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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村长家的大门

一连三天大门都紧闭着。小方说不出地沮丧,在心里默念了几百遍相信一定能打动村长的说辞连自己也觉得苍白无力了。他不能一天从早到晚守在村长家大门口,上下午要放羊,只有在中午吃饭后和晚上才能抽出时间。

村长家的院落在村庄中央靠着市场的一边,很好辨认。小方问了一次就找到了。院墙高的只能看见二层楼房的上半部分,墙头插满玻璃瓶子碎片;朱红色大门庄严地耸立在高大的门楼内,门楼上贴着同大门颜色一样的瓷砖,擦拭得油光水亮,能照出人的影子;门口两个石狮子张口瞪眼,小巧而不失威严。

必须见到村长,他站到自己一边是离开村庄的唯一希望。可是小方心里却没有一点底,村长怎么可能轻易地站到自己这边?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就他在自己这件事情的做法上足以让人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然而对于这唯一的希望自己又怎么能不去争取?尽管自己的筹码只有一张嘴巴。

算日子来到村庄也有段时间了,也认识了几个人,但也只是能叫上对方的名字,见了面相互打个招呼,根本谈不上交情,让他们对自己有所帮助无疑是痴心妄想。这一点小方看得很清楚。

越想小方越觉得胖子是个十足的混蛋。

自那天在他家喝过酒后,小方见到过他两次,一次是在放羊老汉出殡的那天,他和两个瘦子还有一些人坐在生福家院子的酒席上,当着那么多人小方不好意思说什么,便装作没有看见;另一次是在小方找村长的路上,离老远小方看见他从对面走来,没等小方走到他跟前,他就转身进了路边一条胡同,小方走到胡同口已没有了他的踪影。

这个时候小方又一次想起三平,这个村子和他唯一交情深厚的人,正是因为他自己才来到这个村庄。虽然他也和胖子一样混蛋,但是小方一点也不恨他了。

“真是恶有恶报啊!”

小方从山上下来那天,听到三平的死讯心里感慨了一声,对他的恨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同时决定永远不把他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讲出来,也算不枉做了一场朋友。

当然一次又一次的想他,并不是指望他要是活着能帮什么忙,只是在这种时候想想朋友多少能带来些温暖。即使这个朋友是个十足的混蛋。

……

小方连续半个月来村长家大门口等待。

他希望能碰见他正好进来或出去,大门开着也行。然而一次也没有,不但没碰到村长和他家人,就连大门也始终紧闭着,肃穆的仿佛镶嵌在底座上的墓碑。要不是每次敲门里面传出的狗叫声,他会毫不怀疑地肯定:这家人死光啦!

“请问一下,这家人都不在家吗?”

他不止一次问从村长家大门口经过的人。

“在家呢呀!我刚才还看见村长,领着他的大狗回去了。”

他们回答的一摸一样,仿佛这几天他问的是同一个人。以至于小方再问人的时候,忍不住地怀疑:难道我的问题只有一个答案?

这一天中午小方站在大门前按了一会门铃,静耳听了一会,只听见院子里狗叫,不见脚步声,他仰起头长出了口气,失望地拉着两条腿走到大门对面一堵墙下面,撅着屁股坐在地上。无可奈何地望着大门,就像一个光棍汉望着别人的老婆。

“小伙子,有事找……”

听见说话声,小方仰起脸看见一个老头,眯着一双闪烁着精光的老鼠眼,瘪瘪的嘴巴里上下错开着几颗残牙。他说完这半句话,在小方旁边坐下来,眼睛顺着小方的目光望向村长家的大门,等着小方接他的话茬。

小方看了他一会没有说话,转过头依然去看大门。

“在这坐了有半个月了吧!再坐半个月你也进不了对面的大门。”他见小方不说话自顾自地说起来,“一看你就是外地的,不懂这里的规矩。村长家哪里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什么规矩?我怎么才能进去?”

老头闭上嘴巴,抬起手到自己的胸口,大拇指和食指不停地搓着。小方看了好大一会才明白他是要钱。

小方伸直挨着老头这边的腿,把手插入裤子口袋。老头不停地舔着嘴巴,笑眯眯的脸上不见了眼睛仁,要不是几乎合在一起的眼睛皮中间还夹着几根稀稀拉拉的眼睛毛,会让人以为那是两道皱纹。

小方摸索了半天,在老头充满期待的“皱纹”里挖出了自己的口袋瓤。

……

风夹杂着尘土仿佛人面带阴笑,在山间肆虐。山坡上的灌木和野草顺着一个方向俯下身去。枝叶翻转着,好似发了羊癫疯。

羊聪明地用屁股迎着风的脸,无所顾忌地吃着草。

小方像坐在家里沙发上看电视一样坐在自己的坟坑旁,背靠坑内掘出的泥土堆积的土包,眯着眼看着黄土弥漫的风的身子,感受着它近乎虐待地缠绵。

这一会他的内心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来到墓地他的心总能平静。这是他第一次来坟坑里躺的时候的发现。这一发现让他感到惊喜。于是他每次出了村庄就赶着羊来到这里才让它们去吃草。

这段时间下来,坟坑内坟坑周围以及他背靠的土包让他磨得发出光泽。不是那种衣服长久不洗肮脏的光,而是被砂纸打磨了似的干净的光。

今天他哭了。在来的路上,先是感觉心里憋屈得难受,然后觉得脸上凉凉的,用手一摸摸到湿湿的泪。他看着自己的手有点不相信是真的,再去摸还是湿湿的,他相信了。

“能痛痛快快哭一场也不错。”

他心里想着便不再去管,任由泪水在脸上肆意地流。后来他索性张开了嘴巴,让压抑在心底的委屈冲出喉咙,冲向天空。

现在他动下舌头还感觉嘴巴里有咸咸的味道。

眼泪解决了能解决的问题,不能解决的依然摆在面前。小方脑子里琢磨着,该怎么办?有钱能使鬼推磨是自古不变的道理。他心里清清楚楚,但是上哪里去弄钱呢?得想个门路才行。可是有什么门路呢?就是有门路自己也得有时间啊!钱呀钱!他脑子转着圈想着钱,就像想着别人的女人。

……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天刚麻麻亮,小方就起来了。他水管前擦了把脸,厨房里拿上前天晚上生福媳妇给他准备好的早饭,赶着羊出了院门。生福他们还没有起来。他随手把大门关好。

羊群像是一群不讲理的轰炸机群,一个打头,其余随后,成扇面状排开,全低着头,呼呼啦啦下着羊粪蛋快速行进。小方跟在最后,打着哈欠,拖拉着腿,无精打采得无以复加。

他一夜没睡。

昨天晚上生福早早回来了,拉着个脸,招呼没打一头扎进里间屋里。小方知道他又输钱了,他每次输了钱回来都这样。他也有赢钱的时候,他要赢了钱回来总是眉开眼笑,一支接一支给小方递烟,羊拉屎一样不停地说着他哪把牌哪把牌如何如何好。有时候小方已经睡下了,他还来到羊圈,坐在小方床头……不过这种时候很少。

生福媳妇跟着进了里间,随即传出他们的争吵声。

小方放下碗筷,掀开门帘出了门,回到羊圈,斜着身子躺到床上。争吵越来越凶,还夹杂着霹雳巴拉的声响。他们打起来了。过了一会,小方听见生福媳妇的哭声。声音不大,但听着让人伤心。

生福媳妇是个很好的女人。家里地里一个人操劳,似乎不知疲惫。生福啥也不操心,吃了喝了一门心思****的工作。

这本来不碍小方什么事,但她对小方无微不至地照顾,让小方对她产生了恻隐之情。慢慢地不再对她那么冷漠,放羊回来不再躺到床上等着吃饭,能帮着她做点什么就帮着做。说话的时候也不再直接说,而是叫她姐。

由于这自然而然地生长起来的感情,加上之前对这些人的仇恨,他听见她挨打和憋屈的哭声,心里说不出地气愤,恨不得宰了生福这个王八蛋。

一段时间下来,羊养成了良好的习惯:出了圈一直走到墓地周围的坡上才吃草。仿佛别的地方草是苦的,唯有这里才甜美无比。

小方很是惊奇:原来羊也通人性!这种转变给小方很奇怪的感觉:自己不是出来放羊,而是羊带着自己回家。

生福媳妇哭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小方躺在床上压抑着胸中不该产生的情感默默听着,忍不住地眼睛望向生福住的屋子里射出窗户映在院子里的光。

小方和羊住的窑洞里面没有电灯,供窑洞照明的是院子里照明的电灯,装在靠着窑门的房檐底下的窗户上头,正是生福两口子住的房间外头。小方从来没有自己打开过那盏灯。当院子里不需要光明的时候,他也不需要光明。

哭声还没有完全止住,生福屋里灯灭了。小方视线陷入一片黑暗,耳朵没有跟着陷入,相反更加明亮。

这时候哭声消失了,接踵而至的是拉扯的声音、挣扎的声音、喘息的声音、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呻吟的声音、肉体撞击的声音、木床摇动的声音、羊群骚乱的声音……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部壮丽宏伟的音乐,在小方心里惊心动魄地鸣奏——小方用被子紧紧地蒙住头任由泪流满面。

这一夜他失眠了。

……

五十多只羊首尾相接,沿着一路上坡的土路快速行进,身后尘土滚滚而起,随风消散。偶尔会有一两只因贪食路边野草而掉了队,但也不用小方去操心,它低头快速吃几口便会咩咩叫着,甩开蹄子奔跑着赶上。盖子似的尾巴在它屁股上上下颠簸,仿佛跳跃在村庄小学生屁股后的书包。

清晨空气异常清新。叫不上名的鸟儿在路边灌木丛里争相鸣叫。

被羊群落下一截的小方渐渐有了精神。他把一头是铲一头带鞭的放养鞭杆夹到腋下,掏出早点吃起来。食物的香甜让他明白为什么每次打开圈门羊总是那么兴奋。

吃饱肚子后他又忍不住想起自己目前的处境。必须想个办法离开,不能在此放一辈子羊。每次想这个问题的时候首先出现在他脑海的总是逃跑,但村长的手印让他拿不出勇气。

“现在的处境再糟糕也比一辈子东躲西藏好的多。”他掂量过后,对自己说。

他想着几天前村长大门口见到的那个老头,想着该死的钱。这几天他被它们折磨着,一点办法没有。

这时候他不仅羡慕起眼前的羊,尤其是大公羊。

“哎,****的!”他捡块土坷垃去砸它。他喜欢用土坷垃砸它,就像喜欢用手摸小孩的头。

突然羊群受到惊吓,爆米花似的炸开了,吓了小方一跳。他以为草丛里有蛇,远远地看了一会发现是一只兔子,在一丛荆条下跳来跳去,似乎是让什么缠住了。他走过去。兔子跳得更欢了,荆条被它拉得东摇西摆。原来是一根很细的铁丝绑住了兔子的后腿。

这是村里人下得专套兔子的套。他见过,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见兔子套进套里还是第一次。

兔子是种很狡猾的小动物,却有个致命的习性——来去走一条道。时间久了,便在杂草丛生的山坡上留下一条条光溜溜的痕迹。人们正是利用兔子的这种习性在它常走的路上下套。——用很细的铁丝一头绑在结实的植物茎秆上,另一头圈个兔子能进去的圆环,环是活的,兔子进去后越拉越紧。

第一次见套兔者下套的时候他感到好奇,就很详细地询问。每天来来回回看见从来没放在过心上。今天看见这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他一下子来了精神。听他们说过,一只兔子拿到村里饭店能卖两只鸡的钱。

“一只兔子两只鸡,两只兔子四只鸡,四只兔子八只鸡……一百只兔子二百只鸡……”小方提着兔子两只长耳朵,在荆条跟前坐下来,嘴里跟念经一样算起来,算着算着他张开嘴巴笑了,然后觉得眼窝眶里一热,眼泪下来了。

……

天气渐渐寒冷了。人们越穿越厚。枝上叶子越落越稀。夏天一个一个被剪得二流子似的绵羊,毛重新长起来的时候,山坡完全枯黄了。

小方也穿上了生福媳妇买给他的棉袄棉裤。

他依然每天早早到山上去。放羊成了捎带。他更关心的是套子里有没有兔子。尽管每天要走更多的山路,但是一个个或活蹦乱跳或僵硬成尸体的兔子和将要揣在口袋里两只鸡钱带来的喜悦,让一日的辛劳显得微不足道。连下套前判定一条小道是否兔子还在走时,捏到软和的兔屎和嗅着兔屎散发出的新鲜的臭味,都让他满心喜悦。

兔子没有想象中那么笨,不过也确实不聪明。它们总是在小方失望的时候上钩。一连三天在满有把握的地方没有捉到预测中的兔子,心灰意懒的第四天去瞧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结果离老远便望见一匹肥大的兔子,拿在手里掂掂,分量沉得再多讨半只鸡钱也绝不脸红。这时候的喜悦给他的感觉不像是自己辛勤劳动换来的成果,倒像在路上白捡的别人的。

小方的日子就是在这充满失落和惊喜的煎熬里快速溜走着。到了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内衣口袋里装了多少只鸡钱他已经记不清了。

当然,他最大的劳动成果还是放羊。羊群已经由原来的五十多只,增长到八十多只,不算怀在母羊肚子里的羊胎。可惜的是这份成果是别人的。如果是自己的,小方想象不出自己会是怎样的高兴。

不过这不是他最想要的,他最想要的是生福媳妇。对她身体的渴望自打那天晚上之后不再是全部的虚假,而是一种实实在在的血脉喷张。

这几乎让他难以忍受。

不过几个月放羊的辛苦也不是一点没给自己挣到什么,只是难以捉摸。——在每天不多的接触当中,他似乎感觉她的心离自己越来越近。有时似乎就在自己掌心,可是当他要握住的时候又立马躲闪着逃掉。

生福还是那样。

小方想不明白多好的日子他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却要不死不活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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