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却不在身边了。
头有些痛,感冒越来越重了。
摇摇头,坐了起来,外面已是天色大亮 ,透过那薄纱照过来,带着一些雨雾之气。
又下雨了,这五月天,就是多雨。
匆匆地下了床梳洗,丫头就来说:“二少爷让你去迎接古龙将军。”
对古龙,我一点也不认识。但是定是有点旧情的,不然我也不会变得那么特别起来。
料必这光头,就是送给他看的礼物了。
没有什么繁复的衣服,丫头早就准备好了,灰黑色的衣服,更显得脑子光溜溜的。
而且,他就让我一个人去,也不怕我逃跑了。也不怕我混水摸鱼,送的礼不过是普通的白玉。
我是比较大的礼吧,不知他想什么,出门的时候,我就看到他的门扉紧闭。
打了小伞,抱着东西就往秦淮外面走去。
雨还在没完没了的下着,像是断了线的小珠子,不知要落到什么时候,滴得秦淮二边的房子,好是烟雨烟蒙,像画一样美。让我步子放得更慢地来欣赏这美景。
更多的人,是欣赏我。
我抱紧了玉,忍不住走快二步,要到外面去迎接古龙将军。
如果真的有什么旧情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再开口求他,将我从冷夜非的手里赎回来。
“秦米米。”一声扬高的叫声,让我头皮都硬了。
好死不死,这声音好像是前未婚夫程予的。
别看他长得漂亮,心怀不见得多宽。
没看见没看见,加快地走着,他走得更快,一把将我的伞扯下来,往街中就一丢:“这么亮的光头,洗洗更干净啊。”
绝对的不怀好意,我垂下眸子,退在一边:“程少爷。”
“今天是你的好哥哥回来了,老天对你们还真是太怜惜过头了。”
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已经有些惊喜:“古龙将军是我的哥哥吗?”
他鄙夷地看着我:“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别靠我这么近,我怕我会掐死你,我跟你之间的帐还没有算。”
小气鸡肠的男人,我离得远远的,要去捡伞,蹲下身去,他从后面一踢我,让我往前一扑,肚子痛得我直吸着气。
好痛好痛,不是一般的痛了。
手指有些颤抖起来,咬着唇,从腹中生起的痛让我禁不住地轻叫。
他还拽高气扬地蹲在我的面前,冷漠无情地说:“秦米米,装死吗?”
“好痛啊。”
“痛死也不会让我对你有什么怜惜的。”
“我的孩子啊。”真的好痛好痛,刺得我手抓成了拳头。
冷雨飘得更大,他却踩过我的手,潇洒地走着,他以为,我是故意的装痛的。
雨得得我脸更冷上三分,我呻吟地痛叫着,但是没有人回头来帮我,看我一眼,就急急地跑走。
好痛,好痛,我抱着肚子,缩着身子,在雨水中,看到了血从裙摆中渗透了出来。
我脑子有些迷糊,痛到了极点,突然觉得没有了感觉一样。
雨越下越大,血越流越多,我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的力气爬起来。
“血啊。”有人惊叫着。
我听到了急急跑来的脚步声,但是,眼神越来越迷糊。
丢在一边的玉,太是皎白了,刺得睁不开眼。
好软啊,我一动也不想动了,雨也打得我好痛,躲无可躲的。
程予跑回来了,看着我,有些不敢置信地睁大了他漂亮的眼。
我却冷然地吐出一个字:“滚。”
一手捂着肚子,往雨中的石街爬去。
我告诉我自已,我不可以这样放弃,孩子经过了好多的磨难了,不会有事的。我要去找大夫,我不可以再趴在那里,再无力,也要爬着去。
雨水将血水刷走,染得越来越多。
程予一身是水,走近,求道:“秦米米,不要再较劲儿了,是我的错,我扶你去,马上立刻。”
“滚啊。”我大声地哭叫着。
在这里,纵使伤得我再深,我亦没有如此的难过。
为什么他还要来这样伤害我,我以为,这个坚强的孩子,会一直跟着我的。
他却是从后面一脚把我踢在地上,他不知道,我摔得多痛。
掌心磨出了血,脸也磨伤了,不算什么,我的肚子更痛啊。
在雨中流泪,没有人能看得见,没有人能分得清。
大夫在哪里,为什么我看都看不到,我宁死也不要他来救我。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子对我,一个,二个,都是这样子。
我好恨好恨他们啊,我做错了什么,要这么狠的来惩罚我。
大哭着,让自已的愤恨高亢起来,这样才会有力气爬下去。
“秦米米。”他大声地叫着,一身的水淋淋:“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不理他,不看他,越看我,我会越气的。
泪一滴一滴地滚下我的眼眶。如果不是泪是热的,雨是冷的,我都不知道自已还会有这么充沛的泪来发泄。
原来,我的心会痛,这是我的心吗?我以为是秦语爱的。
我的肚子好痛好痛,也是属于我的,所有的感觉,委屈,心酸,都是我的。
孩子在流逝着,我得让人帮我的,可是他,我不想,我心中太恨太恨了。
“秦米米。”一声震憾的冷叫。
我抬起了泪眼,看着雨幕中的他。
摇摇头,泪珠与雨水纷飞:“你也不要过来,你们都是一样的。”
“你这样会死的。”冷夜非睁大了眼叫着,那眼中的深沉,让雨水挡住,让我看不太清楚。
但是现在我心里太痛,无论他们说什么也好,我就是不想要听。我甚至不想要看着到他们:“死了也好,正如你意,我不管了,什么什么也不管了,你要让我去喂狼,就喂狼吧。”
他蹲下,轻抚着我的脸:“米米。”
“不要叫我,你走,你走啊,你们都是没有安好心。”
他不走,偏是抱起了我。
我推他,推也推不动,张口就咬住了他的手。
他任我咬着,抱着我往那雨中冲进去。
闭上眼,任泪一个劲的滑落下来,连挽留的勇气,也没有了。
抱着我到一家药铺里,大声地喝叫:“快来看看,大夫,快看看她的孩子。”
他那么的紧张,我闭着眼,也能感受到他的胸膛在剧烈地起伏着。没有放下我,而是让人抓着我的手把脉。
他不是急着想我的孩子没有的吗?为什么现在焦急起来了呢?
大夫把脉了一会说:“脉息很乱。”
“她流血了,看看她的孩子。”
“流了这么多血,冷二爷啊,这孩子定是没有的了。”
我将眼睛闭得更紧了,倒吸了口冷气,轻吐出几个字:“这下,你们可如意了。”冷啊,冷得我直打着抖,一个劲地咬住唇瓣。
我不要听到自已的软弱,从唇里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