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夜收到消息,说薛橙香与顾倾雪成亲了。
他笑,笑自已是笨蛋。
喝了个酩酊大醉,躺在树底下看着太阳,全身懒懒的,什么也不想做,也不想回宫。一次一次的心痛告诉他自已是个笨蛋,橙香在的时候,不懂得珍惜,在她离开之后,心是何等的痛。
不回去,那宫,橙香也不喜欢。
宫里多不好,不仅没有自由,还不能这样,不能那样。
合该 ,也是缘份。
几个孩子拿着东西在河边玩水,一个孩子拿着一方手帕叫:“我这个才好看,你看,上面绣了花的,比你娘的还好看。”
“我也有这个。”另一个女孩子,拿出一支珠钗,得意洋洋:“这是我爹爹的。”
吵死人了,顾倾夜揉着痛疼的头,不想起来轰走他们。
也不记得,喝醉了多少次了,一次,比一次还要让了难受。
但是清醒着,更是连心也会痛。
这讨人厌的孩子,没吵够吗?
“还给我,还给我。”孩子尖声地叫着。
一个大孩子抢了他的手帕:“羞羞羞,一个男的,也用这些。”一边逗着他跑,没有注意脚下,踩到一石头,整个人往前扑倒。
手里的帕子,让风一吹,落在顾倾夜的脸上。
脏污的味道,让他更是烦燥,坐了起来,凶恶地一看孩子。
一手捡起那帕子,就想丢得远一点。
手心的触摸,是柔软而又顺滑的。这可不是一般的孩子能有的,再细细一看,那白色的丝帕,橙色的小花。
他眼神一亮,这不是薛橙香用的吗?
他还记得,他说过她,山里的猴子学什么,还用帕子。
她一瞪他,用帕子擦擦脸说触觉真不错,宫里的东西蛮好用的。还笑眯眯地说:“你嫉妒啊,你也用啊,这橙色的小花多好啊,闻起来还有点香,正好是橙香。”
他冷哼地说她臭美,记忆,那般的新。
“这是哪来的?”他眯起眼睛,看着那群孩子。
那孩子吓得颤栗着身子说:“是,是我爹放在家里的。”
仗着一股子酒劲没有消,他不去想是不是薛橙香丢掉的。
他想做些事,哪怕是到头来,只是她无意落下的,他想知道个究竟。
扯了那孩子回到他的家里,吓得那大汉,乖乖地说是在妓院里摸来的。
他打得那人满地找牙,又拖着他跑到妓院,酒已经醒了七分。
有些叹息,她是否在这里,为什么她的东西,会在这里。
老鸨的一味讨好,他不看在眼里,坐在椅子上,冷眼瞧着:“把薛橙香交出来。”
“大爷啊,这哪里有啊?”谁是薛橙香啊,她一点也不知道。
顾倾夜揪起那倒在地上的龟奴:“说,东西,是你在哪里拿来的。”
“在,在柴房里。”怕死的大汉,不敢说大话。
他冷眼一瞧那老鸨,尊贵威严的气息,让她们不敢说半句话。
推开柴房的门,看到一身是伤的她。
侧躺着,背后门外。
但是,他还能认出,就是她。
心都疼了,是他的,薛橙香,那爱笑,那甜美的她吗?
一听开门,橙香也紧闭着双眼装昏厥。
那老鸨,不知道别人是不是给她下了什么药,也不敢乱动她。
她就只能一直装晕,饿了二天,灌下了些米水维持着没有死。
她发现,她的功夫没有了,一点力气也提不上来,想说话,自已只听到唔唔的声音。
脸上的痛,还火辣辣的,她不想死,她还想回去。
但要怎么才能回去,求老鸨吗?不能这么傻。
到这样的地步,痛苦与恨,也不能代表什么,她就只想回到山上去。
她怕这里的人,心那么的狠毒。
“橙香。”一声颤抖的轻叫,让她的泪流了下来。
是他,是他,顾倾夜,他怎么来了。
“橙香。”他上前,跪在地上,看到她一身的伤,一动也不动。
手指颤抖地伸到她的鼻尖下去,还有气息。
翻过她的脸,看到那血满脸,他心痛得要裂了开来。
咬牙切齿地看着门外的老鸨:“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哎啊,大爷饶命啊。”老鸨吓得跪了下去:“这不是我们伤她的,我们没有伤害她,姑娘送来的时候,就伤成这样了。”
“橙香,橙香。”他心疼地看着,连手也不敢去碰她的脸,怕弄痛她。
橙香紧紧地闭着眼,只有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他低下头,轻轻地吻着她的泪:“对不起,橙香。”
心,不再吊了起来,橙香什么也不去想了。
至少,她不用再提心吊胆,看着光华,看着可怕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一个结束。
他抱起软软的橙香出来,杀人的眼光,看着她们。
众人让这种冷森吓坏了,都跪了下去。
“这般对我的妃子。”他淡淡地说着,语气里,满是要算帐的样子。
妃子一出,更让人惊愕。
看他身份不凡,没有想到,还是个有权势的人家。
老鸨自已打着巴掌:“哎啊,大爷啊,我真冤啊,是一个姑娘家,把她卖到这里来的,还给我银子。我保证,谁也没有碰到她一下。”拼命地磕头:“大爷啊,真的没有人碰她,她到这里,一直昏迷着,我还让人给她灌了米汤,要不然,她早就死了。”
原来是祸,怪不得要给钱了。
也是自已没有心狠得让人马上来糟蹋她,只是看她晕着,不知是死是活的,灌点米汤,能活就活,死了就让人扔出去,反正她收了银子,也没有什么好声的。
也就是这样一想,救了她一命。
橙香不想多在这里一下,拉拉他的衣服。
他低头看着,每看一次,心里就多痛一下。
抱紧她走出妓院,她软得似乎没有骨头一样,让他很害怕,低低地说:“橙香,没事了,我在,我带你回宫,别怕。”
一听到宫,橙香全身颤抖摇头:“唔唔。”地叫。她不回去,她不要再回到那肮脏的地方去。
他紧抱着:“那我先带你去看大夫。”谁伤害她的,他一定会找出来的。
他以为,她回到山上去了,不是说她和九弟成亲了吗?为何在这里,为何一身是伤,连话也说不出。
这些伤,他看在眼里,更痛三分。
抱到新近的药铺里,让大夫详细地检查。
他拉着她的手,让她紧抓着。
不忍看她身上的伤口,但是,他不得不看。
他好好地看着,要为橙香记着,要为橙香讨回一个公道。
多日不曾进食的橙香,放下心来,彻底地晕了过去。
撑了那么多天,等来了他。
她想:顾倾夜,是要恨你,要离开你,还是缘份,要我靠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