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担心什么啊,我笑着拍拍他的脸,取笑道:“禽兽你怕什么啊,谁的牙齿有你锋利的。”
他失笑:“你明知道不是这些。”
“没事,总之,今天不说,孟夫人还是会让人把话传出去的,别人算得了什么呢?我们不在乎就好了。”
“也是,就是有些担心,冷夜非知道了,他断然不会放弃的。”
“没事的,我对他,没有什么感觉了,上次去见了他,连一点点的好感,还在心中的疚愧之感,也都忘了。孟情你知道吗?我看到他大哥的脚断了,他说是因为我,所以我很抱歉,我那时候,对他的恨,就开始的消散。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恨他,我拿什么来恨他。”所以,才会产生爱的。
他抚抚的的发:“好了,不说过去了。”
“嗯。”我点头:“那不要随便说离开了,要来的,还是逃不过,心平气静,还怕什么呢?就算是他知道孩子是他的,又如何呢?一个孩子,不足以会让我改变我的决定。”
“米米,我就欣赏你这样的坚定,和很多女子的都不一样。”
“呵呵。”如果幸福,我宁愿不要这种不同。
我笑着坐下:“那我收拾一些东西,明天去上香。”
“好,我去厨房给你做碗粥。”
“多做一碗啊,你也没有吃什么东西。”
他笑笑,合上门出去。
冷夜非知道了,知道了又如何呢?我相信孟夫人还会告诉他更多有关于我们的事。那么明天,他也会去了。
听说,那里挺远的,我要把衣服准备得多一些,还要准备水啊,什么的。
每次一出去,似乎要把好多的东西都准备得充足一样。
孟情端上二碗热腾腾的排骨粥,二人就坐在火炉边烤着火吃。
吃得心里暖洋洋的,有些懒散的感觉,如果我们可以这样坐到老,真好。
就连晚膳,也没有到厅里去用了,这一回,他真的生他娘的气了。
自已做了端在房里二人随意用一些的。
孟夫人站在那对面的屋檐下,欲语又止,他根本就不理。
就连丫头进来的时候,他也赶了出去。
“米米,要是抽筋的时候,你叫我。”他吩咐着。
我点头笑,抽痛现在还不算常,我想以后肚子再大一点,就真的会经常的了。我以前看过一些书,好像是说什么血脉不流通。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就叫醒我:“米米,我们早点去,没有那么多人。”
我睁开迷蒙的眼:“还好早啊。”好冷的天气。
他拉我起来,给我穿上大衣:“现在就去,一会你在马车上再睡。”
打打呵吹,跟着他走,现在走路都要抱着肚子了,沉沉的,带着一种幸福的沉重。
真早,天才灰亮,空气中还弥漫着雪的清冷味道。
他将东西放在马车上,过来扶着我:“小心点。”
在马车上放心地睡去,他赶的车,又平又稳,一点也不需要担心。
小睡一会就醒了,看到薄弱的阳光照在雪地上,格外的刺眼,我擦擦眼睛:“孟情,还有多久啊。”
“快了,肚子饿了没有,这有包子。”他递过油纸包。
我摇头:“不吃。”
“真挑吃。”他随意地说着,带着一丝宠溺:“还有煎饼。”
“呵呵,那还差不多,包子我最不喜欢吃了。”以前都是劳力来换那些,我分明就是在虐待着自已。
有些感慨,头顶着他的背。
他轻声地问:“怎么了?宝宝不舒服了吗?”
“不是的,孟情,我在想,如果你没有来,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如果你没有来,我会不会?”
“我会去的。”他坚定地说。
低下头,有些叹气地咬着饼,我拜神,一定要请老天爷,给他赐一个好姑娘。
孟情真的很好,谁嫁给他,是谁的福气。
马车从雪地里辗过,吱吱作响,像是动听的歌一样,一直跟随着。
很多的谢谢,放在心里的。
过年,代表着人团圆啊,如果不是跟家里人在一起,那会是多么的孤寂。
我轻叹地说:“孟情,你想,我和我爹娘,也好好的吗?”
他想了想说:“这些,随便你,他们也太没有担当了,如果不是当年我娘带着全家投靠你家,我也不到养这么没担当的人。”
孟情就是孟情,一点好话也不会说来哄哄人。
“你为什么对我好啊?”我歪头问他。
他却不说话,脸憋得有些红。
没逼他了,看着外面的冰天雪地,好是干净。
人心满足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好求的了,只要平安就好。
走了不消多久,就到了他所说的秦淮庙里。已经布置收拾得很好,古雅的风格倒是没有,还是和以往见到的差不多,都装得金碧辉煌的。
他扶着我进去,不意外,在门口看到了冷夜非。
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反正就是比我们早,天没有亮我们就出来,他的样子,像是等了很久一样。
眼神幽深地看着我,孟情用大衣包着我,从他的跟前走过。
他跟了进来:“孟情,我需要和你好好谈谈。”
“我不需要。”他冷淡地说。又小声地说:“米米,小心点。”
神灵之前,人人都虔诚地求拜着,将瓜果等供神的摆好,点起香。
一绕香气就绕绕升声,孟情把香给我说:“听说最早的一柱香,会受到保佑的。”
原来他也信这些啊,我插上第一柱香,合起双手,拜了几下。
虔诚地说:“请神灵保护,孟家一家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我不求我,我已经很好戏,我希望他能好。
相视一眼而笑,洒上一杯酒,他说:“年年有今天。”
会吗?但愿以后,他会和他心爱的女子一起来。
神灵一定要看着,这么好的一个人,一定要找到他的幸福的。
扶着我站起来,他转回头去收拾那些东西。
冷夜非扯着我的手就往外走,我用力地打他:“放开我。”
孟情站起来,二话不说,抢起拳头就往他身上挥过去。
吃了一拳的冷夜非,并没有放开我,还是抓紧了我的手往外面带出去。
“放开她。”孟情不敢来抱我,怕伤着我的孩子,就去揪冷夜非的手。他真的好大力,怎么样也不放开。
我低头,在他的手上用力地咬着,咬出了血,滴在那雪地上,格外的刺眼,他还是不放开。
我亦明白了他的决定,喘息着说:“孟情,住手。”
冷冷瞧着冷夜非:“你还想干什么啊?啊,我这婊子从你的眼前走了,你不是应该更要高兴吗?”
“我要跟你谈谈。”他沙哑地说着。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你伤米米,还伤得不够吗?冷夜非,你让她吃了多少苦,你有什么资格说他。”孟情气得脸都歪了。
“米米,很有这个必要,我很坚持。”他定定地看着我。
我冷笑:“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天王老子啊。”
他不是神,他可以对我要骂就骂,要打就打,我秦米米,也不是没有骨头的人,他无非是要让我原谅他。
或者是昨天孟夫人的话刺激到他了,他看着我的肚子,也大概能知是几个月。
我很难过,当初的时候,我要跟他谈谈,他那么绝情,我谈过去挽回了,可是他没有给我们机会的。
现在我已经不再需要了,发生过的事,怎么可以当没有呢?
“米米,我们需要安静地谈一谈。”他还是坚持他的那句话。
孟情冷冽地看着他:“先把米米给放了,别吓着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冷夜非挑眉,似乎挑到毛病一样。
孟情知道说错话了:“说那么多有什么用,米米,你就跟他讲清楚,后面总是跟着狗,让人很不爽。”
冷夜非放开我的手,往一边走去。
其实我不想去的,孟情双后抚着我的眉:“没事的,米米,我们也不想以后后面跟着一个可怜的人,对不对?”
我点点对:“你等我。”
“我等你。”他笑得好开心。
我抱着肚子往冷夜非走去,他立在冷风之中,衣衬飘飘,冷傲孤寂。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为这样的背影而感叹。
现在我却没有什么样的感觉,虽然他还细心地挡着风,不让风吹在着。
抬起脸,不耐烦地说:“有什么事,一次性说个清楚,我可不想,背后真的跟着条发疯的狗,让人看了讨厌。”
他没有生气,而是低下头看着我的肚子:“是我的孩子?”
“不是你的,我秦米米的多的是人喜欢,少了你,我还有别的男人。”
“别说气话,米米,我要听到真的。”
哼,真的。我别开眼:“不是你的。”
“一定是的,米米。”他坚张地说着,想上前一步来抓我的肩头,我防备地看着他,往后退得几他。
他眼里,深深的是挫败。
捶打着额:“米米,一定是我的,其实我知道你骨子里的冷硬,米米,以前,对不起。”
我失笑,他以为,一句对不起,我就可以委屈地扑在他的怀里,哭诉我心中曾经的痛了吗?
不,我做不到,我也不喜欢那些事儿。
“冷少爷,对不起?你本来就对不起我,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吗?”
他冷少爷,当他自已是神一样,他要跟谁谈话,就跟谁谈话,也不会顾及别人的心情。
他也不管我是不是大着肚子,忽然来拉我,也不怕我吓着,要是摔着了,我会怎么办,什么后果,他都不想。
孟情还小心翼翼地护着我呢?如果不是他,这孩子哪会有。
“米米,回到我的身边来吧,我发誓,我会好好爱你,把你受过的伤,受过的苦,都一一抚平的。”他深切地说着。
我抬头望着天空,为什么这么蓝啊,怎么都没有云的呢?真是奇怪极了。
回到他的身边,他说得出,但是我做不到。
我摇摇头:“不可能的。”
“米米,你不要太固执了。”他皱着眉头。
“不是我固执,是你太狂妄了,凭什么说要我回去呢?这孩子在我离开冷家的时候,就与你无关了。”
“我有知道的权利,米米,是我的孩子,你对我公平一点。”
我的失笑,真的好想笑出声。
他叫我对他要公平一点,他是否对我又公平一点呢?曾经的伤害,我也是受害者,他明明知道我不是秦语爱,还是会报复在我的身上。
谎言说得多了,谁会相信他的话,是真亦是假。
“你知道了,可是,你没有资格拥有孩子。”
“我会好好照顾的。米米,你相信我,最后一次我告诉你,我会对你们好的。我用冷家所有的东西来打赌,米米,不要再固执了,这样会伤了所有人的。”
格开他的手,我轻淡地说:“那个所有人,只是你吧。冷夜非,不是我挑你的毛病,而是,你早就三振出局了。有人,是真的很爱我。”我没有说的是,但是我不能爱。
他有些叹息:“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是吗?你现在怀个孩子回来,是用来打击我,是用来报复我对吗?”
唉,幸好我早就看清了。
用来打击他,用来报复他,真让我心酸啊。
摇摇头:“我的孩子,我会好好的爱,与你无关的,你放心吧,孩子的爹,不会是你,你大可不必担心的。”孩子,怎么可以用来报复呢?还生倒不如不要生下来了,那会是一种伤害。
我觉得,真的没有什么好谈的。
轻淡地说:“再见了,冷二少爷,从今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我已经找到了会呵护我的人,以后不要再来打忧我,也不用白费什么心思了。”
他笑着,那笑声中,有种荒凉的感觉。
“米米,你以为,在水底下,是我做的手脚吗?”
我一怔,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