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往后面跑,愈后,就能听到青青的声音,越是痛苦一样。
但是,真的没有人理会一样,我往上看。满天满天的星星神秘又哀叹,冷冷的风,从后面呼呼地刮着,半夜三更的,凭地钻心地冷啊,不管是什么时候,总之半夜的感觉,总是会冷一些的,我想,大多是因为半夜人人入睡,而自已独醒的感觉吧,孤冷一个。
黑黑的,还是到了声音的响处,愈发的让我心里有一种跳动。
不要进去,不要进去,那可怕的声音,让我心中很痛一样。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么样的感觉,冷夜非对我的恨,是不是从这里而生的呢?那我要进去吗?
我站在院子的门口,左右有些为难,青青的哭声,像是一把刀一样,呜呜地叫着。
我想了想,还是一顿脚,就推开门进去了。
扑闪的灯火,飘摇悠忽,像黄色的小豆一样。
我推开那边,看到青青在一边哭,而一个男人,坐在床上,用力地捶着头,埋在腰间的头,看不清楚表情,但是,那无助又疼痛入骨的痛楚,从声音中,四散而发。
我看着青青叫:“青青,怎么了?”
“爹爹痛啊,姐姐。”她呜叫着扑进来。
而一边,灯火微微一亮,那嬷嬷端了些热水进来,拧了帕子到床前打着呵欠地说:“大少爷,敷一下就好了。”
“滚。”他抬起头,大声地叫着。
那眼里,看到我,微微地停了一下,咬着唇,头垂得更低,却是没有再叫痛了。
青青抬起眼看我:“姐姐,爹爹痛。”
我看得出,我听得出,但是,我也没有法子,给他解痛。
门一开,冷风一入,冷夜非忽然出现在门口,看着床上的人说:“伤早就好了,内心的伤,却一直痛着,你没有看到吗?你会痊愈的。她来了,我给你把你心中的恨,你心中的痛,从根拔除。”
是真的,有关到我了,我低头看着青青不解的眼,怜惜地摸摸她的发:“没事的,没事的。”
“没事吗?”冷夜非忽然冷冷一笑,扯起了我的手,往床前走:“给你看看。”
“不要。”冷大少埋着脸,拒绝这些。
我想了想说:“只会让他再伤心一次,再痛一次,不要看了。你要报复的,你从来没有放下,不是吗?”原来,这真的是恨我的原因。
我忽然真的不敢看那被子下的样子,我看到的,是平坦。
他怪怪地冷笑,有些残忍地看着我:“不要,你做的好事,怎么不敢看了。来啊,秦米米,你为什么这么胆小了。”
“我不是胆小,你也知道,你叫我秦米米,不是秦语爱啊。”
他不管,手扯得我好痛,抓得我手半分也挣脱不开。
他很霸道,不管我愿不愿意,不管他大哥愿不愿,就是要我看。
扯起的被子,真的空空如也的双脚,连青青也低头不看。
冷大少爷埋脸在手里哀伤着,一句话也不说,那耸动的肩头,似乎在忍受着那曾经最痛的时刻一样。
抬起眼看他,满满是痛:“这样你满意了吗?满意看到你大哥,更伤心吗?我知道你恨我。可他是你大哥啊。”
他阴狠地看着我:“不要惹我生气,对你没有好处。”
“对不起。”看着那抖动的肩头,诚心地说着。
我知道什么是痛楚,流产的时候,那种刺骨寒心的痛,让我一辈子都记得,我想,这冷大少爷受过的痛,一定比我更重上十倍,百倍。
又是因为秦语爱吗?我叹息,我没有回忆。
在这里看着,谁都沉默唯有不懂得大人之间的气息暗伤着的只有青青。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对着冷大少爷说:“对不起。”扭头就跑了出去。
冷冷的风,吹不散我心头上的痛。
断脚,我想,他是怎么活过来的呢?
不懂,什么也不要懂,看着星子,为什么我没有这段回忆。
今晚看到这样,刺激得我心里透不过气来,我拿什么来恨冷夜非呢?
我不知道,我迷茫了。
冷夜非从我身边过,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看着他孤傲的身影,忍不住叫:“对不起,我真的没有那个回忆。”
他回头,用着冷狠的眼神看着我说:“不要跟我说话,在我还有着一些冷静的时候,赶紧回去。”
我心痛着,我又无可奈何着。
怎么会是这样的原因呢?我怎么面对青青的眼神。
明天醒来,他会怎么对待我。
是不是,可以装作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一夜没有睡,看着天色渐亮,照亮了窗,风飘过,不再是乌黑的影子。
对面,冷夜非也是一夜没有睡吧。
我与他,要怎么下去啊。
我很担心他,我不知道他心里会怎么想,我终是看到了一些东西,我又情愿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但是,我不想逃避很多的东西,要来的,总是要来,欠下的,就是要还。
我是不是,有些喜欢上冷夜非了,那是不可以的啊。
我心惊着地告诉自已,他是鸦片一样的男人,万万不能喜欢,只要沾上一口,一辈子,我就无法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