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出芥子中的十味紫檀,递给张开颜,说道:
“不过这块紫擅却是稀有之物,亦可弥补师父赤彤甲被毁的遗憾,你拿着吧。”
张开颜接过紫檀,笑道:
“既然是嫂子的关心,那开颜就却之不恭了。”
当下接过紫檀,欢欢喜喜挂在身上。
两人来到张开天房中,就见玉纯月玉璎珞苗谦均在此地,霁初晴便向诸人告知了梵璃梦打算明早起程之事。
玉纯月听了,合什道:
“梵掌门所言,正是贫尼所思,贫尼亦打算明早起程,今日此会,就当是拜别了。”
玉璎珞一听,本来高高兴兴的脸上登时现出难过神情,喃喃说道:
“这么快?”
玉纯月说道;
“师妹还有什么未办妥的事吗?”
“这……”玉璎珞不由抬头瞧了瞧苗谦,见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得说道:
“没没有。”
张开颜笑道:
“你平时说话大大咧咧豪豪爽爽,怎么今天有些扭扭捏捏的?”
玉璎珞忍不住瞪了张开颜一眼,心中想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就听张开颜接着说道:
“哦,我知道了,你是因为有些人呆呆傻傻,不知道挽留佳人,所以才生气了对吧。”
她把话说的如此明白,就算是傻子也该知道应该如何做了,只见苗谦鼓足勇气,踏前一步,道:
“张大哥,纯月佛者,各位,苗谦有一事禀告。”
张开天笑道:
“请讲。”
苗谦大声说道:
“我想娶璎珞为妻,请大哥和佛者应允!”
“唉呀!”玉璎珞见他突兀至此,脸霎时红到了耳根,轻叫出声的同时,第一次用手捂住了脸。
不过没多久,她又悄悄从指缝瞧着诸人的反应。
诸人齐声大笑了起来,搞的苗谦摸不着头脑,喃喃说道:
“莫非是我说错了什么?”
张开天摇了摇头,止住笑,说道:
“这样说话,这种方式,还真是你的作风,不过,你这种事你有没有征求过璎珞的意见呢?若是她不同意怎么办?”
苗谦登时愕然,虽然他自己感觉和玉璎珞是情投意合,但从来都没有确确实实地得到过她的答案。
此时被张开天一问,他登时紧张起来,若是玉璎珞平时只是和自己开玩笑怎么办?
就见他用一种和平时截然不同的声音,颤抖着问道:
“璎珞,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玉璎珞“唉呀”叫了一起,转身欲奔出门去,却被张开颜一把给拉住了。
张开颜说道:
“干什么去,人家还在问你话呢?”
玉璎珞捂着脸,扭动着身子,道:
“这,这让人家怎么回答嘛!”
霁初晴说道:
“你若愿意,便点一点头,若不愿意,便摇一摇头,这有何难?”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都盯在玉璎珞身上,就见玉璎珞直直而立,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好似没有听见这句话一样。
苗谦心中大急,正要再次逼问,忽见玉璎珞将头一低,轻轻一点,接着投到张开颜的怀里去了。
苗谦大喜,众人大乐,张开天说道:
“璎珞既然有如此心思,我自然没有异议,却不知佛者那里……”
玉纯月合什道:
“昔年师父收她为徒,只是为了授艺修性,并没有为她剃度,所以她要嫁人的话,也不违反佛门清规,贫尼亦乐见其成。”
苗谦闻言,急忙说道:
“多谢佛者。”
玉纯月说道:
“不过古来婚姻大事,需有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如今你虽然得到了张公子与贫尼的首恳,但还需禀明令尊令堂,前往逍遥山庄,向璎珞的父母求婚。”
苗谦急忙说道:
“是,我现在就去禀明父母,兼作准备。”
玉纯月说道:
“贫尼有一个建议,我与璎珞先行返回无相峰,会合青灯后,在逍遥山庄等着你。而你置办好东西之后,便随后赶来,如何?”
苗谦瞧了玉璎珞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舍,一时迟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玉纯月说道:
“虽然她可以还俗远嫁,但毕竟在修行一场,自然是应该到佛祖和师尊的舍利之前说清缘由,你若是带着东西,与我们北行南返,毕竟会有诸多不便,还请公子三思。”
苗谦道:
“我明白了,就依纯月佛者的意思吧。张大哥,若是我求亲得成,筵席之日,还请大哥与侠尊各位一定光临。”
张开天说道:
“好。”
诸事议毕,各自回屋准备,到了第二日,侠尊晨曦佛音三派之人沿着不同方向各自而行,离开了这承载着不平凡记忆的观止镇。
从玉飞龙手下解救出来,如今归张开颜统属的外堂诸女,由于身娇力弱,不擅行走,故此张开天便让她们轮换着乘牛而行。
至于张开天及余下诸人,均徒步而行。而金玉堂则带着他十辆满载着云西特产的马车,跟在侠尊诸人的身后。
这一路风餐露宿,倒也平静,偶有毛贼,都被轻松打发。
众人也不算是全无收获,沈孤雁每日除了赶路就是练武,一心要在再见笔苍茫之时,让他感受到一个不一样的自己,勤修之下,也算颇有进步,有一次甚至不用其它人帮手,便击退了打算抢劫的贼人。
至于那些归属外堂的十几少女,也渐渐纾解了昔日的痛苦,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常常能见到她们脸上浮现笑容,嘻嘻哈哈在一起玩耍打闹的样子了。
而金玉堂一路询问商情,以货易货,低买高卖,赚了不少通宝。
匆匆一月有余,这一日,众人终于来到了慎武堂,这是云州南部的一座重镇,以前梵云禅以此为根据,几乎控制住了整个云南。
而这里也是张开天颇有记忆的地方,他在这里遇到了许多对他影响颇深的人,可以说,他走出江湖的第一步,就是在这个地方。
如今故地重游,张开天的心情自然会有所不同。
他信步走在街上,只见镇上的建筑和数年前并无什么不同,甚至连昔日南华子在此等候鹿上客的茶肆仍然还在,张开天的脑海之中,不由想起的当天的那一幕:
梵璃梦一身紫衣,蒙着面纱,骑着仙鹿,引动无数人围观,梵云禅骑着高头大马,于边护行,而身后是浩浩荡荡的人群……
忽听有人唤道:
“几位客倌,一路赶路定然疲累,不如进来饮杯茶吧?”
张开天转身瞧去,正是茶肆的伙计在招呼着客人,便点了点头,进入茶肆歇息。
他们刚刚坐下,就听一个柔媚的声音说道:
“呵,张公子,原来真的是你们!”
张开天转身瞧去,就见茶肆的后房,转出两个一样穿着打扮一样容貌的妙龄少女,刚才两人同时说话,但声音却似乎是像是一个人发出来的。
张开天认识她们,是鸳鸯镇谢家的双胞胎姐妹,姐姐好像叫紫韵,妹妹叫做紫鱼。
她们之前说过要到侠尊附近开一间茶馆,想不到便是顶下了这里。
张开颜一指二女,道:
“好啊,原来是你们两个臭丫头!”
谢紫韵微微一笑,说道:
“开颜姑娘,以前我们姐妹有不得体的地方,还请姑娘多多见谅。”
她们离家在外,待人接物谈吐说话都成熟了不少。
张开颜笑道:
“我倒是没有关系,不过这一位人,你们两个还认识吗?”
她所指的人,正是曾经以药毒之术,震慑二女的霁初晴。
看到霁初晴,二谢的目光登时变得紧张起来,霁初晴也板着脸瞧着她们,故意要给她们制造一些紧张的气氛。
过了片刻,到底还是姐姐谢紫韵胆子稍微大一些,她勉强一笑,说道:
“紫韵紫鱼,见过圣女。”
霁初晴曾经出任末日圣传圣女一职,此职在末日圣传十分崇高,仅列在开天者之下。
而且末日圣传是江湖上公认的邪气很重的门派,单凭这个名头,也能使人不得不小心翼翼。
霁初晴说道:
“当日我告诫你们的事,你们做到了没有?”
她所说的,自然是欧阳永的身份之事,二女急忙点头,道:
“圣女放心,我们守口如瓶,家里人一点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霁初晴点了点头,道:
“好,你们记住,在你们有生之年,不能将此事向外透露半句。”
二女齐声道:
“是,我们记下了。对了,各位要饮什么,我们这就亲自去准备。”
诸人说了茶品,过不多时,二女亲自扶着水壶茶碗,来到张开天等人面前侍奉。
那茶也是极品香茗,闻则香气通鼻,饮则酣畅淋漓。
好茶饮尽,而众人一路的疲累也是一扫而空。
茶肆的对面,就是慎武堂的大门,张开天举目瞧去,只见那里门户大开,人们三五成群,出出进进,忙个不停。
张开天便问谢氏姐妹道:
“这里平时都是这样热闹吗?”
谢紫韵摇了摇头,说道:
“平素里云中令使将弟子们约束极严,很少有这样随意进出的时候,也许是发什么了什么不同寻常之事。”
张开颜不由问道:
“学无止境的掌门不是君无伤吗?你说的云中令使是谁?”
令使是学无止境独有的一个职务,位于掌门之下,负责管理教导帮众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