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的伤痛加上心痛,水夕彻底爆发了,手一用力,抵在南戎颈间的剑就刺破了肌肤……
“国师大人,万万不可……”
众侍卫一惊,齐齐冲上前,未勒更是第一时间握住了水夕的剑,“国师大人,三思啊!”
同一时间,水夕看着南戎脖子上的血,染红了他一身白色的衣袍心惊不已。
咦?
他为什么不躲?!
看着南戎那脖子上不停往外冒的血,一时间,水夕竟是连拿剑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根本没想伤他的……
而此时,未勒以及众侍卫们才看清,他们的君上的脖子血流不止,冠绝天下的脸上也是血迹斑斑,额角处像是被什么重物砸出的一个紫青的大包更是惹眼。
未勒以及众侍卫跟随南戎南征北战这么多年,何时见过自家君上受过伤?君上可是近飞升的修为,试问天下间几人能伤他?
除非,是君上心甘情愿被人伤。
如此一想,未勒以及众侍卫的目光,齐齐看向了依旧拿剑抵着自家君上的国师大人。
果然,国师大人除了脸色难看之外,毫发无损。即便是从那么高的空中摔下来,竟是一点儿皮外伤都没有。
南戎无视水夕依旧抵在颈间的剑,他微微背对着水夕,身姿峻拔如松,发丝无风自动,整个人唯美的如同一副水墨画。
“国师大人,收剑吧……”
“国师大人,有话好好说……”
“国师大人,刀剑无眼啊,小心伤了自己……”
“国师大人……”
众侍卫在未勒的带领下七嘴八舌的劝说着,水夕稳如泰山,没有任何收剑的意思。
并非水夕不想收剑,而是现在的她整个人像僵了似的,连手都抬不起来。
未勒以及众侍卫眼看两人似乎就要这样继续僵持下去,个个急的心肝脾肺都拧成了一团,忽然,风中传来一道极轻的声音。
“我喜欢你。”
什么?
水夕乍一听,像是遭了电击般,不光是水夕,连着未勒以及还在劝说水夕的众侍卫,介是个个目瞪口呆。
君上,这是在向国师大人表白?
随着未勒以及众侍卫的质疑,南戎轻过身,目光直视水夕,坚定如磐石。
是的,他喜欢她,喜欢的恨不得将她占为己有……
“我妒忌你有了娘,有了小妹,我妒忌你而我……”南戎对上水夕错愕的目光,眼底划过一丝伤痕,“我却什么都不是……”
在没有得到她的承认之前,他的确什么都不是。
这些天来,为了引起她的注意,他更是自降身份做出了一些令他都自觉羞愧的事,每每鄙视自己过后,却又是乐此不疲。
他已经表现的那么明显了,可是她却什么都看不到。
这种患得患失的滋味儿,令他备受煎熬,他真的是受够了!
“你,你……是说……你喜欢我?”
水夕不确定的问道,像是刚刚才反应过来,“就像喜欢宝物一样,是那种爱不释手的喜欢?”
“是,我喜欢你!”南戎目光忧伤的看着水夕。
别人都能看出来,你为什么就是毫无所觉?
得到南戎的肯定后,一下,水夕的胆儿就大了起来。
她收回剑,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南戎却先她一步再次开口,“你……你可喜欢我?”
敢说一个‘不’字,试试?!
南戎的目光紧紧盯着水夕,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整颗心更是吊到了嗓子眼儿……
在这等待的瞬间,比他以往任何一次指挥千军万都紧张,他屏住呼吸,只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痛苦至极的煎熬。
“当然喜欢。”水夕不假思索的回道。
终于是开窍了!
南戎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总算落了下去,终于感到了一丝欣慰。
“就像我喜欢吃鹿肉一样……”
水夕砸吧着嘴,补了一句。
话说,她好像很久都没吃南戎烤的鹿肉了,有点儿馋!
南戎的脸色,一下黑了下去。
他这算是表白成功,还是失败?
“你是不是还忘不掉龙昊?”忽然,南戎气恼的问了句。
“……”
水夕眨了眨眼睛,不是在研究喜欢她的问题吗?怎么突然扯到龙昊身上了?
“跟龙昊没关系,我就是喜欢你烤的鹿肉,真的很好吃的。”
心痛是什么感觉?
大概就是这样吧!
南戎一张俊脸黑了白,白了黑,身侧的手更是紧了松,松了又紧。
是不是……他操之过急了些?
一旁,未勒以及众侍卫个个都在替水夕着急。
国师大人,你说句喜欢就行了,多余加一句到底是要闹那般?
眼见气氛再次沉凝下来,未勒连忙上前一步拉开了水夕,“国师大人,君上的意思是,君上跟烤肉,国师大人你更喜欢哪个多些?”
“这个……”水夕眼珠子滴溜转了转,南戎不仅是她口粮的供给者,还能烤出天下一绝的鹿肉。
“当然是君上。”她思索了半响,终于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未勒以及众侍卫齐齐松了口气,孺子可教也!
“他能给我烤鹿肉,烤多多的鹿肉……”
噗!
下一刻,未勒以及众侍卫齐齐吐血,国师大人你是白痴吗?你直接说你喜欢烤鹿肉多些不就行了?这是得多伤君上的心啊!
未勒以及众侍卫齐齐用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水夕,唉,国师大人这情商实在是令人担忧。
“烤肉吗?”南戎似是自嘲般的笑了下,真是可笑,他竟然输给了自己烤的肉?
南戎忍着心痛,最后看了眼水夕,眼神暗沉无光,一脸的心碎,整个人像是受了巨大打击似的,无精打采的上了马车。
南戎不是没想过告白之后的后果。
要么,水夕会在自己的淫威之下,委曲求全地说喜欢他;要么,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水夕竟然说喜欢他的同时,更喜欢他烤的鹿肉……
南戎觉得,自己心中的‘喜欢’跟水夕所说的喜欢,无疑是天壤之别。她或许,根本就不懂什么叫男女之情吧!
水夕指了指马车,朝一侧的未勒问道:““这是……气消了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