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青灯玉璎珞一起瞧着玉纯月,她们三人之中,玉纯月威望最高,自然是惟玉纯月马首是瞻。
玉纯月较为沉稳,说道:
“大家不要慌,脚印消失的时间不长,咱们再向前走一段路,或许首座会在前面不远处等着我们呢。”
她身形一侧,率先向前奔去,玉青灯玉璎珞紧紧跟上,三人呈“品”字状向前冲去。
张开天也随后赶了过去,刚奔行了一会,就听玉璎珞发出一声惊叫,接着,就见三玉一齐停下了脚步,围着地面了一个什么东西在查看。
张开天赶上前去,就见地面一大滩醒目的鲜血和数片麻黄色的布片,以及无数杂乱无章的脚印和周围地面石块上真气削出的深痕,显然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
更令三玉惊惧的,是前行的同门们居然没有留下任何关于此战的讯息,显然,这一战他们至少落在了下风,甚至可能已经被擒或被杀。
玉青灯弯腰拾起那片布片,颤声说道:
“这块布是从师兄们身上的僧袍上被撕落的,他们一定是在这里遇到什么危险了,我们该怎么办?”
玉璎珞说道:
“还等什么,赶快向掌门师尊发信,请他赶快派人来支援啊!”
玉纯月祭起芥子,取出一支“穿云箭”出来,掣在手上,正要拉响,突然一转念,瞧着已无法看清的远处山峰,说道:
“此地离师门已有数百里之遥,我们发出信息,掌门师尊他们未必能收到,而若释厄首座真的遭袭被擒,我们这道讯号,只会令敌人知道释厄首座身后还有我们四人,从而加强防范。”
玉青灯说道:
“师姐的意思,是我们悄悄跟上去,看看能不能救出他们?”
玉纯月点了点头,玉璎珞却说道:
“释厄首座那么历害,都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们几个人能干什么?”
玉纯月说道:
“前途未卜,但总不能见死不救,咱们走吧。”
她手腕一扬,长剑上手,青灯璎珞也一起将兵器拿在手上。
玉纯月突然想起一事,转身对张开天说道:
“张公子,纯月有一事相托,还望公子幸莫推辞。”
前番交谈,她都自称“贫尼”,此番以名自称,显然更为郑重。
张开天见这一番情形,自然不敢怠慢,肃然道:
“是,请佛者吩咐。”
玉纯月说道:
“烦公子前去师门报讯,让师尊迅速派人前来支援。”
张开天迟疑了一下,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不希望自己涉险,从而负了护送之约。
但此时此境,三玉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他又如何能够弃她们而去?
玉纯月并没有给他表态的机会,转身道:
“我们走!”
沿着脚印追了下去。
奔跑了一会,地上的脚印越来越少也越来越浅,终于消失了。
玉璎珞问道:
“现在该怎么办?”
玉纯月抬头查看四周情势,突觉四周雾气重重阴风阵阵,而身上灵力也在不停流失,似乎进入了某种对自己极端不利的阵法之中。
她毕竟有些江湖阅历,查觉不对,立刻喝道:
“快退!”
就在此时,一人阴阴喝道:
“退得了吗,给我上!”
立刻,四面八方扑上来数道黑影,分别袭向三玉。
玉纯月急提灵力,施展佛门绝技应敌,无奈灵力不济,交手数招,既被一人击中后颈,接着又被封住了几处大穴,软软地栽倒在地。
再看青灯璎珞,也均已被擒。
玉纯月抬眼望着黑影,只见他们都蒙着面,无法辩认出是何来路,只是在刚才动手时隐隐觉得他们的武功似乎有儒门的路数,但无法确认。
一名执刀蒙面人说道:
“原来是三名看着就让人晦气的女尼,怎么办?”
另一人手中拿着钢剑说道:
“什么怎么办,留着她们是祸害,一刀杀了算了!”
首先问话的蒙面人应了一声,手腕一扬,一柄大环刀就砍向了玉纯月的头颅。
玉纯月轻念一声佛号,闭目待死,却在此时,只听另一人说道:
“住手!”
刀锋一斜,沿着玉纯月的面颊轻轻划了下来,虽未伤到她的面容,但浸人的寒气仍是让她心中一凛。
只听执刀的蒙面人说道:“幸亏我还能收得住这一刀,否则一条小命就报销啦!”
钢剑蒙面人说道:“你名号逍遥刀,要是连这点功力都没有,又怎么能称雄广阳十数年!”
执刀蒙面人哈哈一笑,说道:“过奖过奖,我的刀法虽强,但遇上你沙丘离情剑,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玉纯月听在耳中,惊在心里,广阳逍遥刀沙丘离情剑都是云州东北一带成名已久的豪杰,却未想到会化身为黑衣人,伏击自己。
只听另一人说道:“你们自吹自擂自暴身份,若是坏了父亲的大计,你们担当的起吗?”
她睁开眼,只见一位身衣白衣的儒生缓缓步入场中,他也戴着一块白色的面纱,容貌不甚清楚,但玉纯月却似乎依稀认得他的身形,好像在哪里见过。
逍遥刀一躬身陪笑说道:
“又不打算留她们的活口,让她们知道咱们的身份又有什么关系?”
白衣儒生“哼”了一声,缓缓取下面纱,说道:
“你又如何知道本少主不打算留下她们?”
面纱取下,玉纯月与心中联想一印证,果然吻合,来者不是别人,乃是学无止境的少主人,智云中。
逍遥刀见他动作,又陪笑道:“少主取下面纱,又怎么会再留她们的活口?”
智云中哈哈一笑,说道:“那也得看她们接下来的‘表现’如何了。”
智云中走到玉璎珞面前,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一下,笑道:
“好,娇俏灵珑,虽不及我那璃梦妹妹艳丽,不过也算是上上之选,我喜欢!”
却不防玉璎珞“呸”的一声,吐了他一脸唾沫,道:
“拿开你的臭脸,我看见就恶心。”
智云中不但不生气,反而哈哈一笑,说道:
“我喜欢刚烈的女人,这样玩起来更加有味。你们两个呢,没什么好说的吗?”
玉青灯低着头,一声不吭。
玉纯月和智云中也见过几面,本来见他身出名门,也算是年轻一代中的侥侥者,此时见他如此下作,不由说道:
“学无止境也算是名门正派,怎么堕落成了这个样子?”
“名门正派?”智云中突然勃然大怒,走了玉纯月身前,一抬手,便给了玉纯月两个耳光,伴随着青灯璎珞的两声惊叫,玉纯月两边脸颊高高鼓起,但她紧咬钢牙,并不像一般女人一样痛哭流泪。
智云中说道:“名门正派能像我这样随便打人吗?能随便做自己想做的事吗?以前被礼义伦常束缚的太久,终于可以做一回自由人了!”
玉纯月情知争辩无用,只会招来更大的屈辱,只得低下头默默无声。
智云中以为她们已经屈服,说道:
“张婆李婆,你们过来!”
立刻,便有两个年纪略长的婆子缩着手,一溜小跑来到智云中的面前,齐声道:
“少爷有什么吩咐?”
智云中说道:
“将她们三人带到我的帐篷中去,替她们把这身晦气衣裳脱了,穿得漂漂亮亮的,等着我回来。”
两名婆子齐声应道:
“是。”
逍遥刀无情剑推着三玉,离开石阵,径向一侧的重重迷雾中走去。
走了数步,眼前豁然开朗,原这里隐藏着一大片帐篷群,两名婆子领着三玉径直来到最中间最大的帐篷里,对刀剑说道:
“你们几个在帐篷外面等着,没有我们的命令,不准进来。今晚少爷又要当新郎了,嘻嘻!”
刀剑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忿之意,两个老妈子,凭什么对自己用命令的口气?
但他二人也是久经江湖中人,知道若是惹了这两个老妈子,将来说不准哪来就得倒霉,只得忍气吞声站在门口。
三玉站在帐篷中央,只见帐篷中间摆着不少古玩奇珍名人字画,特别是一张巨大的楠木绣床,摆在帐篷正中,足见主人注重享受的品味。
两名婆子一个点起床头的挂着的灯笼,登时,红光四溢,帐篷里充满了暖昧的氛围,变得好像是新房一样。
另一名婆子点燃了床头箱柜上放着的一只香炉,登时,一股特殊的香味在帐篷内蔓延了开来。
玉璎珞闻着香味,忍不住多吸了几口,登时就感四肢酸麻,同时,更有阵阵热意自灵心涌起,使她脸红耳跳。
玉纯月说道:
“小心,这香有毒。”
“这不是毒。”一名婆子自衣柜里取了几套艳丽的衣服,放在床上,对玉纯月说道;
“这是合欢香,在男女交合的时候点上一根,更增乐趣。”
“呸!真不要脸!”三玉一起齐声痛骂,她们三人都是守声如玉的处子,对这等下流之语,不但闻所未闻,更是心生抵触。
那名婆不但不怒,反而嘻嘻一笑,说道:
“这几件衣裳,都是用上好的丝绸作的,来,我给你换上,再打扮打扮,保证漂漂亮亮的。”
她走上前来,就要脱玉纯月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