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为何怕？就凭你们？”楚芊芊皱了皱眉，她为何要怕？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的东西，她何必怕？再说，就算是对她有威胁的，她也不会怕！
虽然楚芊芊的语气中带着轻蔑，但穿着粉色纱衣的少女知道，楚芊芊并非是有意嘲讽自己，而是她本来便觉得自己不可能怕，所以才这般说，朝着楚芊芊笑了笑，露出个小酒窝来，“好！我喜欢！”
眼神闪了闪，又试探着问，“若是我归顺于你，你可愿帮我报仇？”
楚芊芊的眼底立刻就闪过一丝光华，上下打量了粉色纱衣的少女，接着笑意盈盈的笑着回道，“你说呢？”
那少女稍微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她相信楚芊芊！楚芊芊自然也看到了她眼里的相信，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的没有杀她，她竟然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想也不想的毫不犹豫的说，“若你是我的人，你的事，当然就是我的事，毫无疑问。”
“好！”外罩粉色纱衣的少女的眼里立刻便闪过一丝喜色，朝着楚芊芊点了点头，接着，将那楚芊芊丢给她的剑拿在手里，宝剑出鞘寒光一闪，猛地朝着那打成一团的女人们刺了过去，动作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谁都没有想到，一向都是沉默寡言的粉黛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自然是没有任何防备，最后剩下的一个候选圣女看着粉黛的手里的滴血的剑，一边略感无力的朝着后面退，一边摇晃着头，不安的朝着粉黛低吼，“你……你做什么？你疯了么？”
粉黛眼睛都没眨，直接将剑刺到了那女人的胸口，回过头，毫不犹豫的朝着楚芊芊跪了下去，将那滴血的剑插在身边，朗声说道，“粉黛参见新任圣女！”
楚芊芊笑了，将手里的双刀朝着地上一丢，亲自伸手将粉黛扶起来，粉黛的眼里有些感激闪过，楚芊芊拉着粉黛的手，轻声却是坚定的说道，“粉黛，粉壁犹怀桂苑仙，黛色晴峰云外出……若是我为圣女，定为你报仇血恨！”
孝长老一点都没有意外楚芊芊会胜出，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楚芊芊竟然能收复一个真心实意的愿意跟着她的婢女，要知道，就在楚芊芊扶起她的时候，她若是有异动，至少还是有机会重伤楚芊芊的！
楚芊芊没有防备，粉黛没有抓住这次机会，唯一的，最后的，能让粉黛她坐上圣女位置的机会，她愿意放弃机会跟着楚芊芊。
站起身来，看也没看那些被自己训练出来，如今却是伤的伤死的死的候选圣女们，望着楚芊芊赞叹道，“没想到楚芊芊竟然是这般的人物，天下人皆错看楚芊芊！”
天下人皆错看她么？能看的清的，自然会一直看的清，看不清的，即便是解释也没用，她楚芊芊没有那么多心思与那些和自己不会有关系的人多打一分交道。
青碧看了看粉黛，又小心的看了看楚芊芊，朝着楚芊芊走了几步迎上来，张了张口，却是没有说出话来。
“长老谬赞了。”楚芊芊笑了笑，她自己有几斤几两她还是知道的，尤其是刚刚表现出来了多少，她更是清楚的很，若是就刚刚的那些就能成为长老口中的“人物”的话，那倒真的是一个笑话。
“圣女客气了。”孝长老的嘴角抖了抖，接着抬起头，十分郑重的对着楚芊芊行了个礼，这才高声说，“相信前朝在圣女的带领下，一定可以恢复昔日的荣光！”
楚芊芊也对着长老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长老，晚上的祭天？”若是她没记错，晚上的祭天，大概是需要她参加的吧！而且……她似乎还是个很重要的角色！难道，孝长老不准备与自己说了么？
孝长老的脸色似乎僵了下，接着像是突然才想起来，尴尬的笑了下，“哦！看我这记性，果然是老了，连这个都不记得与你说清楚了。”
楚芊芊也跟着笑，没有揭穿孝长老的意图，她不得不步步小心，哪怕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还是要万分小心，稍微一不留神，恐怕就是万劫不复，虽然她赌得起。
孝长老背着手，站起来，脸上也严肃了些许，“这祭天乃是我前朝的仪式，不论是新任长老还是新任圣女，亦或者是新任暗皇，这祭天的仪式都必须举行。在月圆之日，拜祭天地，用血染红旗帜，祭奠上苍，保佑我前朝兴盛。当然，也是向所有人宣布你的存在。”
楚芊芊皱了皱眉，屡次听长老们提起暗皇，但是，她到现在也不知道这暗皇是谁，这暗皇应该是前朝的领头人物吧，她现在已经是前朝的圣女，却不知道暗皇是谁，不是有些可笑么？
既然想知道，楚芊芊也不迟疑，略微有些好奇的模样，抬起头，“暗皇又是何人？”
孝长老的眼里闪烁了下，沉声说，“这个到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不告诉自己么？楚芊芊的心沉了沉，她如今已经算是正式的圣女了，却还是不告诉自己，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她的位置还不稳固，或者说……她随时有可能被抛弃！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楚芊芊的面上却是依旧平静，一点异样都没有表现出来，“我可需要准备什么？”
除了这条命，她还需要准备些什么？楚芊芊其实是知道自己都没有的，但是，还是问了句，也算是将自己的无知展现在孝长老的面前吧。
果然，孝长老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讽刺，接着摇了摇头，“不必，自然会有人为你准备好。”
楚芊芊心里一沉，有人为她准备好？看来，她需要知道的东西似乎还很多。
就在楚芊芊胡思乱想的时候，孝长老朝着楚芊芊靠近了些，伸手拍了拍楚芊芊的肩膀，交代道，“芊芊，万万记得一点，你是我前朝的圣女，便是与这耀辉和古兰的皇上相比也是不差分毫，万不可失了我前朝的脸面！”
那是她还活着的情况下，楚芊芊在心里暗自补充道，但是，脸上却是缓缓的笑开，像是带着几分高兴，朝着孝长老拱了拱手，脆声说，“若如此，芊芊定当谨记在心。”
见楚芊芊这么懂事，孝长老更加满意，看了眼跟在楚芊芊身边低着头的粉黛，还有不知何时到了楚芊芊身后的，神色平静的青碧，吩咐说，“青碧，粉黛，你二人便伺候圣女沐浴更衣吧！”
“是，长老。”青碧和粉黛立刻便都恭敬的应了，跟在了楚芊芊身后，等着楚芊芊的进一步吩咐。
“长老，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要。”楚芊芊指着还坐在椅子上的赤衣，还有那些倒在练武场上低声痛呼，不时口申口今的女人，她不需要那么多人跟在自己身边。因为，她们的心，永远都不会向着自己，就算是自己这个时候救了她们，或者饶恕了她们，或者收留了她们，她们都不会对自己感激。
楚芊芊向来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别人不喜欢她，她不会强迫别人，而自己不喜欢的，就算是求着自己要自己喜欢也没有用。
青碧小心的到了赤衣身边，将她的穴道解开，又回到了楚芊芊的身后，跟在了楚芊芊的身后出了这栖圣阁。
楚芊芊的身后，孝长老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好了，圣女不要你们跟着，那么，你们就自然没有资格做圣女的婢女了，包括赤衣在内，所有人都自己跟本长老来。”
“是，长老。”尽管压抑着痛苦但是那依旧沙哑的声音还是让楚芊芊加快了脚步。
阳光正好，可惜，有那么多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了，楚芊芊缓缓的闭上眼，扬起脸。青碧低下头，手掌攥紧，好长一会儿才抬起头，像是下定了决心，朝前迈了一步，跪在了楚芊芊的面前，低下头，沉声说，“青碧对不起圣女！”
“哦？青碧有何对不起本圣女之处？我怎么不知道？”楚芊芊缓缓睁开眼，低下头，居高临下的看着青碧，话里还带着些笑意，心里明白，青碧这是找自己寻求庇护。
青碧抬起头，鼓足了勇气直视着楚芊芊的眼睛，眼里有些痛楚，但是却渐渐的都化为了坚定，“青碧……青碧本想着杀了圣女，取而代之，到时便可为府里的上下八十六口人报仇，没想到竟然被圣女发现……但是，现在青碧是一心一意想要跟着圣女的，求圣女开恩，饶过青碧一次吧！”
楚芊芊定定的看着青碧，一直看进青碧的眸子深处，那里面承载了太多的仇恨，还有不甘心，这样的人……自己敢要她跟在自己身边么？但是……但是她的心告诉她，青碧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跟着自己的，不管是寻求庇护也好，还是想要让自己为她报仇也罢。
楚芊芊突然笑起来，弯着唇，看着青碧的不安的眸子，朗声说道，“那时我既不是圣女，你又有这样深的仇恨，这般做自然也是情有可原，我何必怪你？”
楚芊芊的心里这般想，所以，她也就这么说了，连对自己动过手的粉黛，她都原谅了，又怎么不能理解青碧呢？何况，青碧这样倒也真挚。
青碧像是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都垮了下来，一点都不顾忌的坐到了地上，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即便是楚芊芊没有刻意的针对她，但是，那浑身的气势，那凝望着自己的时候，无意间透露出来的威势，都足够让她浑身冒冷汗。
看着青碧这般，楚芊芊的笑更加的真实了些，青碧这般对自己，是对自己完全的相信了吧！蹲下来，看着青碧的忽闪着的大眼睛，突然说，“怎么？你竟然猜不到我会原谅你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