。
柳无荫正站在门前，穿着女仆装，微笑着面向零，说道：“欢迎回来，零。”
“恩。”应了一声后，零走进了房间，坐在了一张圆桌旁边。
“需要喝些什么吗？”柳无荫走到零的面前说道。
“坐下来陪我聊聊天。”
对于零牛头不对马嘴般的回答，柳无荫并没有在意，只是坐了下来，说道：“那么，陵是有什么想问的吗？”
“你原来是和伊尔一起住的，是吧。”
柳无荫的眼中露出一丝惊异，随即又如同恍然大悟一般说道：“陵对伊尔姐的气味那么了解，知道伊尔姐在这住过也正常。”
“那伊尔是不住了吗？”
柳无荫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听到你要过来的消息后，伊尔姐就搬了出去。”
“哎。”叹了口气后，零左手靠在桌上支着自己的头，右手在桌子上画这圈圈，然后说道，“给我泡杯茶吧，无荫。”
“恩。”应了声后，柳无荫走到一旁的橱柜边上，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了一小盆土和一小袋茶籽。柳无荫从袋子中捡了几颗茶籽放在那一小盆土中。接着，柳无荫用右手从那些茶籽上扶过。随即，茶籽上泛起了翠绿色的光芒，茶苗瞬间从茶籽中破出，不断地长大。不过几秒，茶树已长到了人头大小。但在一下瞬，茶树萎了下来，原本鲜绿饱满的茶叶变得深绿干瘪。柳无荫又拿了一个小碟子，快速地将那些挂在树枝上的干瘪茶叶收集起来。也就在柳无荫收集完茶叶后，茶树忽地化成了灰，堆在那盆土上。柳无荫将收集到的茶叶放在一旁，然后稍微清理了一下散落在盆旁边的灰，便将土和茶籽放了回去，拿了两个茶壶出来。柳无荫先是将茶叶放到了一个灰黄色的茶壶中，接着倒满了热水。过了两三分钟后，柳无荫将那茶壶中的茶水倒到了一旁的水槽中。那些茶水呈灰黄色，而且明显比刚倒进去的水少。柳无荫将水倒掉后，将已经吸足水分的茶叶从壶口倒到了另一个褐色的茶壶中，并倒入了四分之三的热水，盖上盖子。
约莫五分钟后，从茶壶中飘出一丝淡淡的香气。柳无荫又是拿了两个小巧的杯子出来，放在桌上。柳无荫依次向两个杯子里倒了三分之一的茶水，等待了几秒后又将两个杯子里的茶水倒去。随即，柳无荫把两个杯子和茶壶放到了零的面前。
“你要的茶。”说罢，柳无荫坐到了零的边上，头靠在零的肩头，露出恣意的表情。
“无荫，你这么靠在我的右肩上，我咋喝茶啊。”
“你自己想办法喽。”
零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嘟了嘟嘴，伸出左手想去拿茶壶。
这时，柳无荫加重了几分力道，迫使零为了平衡身体只能是将左手停在半空中。
零见柳无荫不让自己用手，只能是把左手先缩回来。
接着，零把左眼略微张开了些。白色的缝隙中闪过一抹金光。
茶壶中的茶水忽地从壶中流了出来，流到一旁的杯子中。接着，杯子飞到了零的嘴边。
正当零想要喝口茶时，柳无荫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可是，她忽地发现自己压不下去，只能是看着零喝茶。
见自己无法阻止零喝茶，柳无荫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不满。
但就在这时，另一个杯子已装好了茶水，停在她面前。
柳无荫眨了眨眼睛，拿了那杯茶水，坐正，喝起了茶。
“等我回去以后，你是不是又要一个人住了？”
柳无荫把杯子放到桌子上，眼神有些飘忽，低声应道：“恩。”
零低头摇起了杯子，仅剩的一些茶水在杯中晃荡。
半分钟后，柳无荫笑着面向零，说道：“没关系的，陵，你现在能陪着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零依旧摇着她的杯子，但眼神已经飘到柳无荫那边去了。忽地，零将剩余茶水一饮而尽，说道：“无荫，你等会要去洗澡是吗？”
柳无荫歪了歪头，看向门旁的浴室，里面有一缸热水。
接着，柳无荫看向零，说道：“恩。”
“那等会一起洗吧。不过，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会把控制权暂时交给零。”
......
浴室里，水汽弥漫，柳无荫与零正面朝着对方泡在浴缸中，发丝上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缸中的热水覆盖了俩人胸口以下的部分，加之水汽的遮挡，远看去只能看到俩人光洁的脖子和五官精致的头部。
柳无荫惬意地说道：“好久没泡过热水浴了，可真是舒服啊。”
零用右手撑着自己的头，倚在浴缸上，面无表情地看向浴室的门。
柳无荫看着零不理睬自己的样子，眯起了眼睛。
忽地，零的身上被泼了一捧水，零忙是将双臂护在身前，接着又是一捧水。
“干什么啊！无荫。”
柳无荫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但并未停下向零的身上泼水的行为。
零自然是不甘示弱，放弃了对自己的防护，也向着柳无荫泼起了水。
又是泼了几捧水后，俩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泼水的动作，指着对方狼狈的样子大笑了起来。
......
洗完澡的陵坐在下面的床上，用吹风机吹着半湿的头发。
当柳无荫从浴室中出来后，零对她说道：“今天晚上一起睡吧。”
“恩。”说完，柳无荫接过零的吹风机。在将头发吹干后，柳无荫抱着零睡着了。
......
零的梦里
一间极具科技感的基地内，有四位人，一位留着糙胡子的精壮男子，一位剪着短发的高挑女性，一位看似瘦弱、将近一米八的男子，剩下的一位则是零自己。
除了零穿了一件白大衣外，其他三人都穿着极具科技感的武装，手里拿着一把略显肥大的突击步枪。同时，除了零以外，其他人的脸都模糊不清。
基地中，各种爆炸声和枪声层出不穷。
精壮男子对那高瘦男子说道：“基地的保卫系统撑不了多久，我们先出去，看看能不能多撑一会。你，记得保护好零。”说完，精壮男子便和那短发女性持枪跑了出去。
那高瘦男子见俩人的身影消失后，看向正在各种机器间忙碌的零，摇了摇头，持起枪，对零说了一声“活下去！”，便跑了出去。
但疯狂地操作着各种机器的零并未注意到身旁发生的这一切。或者说，相比于面前各类机器上的数据，其他的事情对于现在的零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零就这么在各种机器间穿梭。不知过了多久，零停在了一台超大的数据屏前。随即，零的眼睛停留在一组数据上。这时，零的脑中闪过一道灵光，零猛地向这处研究室的另一个出口跑去。
打开门，是一个极为空旷的山洞，门开在山洞的洞壁上，用石台阶连到地面上，可以从门口的位置看到山洞的全貌。
山洞的内部是一片与荒野，布满各种危险的植物，在最中间，是一片半径将近百米的小湖。湖边上是一颗四米高、但近乎枯萎的老树。
零向那片湖疯狂地奔去，但一路上跌跌撞撞的，腿上被枝蔓划开了各种大小的口子，有一道口子甚至从膝盖处一直延伸到了脚腕处。当零拖着残破的身躯来到湖边上时，零的下半身已被染成了血色。
零在湖边上停住自己的身躯，接着缓缓转过身，面向门口。
希望有一枪能打中致命处。
不过一会儿，一队人马出现在了门口处，他们立刻发现了千米外的零，随后举枪射击。
顿时，数十发子弹向零射去。
“噗！噗！噗！”零的右胸部，左肋部，右小腿分别被打中一枪。零的身体随着子弹的冲击向湖中倒去。但是，零的脸上竟露出了笑容，轻声说道：“抓到你了，逝力。”
......
“嗯！”零忽地从梦中惊醒，迷茫地看向周围。
“又做噩梦了吗？”在零的面前，柳无荫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说道。
零和柳无荫的周围是黑漆漆的一片。
“梦到了很久之前的事情。”
话音刚落，周围忽地安静了下来，零与柳无荫互相注视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也就在这安静中过了几个呼吸后，柳无荫的眼角忽地流下了眼泪。零似乎被惊到了，忙是伸出左手拭去柳无荫眼角的眼泪。当零拭去柳无荫的眼泪后，柳无荫才反应过来自己哭了，眼神变得有些低迷，向陵问道：“明知道自己沉睡的时候，身上会覆盖一层‘暗’，还敢让我抱着你睡觉。就不怕我趁你睡觉的时候自杀吗？”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你绝对不会自杀，我又怎么可能会让你抱着我睡呢？”零缩回了自己的左手。
柳无荫把眼神撇到一边去，又撇了回来，对零说道：“那个......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可能的话，你能不能放弃我们？”
零抱住了柳无荫，将嘴贴到柳无荫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小、笨、蛋。
柳无荫的脸顿时红了起来。接着，柳无荫闭上了眼睛，微笑着沉入梦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