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挫折?”佐拉笑了笑,毕达尔说的话不可能是真的,然而,他并不打算责备毕达尔,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身处毕达尔的位置上大概也只能这样说了。
“是的,小小的挫折。”
魔武四处寻找西蒙部队不获,而西蒙为了暂时避开海南军队的锋芒,现在已离开了与魔武约定会合的地方,正躲在海南边境的山崖间,准备等待适当时机,再行出军。在此期间,西蒙并不知道魔武军队行踪,他也曾经送出信鸽与阿里亚城的查理斯联系,然而,一来路途遥远,二来身处异地,迷障甚多,信鸽每每不能顺利完成任务。西蒙只好派出少量士兵进行侦察,不过,正所谓祸不单行,那些士兵也大都有去无回,估计不是给海南士兵抓到了就是出去之后找不到回头的路。
西蒙忧闷不已,为自己轻率的行为感到后悔,假如当初有所警惕,断断不可能遭受到那样的打击。不过,往者已矣,后悔无益,西蒙现在只能奋发精神,全心全意地操练军队,以便将功补过。这时,终于有一个侦察兵跑了回来。
“西蒙大人,威客大人,埃里克大人!”侦察兵狼狈异常,一叠声地叫道。
“探听到什么了?”西蒙第一个反应过来,急切地问道。
侦察兵狠狠地喝了一口侍卫递给他的水,“魔武大人的军队长驱直入,将海南军队打得四处逃跑,敌军防线已全部崩溃。”
“真有此事?”西蒙顿觉喜从天降,心情霎时变得畅快无比。
“属下愿以项上首级担保!”侦察兵点了点头。
西蒙哈哈大笑,“总算守到云开见月明了。”
“我们可真是福大命大啊!”威客想起前些日子给海南军队追击的危急情形,依然心有余悸,“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我很快就要发达了。”
“连命都几乎丢了,还后福呢!”埃里克也笑得合不拢嘴。
“立刻命令军队启程,与魔武军队会合,然后,直捣海南首都,为死去的兄弟报仇。”西蒙下令道。
威客当即表示大力支持,不过,谨慎的埃里克却表示反对,“还是查清楚一点吧!西蒙大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消息有误,那我军岂不是岌岌可危?”
“埃里克大人,属下句句属实,绝无虚假!”那侦察兵站出来表明道。
“不瞒你们说,我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埃里克谨小慎微地说道。
“你多虑了。”威客挥了挥手,“想不到以埃里克大叔之精明,胆子却是如此之小,一次失败便把你吓得不敢出兵了。”
“埃里克大叔,你放心吧!这一次是我们报仇雪恨的好机会,我们怎么样也不能放过。”西蒙斩钉截铁地说道。
埃里克不情愿地点头答应,“既然如此,那我就让士兵们开始集合。”
“去吧!”西蒙激动地搓了搓手,看来,繁忙的军务已使他暂时忘却了丧师之痛。
“西蒙大人,我该干点什么呢?”威客翘首而问。
“你?”西蒙想了想,“你还是把你的通信营弄得完善一点吧!不要下次又是这样,从你那里派出去的侦察兵信鸽几乎都如石沉大海般,无影无踪,使我们贻误了战机!”
“这是属下的错。”威客略显尴尬,“可毕竟最后还是有一个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我并没有完全否定你,用不着自己先表功吧?”西蒙笑了笑。
威客脸孔一红,“倒不是的,只不过……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实在没有什么别的意味,我保证,下次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如果有的话,西蒙大人尽管唯我是问。”
“要有下次还得了啊?再有这么一次,咱们就都玩完了。”西蒙摇头而叹,“不过,这场战争打完后,依照我的估计,应该很久不用再打仗了。”西蒙语气之中竟有一丝怅然,在这一刻,他想起在这次大战中,与查理斯发生的种种矛盾,还有师傅与饕餮之死,神色不禁黯然了。
“那我们的存在不是失去了意义了吗?”威客着急地问道,“要知道我们是军人。”
“果然是星狂一手调教出来的,好战啊!”西蒙叹气道,“威客,你要明白,军队的存在不是为了战争,而是为了保障人民的和平自由,假如一个国家一支军队的成立不是为了这个目的,而纯粹是为了战争,为了某个人的霸业,那么,这支军队就不会是正义之师,它也许在某一时期会带给人民以幸福,但最终,它还是会残害人民的利益。而我们前进军永远不会是那支伤害人民的军队。”
“噢!”威客听得糊里糊涂的,什么自由什么和平他根本就不感兴趣,他最感兴趣的还是打大胜仗。他想:难道当初成立前进军不是为了把寰宇大陆都纳入管辖之中吗?难道不是为了尊敬的查理斯总统领可以号令天下吗?不过,他知道西蒙一定不会喜欢听到这样的观点,于是,便没敢说出来。
此时,西蒙也醒悟到这些观点就连星狂也听不进去,更何况威客呢?实际上,前进军中又有几个能理解查理斯的主张呢?大部分人都是懵懵懂懂的,根本不知道最终是为了什么目的。比如查理斯说:“我们要获得自由平等。”士兵们就会以此为宗旨,异口同声地说“我们要自由平等”,至于自由和平等是什么呢?他们的理解让人哭笑不得:自由和平等便是查理斯总统领的命令。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要改变他们,需要长期地对他们加以培养解释,不可能一蹴而就。念及于此,西蒙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阐述下去。
“反正,先打完仗再说吧!”
“好啊!好啊!打仗我最擅长了。”一提到这个,威客立刻像变了个人似的,神采奕奕。
三天后。
“前面发现海南军队的行踪?”西蒙“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不是说对方防线已被魔武击溃了吗?”
“魔武大人是将对方防线攻破,但这支军队不知道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侦察兵支支吾吾地说道。
“是不是逃兵?”西蒙缓了一口气,问道,“对方的数目大概有多少?”
侦察兵似乎有点惶恐不安,“对方阵容整齐,杀气腾腾,不像是逃兵!数目嘛,属下很难估计出来,不过,绝不在少数!”
“阵容整齐?”西蒙疑惑地说道,心里想:难道前几天那个侦察兵所查探到的是假消息,但是,从自己所经之路四周都是一片狼藉看来,这附近肯定是发生过战争的,莫非是海南军队故布疑阵,引自己上钩?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麻烦了!再联想到这几天以来依然一直联系不到魔武,西蒙忧虑不已。
“怎么办?西蒙大人,我看我们不如再次回缩吧?”埃里克提议道。
“来不及了,我们发现了对方,对方不可能没有发现我们。我们就算能退回原来的地方,他们也会一直追过去。”西蒙脸色黯然,“如今唯有孤注一掷,准备迎战了。”
埃里克沉重地点了点头。
“对方阵营连绵不绝……”威客沉着脸重复了侦察兵所说的话,他是喜欢打仗,不过,他可不喜欢打败仗,更不喜欢因为吃了败仗被敌人杀掉。
“干吗都苦着脸的?”西蒙故作欢快地笑了一笑,“放心,我们死不了的,没准儿对方的目标根本就不是我们,而是我们刚好误打瞎撞碰上了。”
“您是说很可能魔武大人的军队就在这附近?”威客想了想,问道。
“有可能。”西蒙答道。
“但愿不仅仅是有可能,而是真的。”威客苦笑不已,“不然我们就……就尽在不言中了。”
“别哭丧着脸的,大丈夫宁可战死沙场也绝不能背上畏敌怕死之名!你不是自命为骑士的吗?怎么一点骑士的风骨都没有的?”西蒙大声喝道。
威客挺直了腰,“奶奶的,跟他们拼了,我就不相信他们能把老子怎么样。”
“这样才对嘛!”西蒙展颜一笑,眨巴着眼睛有点俏皮地说道,“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们在这里又碰到海南军队,也算是一种缘分呢!上一次我们吃了大亏,这一次我们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
与此同时,特莱福所率领的海南军队已与罗比特派来的军队会合,而他们的侦察兵也正如西蒙所料,探听到了西蒙和他的部队的行踪。
“在边境处发现敌军?”特莱福一脸疑惑,“难道魔武军队神出鬼没,绕到我们背后去了?这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对方从我方军度身边溜过而我们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呢?”
“难道是对方又有了援军?那可就麻烦了。”副官接嘴道,他心里在打着暂避锋芒的念头。
“不会吧?除了魔武和西蒙之外,永久中立之地形如虚壳,哪里可能还有什么援兵呢?”特莱福不大肯定地答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旦魔武兵马来到这里,与他们形成夹攻之势,那我们麻烦可就大了!”副官苦恼地摸了摸脑袋。
“麻烦的何止是我们?”特莱福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