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珠翠璎珞是皇上在皇后生辰时送给她的礼物,璎珞是用昂贵精致没有任何瑕疵的夜明珠制作,皇后十分喜欢,平日都是贴身佩戴着,不会轻易拿下来,更不可能会扔在这里。
翠圆将璎珞握在手中,朝四周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显然皇后已经不在这里了,那她究竟去了哪里?一定非常慌张,导致夜明珠掉在地上都不知道,可究竟是什么事呢?今晚她可是整个宫宴最重要的人啊,若是少了她,下一步要做什么无人知晓,还有送礼啊什么的,她不在,谁来做主导人?
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若是直接告诉皇帝的话,他一定会责怪皇后与别的男人见面;可若不告诉皇帝,皇后出了事,遇到了危险怎么办?
翠圆犹豫不决,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转来转去。
到底告不告诉皇上?翠圆头痛欲裂,皇后啊皇后,您办事儿也太没谱了,怎么能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玩儿消失呢?就算玩儿消失也该留下点证据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这叫她怎么跟太后皇上交代!
“出什么事了?”就在翠圆在告诉和不告诉两个难以抉择的难题中徘徊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清冷的声音。
翠圆手一抖,握在手中的璎珞险些掉在地上,赫连泽宇反应迅速地接过,皱眉:“如雪的……璎珞?”
“是,皇上。”翠圆咽了咽口水,“皇后……皇后好像不见了。”
“为什么会不见?她又做了什么?”
赫连泽宇微眯眼眸时眼中闪过的凶光令翠圆打了个冷颤,在这种强压下,翠圆只好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告诉了赫连泽宇。
赫连泽宇握紧了拳头,凶狠的目光如野兽一般锁定在了翠圆的脸上,他按捺住想将翠圆掐死的冲动,怒道:“翠圆,谁是你的主子?”
翠圆抬起头看着赫连泽宇,立即怯低下头:“翠圆伺候谁,谁就是翠圆的主子。”
“那好,那你告诉朕,为什么在你捡到男人的纸条后会首先告诉柳如雪,而不是朕?”
“奴婢是怕皇上多想。”但说完这句话翠圆后悔得几乎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这么说来,你是觉得朕很容易吃醋是吗?”
“奴婢不敢这么说,奴婢只是下意识地就找了皇后娘娘,而且看内容……好像是娘娘的朋友,以为是娘娘的朋友找她,所以就直接把纸条拿给她看了,谁知道她来了这个杏子林没多久就消失了。”
赫连泽宇冷着脸伸出手。
翠圆怔了怔,就将纸条递给了赫连泽宇。
赫连泽宇拿过来瞟了一眼,皱了皱眉:“赫连凡?”
“皇后娘娘经常跟奴婢们提起赫连凡,说他是个很好的朋友,所以奴婢在看见落字时就拿给娘娘看了。”
赫连泽宇敛起眉头,抬头望向头顶的竹林,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这么说来,柳如雪是来这里见了赫连凡,然后离开的,她难道不知道今天是多么重要的日子?不,她现在已不是之前那么任性的她了,她不会一句话都不说就离开,除非……
除非她是被胁迫,或者是因为别的原因而不得不离去。
那就说明她现在有危险!一道寒光闪过,他看向翠圆:“你去通知太后,让她自己主持局面,朕有事先走一步。”
“皇上去哪儿?”翠圆急急地叫道,但赫连泽宇没有回答,凭借着一身姣好的轻功迅速地从翠圆的面前消失了。
痛……
全身酸麻无比,好像经过了一场酷刑,柳如雪呻吟着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十分陌生的地方,竟然是在一个中欧式的别墅内。
柳如雪揉了揉眼睛,她没看错,她真的是在一个……现代的……别墅里。
有多久没有看过这种别墅了?甚至在梦里也从未出现过,这真的不是梦吗?柳如雪坐了起来。
没错,辉煌的圆顶墙,巨大的水晶吊灯,还有洁白的扶梯,老天,她的眼睛出现了幻觉?还是说她太想念回到那样的生活所以幻化出了这样的场景?这也不是不可能。
“你一定很困惑,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忽然,一个十分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但很熟悉。
柳如雪转头看去,见是穿着一身……西装的……赫连凡走了过来。
她正准备咽下去的口水猛地呛住了自己:“咳……咳咳……赫连凡?”
“是我,不过我没有给你换衣服,因为我想你可能还适应不了自己那种模样。”
“这不是在做梦?”柳如雪下意识地掐住了自己的手腕,是会痛的,不是做梦,“靠,那我怎么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在这里?错乱!太错乱了!”
“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暗示过你,我们可以随时消失,也可以随时出现,没有人会发现我们消失,也不会有人找到我们的存在。所以我们可以出入古代、现代,包括你不知道的任何地方,时空。”
“所以你们是超越了神的存在咯?”柳如雪忍不住想要吐槽,“但把我搞来这里究竟是为什么?”
赫连凡脸上的笑容一寸寸冷了下来:“如雪,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
“你是我的朋友,但不是最好的朋友。”柳如雪纠正道,“云浩才是,不过我承认你是相处起来最舒服的朋友。”
“暗找到了对的言能者。”赫连凡低声说道。
“什么?”
“你不是言能者。”
“但我有那些能力,我可以……”柳如雪又要继续说下去,却看见赫连凡眼中的认真,不像是在跟她开玩笑,她一怔,“那是弄错了吗?”
赫连凡点点头:“有一个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但她才是真正的言能者,由于一些数据的错误所以找到了你。”
“有一个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柳如雪冷笑一声,“怎么可能?”
“多时空之中找到一个和你长的一样的人并不难,甚至是许多个。”
“所以呢?把我弄来这里,你们打算怎么办?”
“暗要取消你的能力,但我极力否认,如雪,你必须去做一件事,证明你不会用滥用这种能力,并向暗证明你的忠心。”
“忠心?我对暗能有什么忠心?难道我什么时候起变成了他们的成员吗?我与你是好朋友,但是也没有到加入暗组织中的地步吧?这种能力是你们给我的,取消也好,给也好,都是你们的自由,但是随意取消,随意赐予,对我来说是不是太不公平?”
“如雪,你先冷静一下。”
“我很冷静。”柳如雪的手指都在轻轻颤抖。
但她的话音刚落,赫连凡身旁的花瓶就爆了起来,他扶额:“你不要生气,我们是可以商量的,你知道我一直站在你这一边。”
“怎么商量?你要我做什么?”
“帮暗取回一样东西,我们的人无一人可以进去,只有现在的你可以。”
“我凭什么?”
赫连凡看向她的眼神十分复杂:“如雪,求你了,你进去取一样东西,虽然可能会很艰难,但是……但一定会成功的,你有盾牌保护你。”
“你不觉得很可笑吗?你们找错了言能者,不问过我的意见就把这种能力强加在我身上,而在我习惯用这种能力变出饭菜的时候,你们却要收回,不觉得可笑?现在还要我做什么事来表忠心,我就这么想要这该死的能力?你们想要就拿走好了!”
“如雪……”
忽然,从外面走进来几个黑衣人,将赫连凡用手铐拷在了房柱上,紧接着其中一个黑衣人将匕首抵在了赫连凡的脖子上:“你说过她会答应的!”
柳如雪被眼前的事情搞得摸不清楚状况:“你们在干什么?”
“你杀了我吧。”赫连凡看向那黑衣人,眼中有着从未有过的尊敬,“为了暗而死我死而无憾。”
“你不是为暗而死,而是为这个女人的固执倔强而死。”
柳如雪紧皱着眉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赫连凡,你在骗我,根本没什么新的言能者,是你要我帮暗做事,是不是?”
“没错,言能者,你很聪明,他和他的家人都在我们的手上,如果你不答应帮我们取回白玉簪,我就立即杀了他的家人,再慢慢折磨他。”
“你们每个人都比我厉害,为什么不自己去取?”
“阿凡说过了,我们暗的人,进不去那个地方,只有你可以胜任。”
“为什么?”
“因为你是被挑选出来的女人,是这一届的言能者,取出白玉簪,是最后一个任务,你可以选择你的报酬,任何。”
“任何?”这看上去是个非常有诱惑力的条件,柳如雪皱了皱眉,但此时她的心被巨大的好奇心占据,“你们不缺钱,为什么要一个白玉簪,值不了多少钱。”
“以后你会知道的,有些东西比钱重要的多。”黑衣人冷笑了一声,将匕首刺入赫连凡的身体,“你究竟——答应还是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