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山台阶,一个飞速的身影正在往上攀爬。
周围是飞略的景色,卧典的目光却盯着前方,身周散发的魔力感应流笼罩了几十米。
经过了一晚上的沉淀,他体内的魔力絮乱缓解了一丝,虽然还是无法飞行,但是已经可以无限接近于瞬昼的速度了。
瞬昼是跨空间的移动方式,在当初的双月世界普遍作为他的移动方式,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刚刚快速略动的过程里发现一个问题,如今的世界空间非常粘稠,他无法使用瞬昼,但是却可以借助背后的翅膀达到一个肉眼里媲美瞬昼的速度。
虽然比不上那种大范围转移,但是小范围的瞬昼与他现在的速度应该差不多。
几乎半分钟,卧典就经过了一半的路程,离心中的那个坐标位置差距迅速的缩短。
之所以不顾体内魔力的絮乱感,依旧选择这样的速度,完全是来源于他那心中的悸动,刚才那一刻突然升起的感觉,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的感觉,好像对他说着什么话语一样,同时耳边也出现拟声。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存在,但是很明显,能与作为徽神的他产生感应,那么那个存在一定来头不小。
这对于他来说意义非凡,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找一百个人类也不如找到一个有着神力或者魔力的生物,他相信通过这个,他可以更清晰的认知到如今世界的一切。
周围景色和建筑已经变了几种风格。
快了,应该就在前面。
卧典眯上了瞳孔,同时身周的魔力流再次稀疏扩散,达到了一百米的距离,不得不说睡的那一觉还是有很大的好处的,让他体内的魔力絮乱感沉淀了一丝,这一丝对于他曾经庞大的魔力来说微不足道,但是却也能让他的魔力延伸一倍。
魔力笼罩而过,像是一个巨大的阴影,随着他快速前进的身体,扫过一寸寸土壤。
“让我看一下,这个世界现在的还带有神力的生物,进化成了什么等级?”
随着越来越近,他的心情越逐渐澎湃了起来,翅膀震动,速度又一次加速,这可苦了在翅膀后背挂着的松鼠,有苦说不出。
咕咕咕主人,主人,您慢一点啊喂咕咕咕。
仿佛听到了感应一般,卧典突然止住脚步,松鼠差点被甩飞出去,稳住身体后感觉到身下的主人情绪有点凝重的感觉,顿时不敢出声了。
就在附近,他能感觉到位置。
卧典迈出脚步,前面是一条宽敞的路,因为他早就已经脱离的台阶,那里是什么路,他不知道,但是这里应该依旧在半山腰上。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能感觉到,前面,有什么在等着他的探究。
接下来就是寻找了。
寻找的过程是漫长的,卧典减缓了脚步,周围景色慢了下来后,风声都安静了下来,而他的魔力扩散范围里也只能探索到泥土里一堆堆小虫,还有偶尔飞过的鸟。
怎么还没有见到那个给他传递这种感觉的存在,他有点疑惑,明明他都已经在了这个位置,难道已经不在这里了?
卧典只是沉思片刻,就继续往前面唯一的那条路径走去,因为地处半山腰,而且偏移了阶台,周围的草也开始杂乱了起来。
终于,他转过几条弯后,远远的感应到前方有一个身影,因为他已经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周围的场景建筑已经换了一种风格,变得逐渐立体起来。
是那个吗?
卧典抬起脚步往那个方位走去,半晌,视线里就出现了那个期待已久的身影。
然而……第一眼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他失望了。
居然是个人类?
视线远处那个人类的身影蹲在地上,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做什么。
给他特殊感觉的存在已经离开这里了吗?
卧典感觉到深深的落差感,明明就差一点就可以和如今世界的魔力生物对话了,说不定那个生物还会说魔神语,很大概率会知道这一万年发生的事情。
然而,他没有找到。
卧典长舒一口气,收回了聚集在瞳孔的魔力,迟疑了一下,还是继续朝那里走去,对于这个人类,他已经决定了,一会儿直接先把那个人禁锢住,然后问完问题后再放走。
用塔米雅的话来说,这叫止损。
那人类的背影在他黑色的瞳孔里映不出任何倒影,他走的并不快,身体的魔力依旧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周围除了那个蹲下的身影之外没有别的人类。
而走的近了,人类的背影清晰起来。
那是一个女孩,这让卧典稍微有一点意外,从背影白色束裙的穿着,和腰间别着的花结来看,应该是一个年龄偏小的人类女孩,她穿着一双白色的鞋,从他这个角度望不见那女孩的脸,却能感受到女孩的身后的长发光滑,有点像南布科里海里黑石的质感。
他站定在女孩的身后,,手心的魔力已经聚集在手心,然后缓缓抬手。
魔力的黑光已经包裹住手臂,突然,一段轻盈的声音像是银铃轻响,女孩哼着歌,像是完成了什么一样,轻轻站了起来,卧典惊了一下,手上的黑色魔力“呱”的就散了。
“……”说好的果断呢?
卧典看了看自己魔力散去的手,还未待思索,白裙的女孩已经转过身来,他条件反射抬头。
然后他就对上了一对黑色而普通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目光交错,他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感觉。
错觉吧,他心中立马否认,面前这个人类他感应过了,确实是一个普通人类。
白裙女孩好奇的盯着他,他也面无表情的盯着盯着女孩……
“……”
“……”
怎么感觉……有点尴尬。
这还是第一次,卧典在视线对视下,升起的这样的情绪,他强行镇定,没有转移目光,反而观察起这个女孩的脸。
嗯……和他一开始想的没错,那张略显稚嫩的脸非常年轻,大约是人类少女的年纪,可以看见女孩肩膀衣带的图案,这种风格的衣服他并不讨厌,但是和他以往记忆里的徽神长服却不一样,所以他也并没有非常喜欢。
卧典思考着,正好有一阵微风拂过,然后他看见女孩的刘海拂动起来,露出了一抹额头,淡淡的清风中她脸上突然露出了一偕微笑。
“要玩吗?”女孩轻轻歪了歪头。
玩?
卧典打量面前这个人类女孩,他相信自己从没见过这张陌生的脸,却从那抹微笑读出了几分熟悉的温度。
真是奇怪…
“要看蚂蚁吗?”她却已经接着说。
卧典看着她,缓缓说:“蚂蚁是什么?”
话一出口,他就察觉到自己在说广东话,顿时嘴巴顿住了。
但是女孩眨了眨眼睛,长长“嗯——”了一声,随后往旁边挪了挪,让出身后的一片空地:“这地上一排一排爬的就是蚂蚁。”
“你能听懂我的话?”卧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