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雪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血灵女王,这个长着和凯莉一模一样的血灵女王,虽然说血灵女王的脸容比凯莉要成熟精致得多。 “你……凯莉?你是凯莉?”
血灵女王捂住了一边脸低下头,不知道该如何向柳如雪解释才好。“你说啊……还是你只是和凯莉的样子长得想起而已?或者你们是同胎姐妹……”柳如雪怔怔追问。
血灵女王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不……我就是凯莉……”
“凯莉?你?血灵女王?”柳如雪满是质疑的看着这个自称为血灵女王的凯莉,尽是不可置信。便喃喃的自言自语了起来:“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凯莉摇摇头,“似梦非梦。你虽然可以醒过来,但现在我与你的对话,似幻又非幻。”
“那不可能,凯莉是六千年前的人,然而血灵女王你却是六千年后的人!一个人不可能长命存活这么久!”柳如雪听到凯莉的话便激动反驳。
凯莉抿抿唇道:“一个人是不可能长存六千年,可我曾服食了紫梨!因为紫梨,我活到了现在……”
柳如雪不可置信的看着凯莉,因为紫梨?“这不可能……这只是梦……”事情怎么可能会像现实一样呢……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可以选择相信与不相信。”凯莉抿抿唇道:“六千年前,你给我拿到了紫梨后。我吃了下去,一切原先说好的事情都被打破了。”
“凯莉要紫梨是因为要治病的,况且凯罗也找到了能够压抑紫梨的办法了。”柳如雪解释道。
“对不起,如雪。当时,我是骗你的。我当时的病不算无药可治,并非只有紫梨才能救得到我。何况……世上没有任何药物震得住紫梨。”凯莉忆起了当时,眉毛不由得微皱了起来,神情露出了歉疚。
柳如雪愣愣的看着凯莉许久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凯莉突然开口道:“你不想知道我吃了紫梨之后后来会怎么样吗?”
“是……怎么样的?”柳如雪小心翼翼询问。
凯莉勾起了嘴唇,渲染着苦涩的气氛。“紫梨的好处是,无限寿命,容貌永久不变,武功无人能敌。”
柳如雪注意到了她话中的意思,既然有好处就肯定会有坏处……“坏处呢?”
“坏处就是眼睁睁看着身边每一个人的离开,而且还被紫梨操控,我完全不是我,而是另一个我。我为了封印住体内的紫梨,花了我整整三千年的时间。”凯莉缓缓说了起来。
“我寻找了无数遍方法,各种歪门邪道的,只要是有药的地方我都会砸银子买。同时令人觉得无奈的是他们不愿意收取我的钱,还把我赶走,”凯莉咧嘴一笑:“但不管如何,我都只坚信一句话。”’
“什么?”
“可靠的永远只有自已。后来啊,我把那些不愿意卖东西给我的人都杀了,后来他们就开始怕我了。”凯莉伸出了尾指掏掏耳朵道。“把有可能压抑得住紫梨的方法我全试了个遍,期间我修炼了不少。效果逐渐起作用了,一开始我的神志总是被紫梨控制,后来我能逐渐压抑得下紫梨,不再那么容易被控制。期间跨越了三千年,我已经能够完全的控制紫梨了。”
“紫梨……永远的消失了?”柳如雪惊讶问。
“不,只是被我控制了,一直存在我的体内。只有在我情绪失控的时候,它才会出现。”凯莉伸手捂住了胸口,“但是自从我压抑它下来之后就没有再情绪失控过了,算了算,都有两千多年没动怒过了。更体切来说,这几千年来我的情绪都没有起伏过。”
一个人生一百年,既不长,也不短。可是期间更多的是漫长无聊的时间,可是凯莉她……活了六千年,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你这几千年来……都是怎么过的……”
“一开始人们还很排斥我。”凯莉淡淡道,“因为我曾被紫梨控制的时候,野心很大。一点一滴的灭了附近的国家,掌控着世界。以前我以为只要实力强,那样就可以掌握世界了。可不料人民心存对我的厌恶,开始组织起来反抗我。本来吧,我把所有对我有意见的人都给杀了,以为这样就能够阻止了。可是厌恶我的人源源不断似的,杀了一批又来一批。”
凯莉突然停顿了下,幽幽的看着柳如雪问:“你知道我手里沾了多少人的鲜血吗?”
“上万人?”柳如雪愣愣问。
“上千万了。”凯莉淡淡道。
柳如雪再次怔住,惊异的看着眼前的凯莉。在自已心中,凯莉是个天真活泼无邪的女孩,手里居然沾了上千万人的鲜血……她到底是怎么做的?“而且那还是短短几百年的事情,把所有对我有意见的,顶撞我的,我看不顺眼的统统都给杀了。”凯莉不冷不淡的语气让人感觉在描述着一件平淡的事情。
“你怎么……”柳如雪很想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眼前的凯莉压根就不是她所认识的凯莉,她认识的凯莉断然不会是这样残酷暴戾的人!
“你认为我很暴戾恐怖是吗?”凯莉落寞的笑了,“我不想的,你明白吗?我是被紫梨操纵的,它存活在我的体内,控制着我的神智,杀的人是我,可思维却是它。我杀了一个又一个我不想杀的人,每到夜里脑海充满的是无边无际的鲜血与苍白。在梦里被追杀的人是我,精神上被折磨的也是我,被人憎恨的是我,被人视为仇家的人,也是我。”
看着眼前的凯莉,柳如雪的内心五味交杂,她这六千年来……一直都过得很痛苦吧……
“为了避免这种总是歉疚的心理,我试图改变着自已的心理,试图把血腥变成自已的嗜好,强迫自已每天面对血腥场景,建设了斗角场,看着人与人生死斗博……可我究竟还是无法控制得了我自已的心理。直到我亲手杀了我身边最亲近的人,那个伴随在我身边总是能够理解我的小宫女……”凯莉长叹一口气,“体内的紫梨……不容许有人理解我……认为不需要有人了解自已……就因此便杀了她。”
柳如雪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凯莉,内心为她感到疼惜,如果真的是因为紫梨她这六千年来变成这样,那么最不能脱开责任的是她自已!是她亲手把紫梨给凯莉的!
“我也不知道该憎恨这一次杀戒,还是该感谢这一次杀戒。就因为紫梨操控了我杀了她,我才开始崩溃与进入疯癫状态,逐渐的能够与紫梨对抗,后来……我就进入了一段漫长的寻找控制紫梨的办法。它究竟只是存活在我体内的灵魂而已,肉体还是我的。”凯莉微微苦笑,“终于经历了三千年漫长的对抗,我已经能够控制紫梨的。我的人生,总算是能够在血腥上画了一个句号。”
“这三千年来……你怎么过?”柳如雪忍不住问。
“自已过。”凯莉想也没想就回答了,“我开始消失无踪,离开了他们的视线。如果有需要出现在人的面前我会易容,认不出我来。那时候我很抗拒有人跟在我身边,因为我很害怕紫梨会再次操控我自已然后杀了身边的人。”
“那三千年之后呢?你还是自已过吗?”柳如雪继续问。
凯莉点点头,“有一段时间我试着与人相处,可是人类太自私虚伪了,丑陋到让我不想去接近,我便找到一座不错的山上居住了起来,并且不让人靠近。”
“那时候传闻上了悬崖就没有人再归来,是你杀了吗?”
凯莉点了下头,又摇了摇头。“不完全是我杀的,在他们踏入的时候我就已经警告过让他们别再走进了。是他们不听训,后死在我的结界与陷阱之中。”
“我曾经去过你所在的悬崖,后来我醒来在庙子里,当时,是你吗?”柳如雪突然问。
凯莉沉寂了半会,终于点点头。
柳如雪已经没有想问的问题了,她只觉得,紫梨真的好可怕!但……这只是一场梦,如果说这场梦是假的,只是扰乱自已心绪而已。如果说凯莉需要紫梨真的只是想治病而已,而她却没有给她紫梨而导致她死去,那该如何是好?她该相信梦中的凯莉,还是该相信现实里的凯莉?
如果相信眼前的凯莉,说不定未来给凯莉带来的是无边无际的痛苦。如果不相信眼前的凯莉,那么凯莉连活下去的机会也没有了……
凯莉抿了抿唇,一步一步的后退着。“我只是你做事情的插曲而已,信不信,由你。”凯莉化为一缕青烟,逐渐的消失在空气中,剩下柳如雪茫然站在原地。
直到醒来。
柳如雪睁着眼睛,伸手在床单乱摸一通。看着周围熟悉的场景,刚刚的果然只是一场梦。可是那场梦,却是历历在目……
柳如雪翻身了起来,蹲下来看着床底下的紫梨。最后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穿好了衣裳开门出去时,把守在门口的小孜小雨给吓到了。
“娘,娘娘……”两人懵懂的看着柳如雪。
“嗯,与我一块出去,找君钏。”柳如雪迈着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