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无常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捧着失而复得的伙伴，转身大声向刚赶过来的两人喊道：
“它没骗我，真的没事！…”
可是当两人到了近前，无常的脸却苦了起来：
“它说要快点离开这里，刚刚释放出气息，族人要过来追杀了！”
“族人？”
“追杀？”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问出声，而后南九终是严肃了脸，俯视着他：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小家伙再瞒着，我可不管了！”
“我说我说！咱们边走边说吧？”
无常已经开始央求。重回他肩上的小兽也不安地一边低吼一边张望。
“嘿你个小骗子！还好老子急匆匆赶过来，不然真要被你给耍了！”
一听就是申屠风的声音，三人回头，只见一鹰头狮身，背生双翅之棕色异兽正远远飞来。
两人跃身下来，它便又立刻向皇城方向飞回去了。
见南九賊兮兮地眯眼盯着自己，申屠风眼珠滴溜溜乱转地说：
“嘿嘿…找老熟人借个快点的兽…”
江笑撇了撇嘴，没有出声。南九不在意地一挥手：
“既然都到了，任务也顺利完成了，回寒霜城吧！还好踏云驹为可夜行之兽…”
说着率先走了。
“哎哎哎…你说任务…那奇怪的毒解决了？你们是不是又碰上啥好玩的了？
哎哎哎小姑娘你也走？我这么急回来还是没赶上？
你个小骗子给我站住！你们赶快告诉我碰上啥好玩的了！”
申屠风一边喊着，一边朝陆续走回车子的人们追，还一边不死心地四处张望期待发现些痕迹。最后仍是毫无所获，垂头丧气地回了车里。
认路了的踏云驹已经不需要人驾车，此刻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听申屠风最后的挣扎：
“哎…除了冰湖和附近变回原样，什么都没有…你们快点说，不然别怪我翻脸！”
南九终于笑得足够开心了，才松口对他说道：
“告诉你也行，但是你听完得把去皇城干了什么告诉我。”
“行行行没问题！”
“哈哈哈…”
在南九满足地笑声中，无常和夜叉开始了一说一译。
看着它收起了昂首挺胸的神气样，有些垂头丧气地低哼，大家才知道，它真的是霜炎龙族——从未出现过的变异种。
普通族人都是棕色或银色身体，它生来一身洁白，这也罢了，族人成年后体型庞大，单爪便可抓碎皇城宫阙，而它却一直都是刚出生的样子。
终于在成年后，族里长老也放弃了对它的庇护，使它被那些平时欺负它的同类们激怒…
“当时我只觉头中一热，仿佛飞到了很高的地方，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再后来醒时发现已经被关了起来。
长老们说如果我能净化了自己污染的地方，便放我活着离开龙族…
我被带到了当时发怒的地方…那景象…和这冰湖差不多，还多了族人的尸体…我不知该怎么办，只觉得也该跳进去赎罪。
可我跳进去之后却觉得无比舒服。族人以为我以死谢罪了，将我送往葬龙坑。就是在那，我在月光下醒过来，又见到了自己的变化…”
无常按原话的重复告一段落，申屠风意犹未尽，眼巴巴地问：
“然后呢？”
“然后我就被长老重新抓了起来，因龙族信奉言出必行，所以长老如约没有杀我。只是我净化了那片地方，也仍被视为不详。
将我驱逐出龙域时，它们警告我，若做出有辱龙族之事，定追杀到底。”
申屠皱着眉打断无常的译述：
“你做啥有辱龙族的事啦？呸！就是做了，和它们有啥关系！”
这次，所有人都赞同地点头。但是当它说是因为做了人类的伙伴时，大家又辩驳得没有底气，因为在这里，人类确实是渺小的。除了羽寒：
“嘁！你们等着变成历史吧…”
她不自觉流露出的自信，让夜叉拍了两下翅膀，无常随之开口：
“我就是觉得你身上的气息，一定对我有帮助，是和以往天降之子都不一样的气息。”
“所以你的本领不是熔岩，是剧毒和强腐？听你的意思，这本领平时还没有，需要被激怒才行吧？哎……说来说去，不还是没什么用…”
难得一直沉默的南九终于说话了，而且一开口便夸张地长吁短叹，句句切中要害。
无常以奇异的语调重复过后，只见那白色小兽速腾着翅膀飞起来：“我可是龙族！是神兽！”
几人哈哈大笑了一通，事情终于明朗，连续译了很久的无常放松下来后也显出了困意。
待一人一兽睡熟，南九才向着申屠风把手一伸：
“没听说送人的东西还能偷回的，用完了是不是能还来？堂堂大夏国第一侠——盗——，去皇城办什么事，需要偷我这小小物件？”
江笑捂嘴偷笑，心中暗暗赞赏：‘还是我九爷更厉害！’
申屠风则瘪了嘴，耷拉着眉从怀里掏出那件用来威胁淑妃的内衣，并将之前说与江笑的担心一股脑儿说了出来。最后邀功似的汇报起成果来：
“你放心，我去三皇子府里确认过了，真是那娘们儿说的那样。大概一年前，他从丽城带回来一个侍妾，样貌气质都不出奇，却很有地位。
关于皇城的毒害老子也潜进去看了，狗皇帝和他们家人果然都没事，死的只有百姓！”
江笑这才知道，他久去未归，原来竟跑了这么多地方。南九又拿出之前最后对夜叉的那副样子，夸张地长吁短叹，拖长字音：
“还有吧？最后是不是还去元府借了个狮鹰兽？”
这下江笑彻底无语了，难怪人称疯盗，还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老子在皇城，出入皇宫跟回家一样方便！”
面对他的自夸，江笑竟生出认可之感。随后又想到什么似的正色起来，然而刚要开口，被羽寒抢先了。
从刚刚开始，她便一直听着，从未说过话，脸色变幻不停。看大家一副什么都了然于胸的样子调笑或讨论，她越发觉得自己在这里格格不入。不知不觉便神游天外，回忆起她的队友和师父来。
此刻听到申屠的炫耀，才忍不住开口：
“既然这样，你怎么不直接潜进去杀了禄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