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确定好今晚就走之后,便赶着来向老板娘辞行,毕竟现在和老板娘的关系拉近了很多。老板娘听说我们要离开,便主动要请客,吃一顿再走。我们也不好推辞,便答应了下来。不过让我奇怪的是,这一天,一直没见到菲儿的踪影。警局里不可能有她的踪影,疯子不会告诉她这件事。但的确没见到她踪影,我便向老板娘询问了菲儿的去向。老板娘说她出去有事,会很晚才会回来。
好吃一顿之后,我们便带着东西告别了老板娘和程业。程业还有自己的工作要继续,当然也不便跟着我们前行。不过说实话,告别的时候,还真有点舍不得,这几天在一起追查神秘人的事,不管是程业还是老板娘,大家也都不愿意离开。可这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忍着伤痛而离别。
说实话,虽然没见到菲儿,可我知道,菲儿是不愿意看到与我们离别。虽然菲儿一直闹着,阿飞那边也一直在追菲儿,可从菲儿的举动和言行中,我清楚的知道菲儿对我是有好感的。但我不能接受她的好意,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女人,不可能再装下另一个女人,所以只能装着不知道。而且,菲儿这种女生,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自然不会是我的菜。
但要说伤心,最厉害的一人,应该算是阿飞了。这一天下来,阿飞都没怎么说话,大伙也都知道他没见到菲儿,心里失落。可就算失落,阿飞还是没留下来的意思。阿飞割舍自己的爱而跟随我们而行,其实还挺感动我的。
老板娘和程业将我们送上了出租车,直到看不到了才回去。我们四人一路就赶到了火车站,而在候车厅中,疯子和谢科长两人已经在门口等候,看样子是来了很久,就等着我们几人。寒暄了几句,便到了上车的点,按票入座之后,我和阿飞,王大胆坐一排,王大仙坐在对面,而疯子和谢科长则坐在对面,六个人更好在一块。
火车上聊了会,我便感到累了。对于坐火车,我有个习惯,那就是一上车就想睡,坐车是件很累的事,特别是晚上坐车,上了车,睡上一觉,也就不会那么难受。不过阿飞这小子,有可能是心情不好,一上车就蒙头大睡。我靠着座椅闭上了眼睛,这一摇一晃的感觉,还真是舒服,虽然比不上家里的床,可有睡的,就非常不错了。
这睡着睡着,竟一个跟头栽到了台面上,这猛的一砸,真是要命。直接给砸出一个红苞,这丫的,睡个觉都能整出个红苞来,真是服了自己。我摸着额头看去,便见到王大仙冷冷的看着我,一言不发,脸上也没表情。这不对呀,看到我这囧样,王大仙应该会笑才对,我连忙朝着旁边的王大胆看去。那王大胆和王大仙还真不愧是师徒,王大胆的眼睛也挣得老大,连眨都不眨一眼。这就奇怪了,都这个点了,车厢里的人都开始睡觉了,那鼾声,混着火车的嘈杂声,比赶集还乱。
但仔细看去,王大胆的视线好像是盯着看,我连忙顺着王大胆视线看去,一眼就瞧见一个老太婆。第一眼看到她,我差点就从座位上掉下来,惊出了一身冷汗。老太婆距离我们这里也就两排座椅,一眼看去,那脸上的皱褶像老松树的皮,皱巴皱巴的。那眼睛凹下去的吓人,都快成骷髅,几乎是贴着骨头。那头发倒是还好,只有一点泛白,但很直,笔挺笔挺的,像是刚刚从理发店弄了出来。这老太婆弄了一头直发,的确有点怪怪的。
而老太婆的眼睛一直盯着窗户外面看,完全没挪动过哪怕一秒钟。我盯着她看了足足一分钟,我便迅速的挪开了视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到一阵寒冷,是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浑身就开始冒汗,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难道真是害怕?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连忙朝着王大胆问去,
“大胆,那~~”还没等我完全开口,王大胆猛的扭头看着我,连忙打出一个不要说出的姿势。我顿时停住了,此时,王大胆朝着王大仙看了一眼,王大仙还是原来的样子。从他们的表情中,似乎看到了一幕诡异的东西。
“不要说话,你说什么她都能听到。”王大胆这话,让我有点怀疑,虽然是冒了一身冷汗,可这个距离,加上火车上的嘈杂声,她一个老太婆还能有这么好的听力?但我还是没说什么,这时候,紧张得快憋不住了,感觉膀胱一股很胀的东西在涌动。
“哎呀,不行了,我要上侧身去了。”我连忙移开脚步,朝着厕所里走去。而就在快走近老太婆的时候,突然见到她的脸开始缓缓的移动,这动作,是真的吗,我真不敢相信她看我的样子。
一股微笑直面而来,老太婆竟然扭过头看着我笑。这时候,我才算真正近距离的看清了她的脸,果然是如老松树的皮,粗糙而黑藻,更不敢去注视她的眼睛。特别是那脸微笑,让我开始不断的冒汗,额头上,背上,全身上下不停的冒汗。我赶紧收回了视线,连忙冲着侧身里跑去,拉开拉链,松懈了很多。
走出厕所后,走到水龙头猛的用冷水冲洗着,让自己更清醒。可一连冲下来,看着镜子里的我,还是那个冷静的我,可这次,为什么会突然感到害怕,连自己都没了方向。我再次用冷水不断的冲洗,让自己更平静的恢复下来,然后转头朝着自己座位上走去。可就在回来时,从后面看了一眼老太婆的座位,竟然一眼看到了一个年轻人的头。我连忙揉了揉自己眼睛,肯定自己现在是清醒的。可怎么看都是那样,就是一个年轻人的头。
我不敢再多看一眼,连忙朝着自己座位上冲过去,一把坐了下来。但就在转身坐下来的同时,我用余光瞟了一眼,可瞬间看到的就是刚才那个老太婆。而且视线还一直看着我笑,我连忙缩回了视线,朝着王大仙看去。王大仙连忙打出一个淡定的手势,示意我不要说话。我这才知道,原来王大仙师徒早已经看出这个老太婆的诡异之处。
可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又是在火车上,又遇到了一个诡异的老太婆。我连忙朝着王大仙靠过去,想问清楚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王大仙冷冷的看着我,然后轻声的说道,“火车上有股很重的阴气,而且非常怪异,估计就是那老太婆。”
王大仙说这话的时候,非常肯定。我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但我知道,这件事肯定不简单,王大胆的视线一直看着老太婆,而老太婆却只是冲着我笑,这到底什么意思嘛。我才醒过来,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就被惊出一身冷汗,这到底还要不要让人安心坐车了。而且现在这样一惊,哪里还有睡意哦,直接失眠了。
而就在这时,那该死的阿飞竟然蹬了我一脚,差点就把我给踹到地上,还好有王大胆挡着。我转身过去,气愤的朝着阿飞看去,而阿飞却已经严肃的盯着我看来,那样子,有点恐怖,但并没有吓到我。“你很害怕吗,害怕的话,就不要说话,你到里面来,她就看不到你了。”阿飞这一说,我发现他很莫名其妙。但仔细一想,阿飞这小子是在嘲笑我。我这火气不打自来,什么时候我还怕过他了。
“阿飞,你小子别那么嚣张,我什么时候说过怕了,你不知道就别乱说。”我一顿臭骂,阿飞反而显得更淡定,眼神中的那种坚毅顿时冒了出来。“有种就跟我过去,跟她问清楚。”
听到阿飞这样说,我顿时又被惊了一身冷汗,虽然嘴上说不怕,可真要走过去再看清楚,那肯定是害怕的。但我这人,有点不好的就是不能被激,人活一口气,这年轻人,越是说这样的气话,那就更要勇往直前。我朝着阿飞看去,那小子的脸上就带着一股鄙视的味道,我当时的火气更大了,愤怒的吼上一句,“去就去,谁怕谁。”
说完,我们俩便走了出去。这一来,让我彻底后悔了,早知道这样,当时就不应该死要面子活受罪。我一眼看过去的时候,那老太婆已经不见了,坐在座位上的是一个小女孩,大概也就十来岁的样子,那女孩很机灵,一直看着手里的一本书。而我们俩停下来的时候,那老太婆真坐在对面的座位上,而且是带着微笑看着我们,好像知道我们回来,早已经准备好了笑容。
我当场就被这笑容给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转移了视线,不敢再多看一眼。反而是阿飞,这小子还真是遇到事情的时候,极为淡定。“老人家,天冷了,你还不睡觉,不怕感冒吗?”
“哈哈哈哈,小伙子有心了,都是棺盖边上打转的人,早死晚死都是死,不怕了。”那老太婆低声的说道,那声音好像深山中的巫婆,昏昏沉沉的味道。
“你老身体健康得很,大伙都巴不得你长命百岁呢,”阿飞连忙回应道,
“承你吉言。小伙子,回去告诉你旁边的那年轻人,让他不要一直盯着我看,我这老骨头的,不能对他怎么样。这个点了,大家都累了,让他放松一下,睡个好觉,明天好下车。”老太婆说完,又转头朝着窗户外看去。这个时候我才回过头来,没见到老太婆的笑容,我也算放松了很多。
我和阿飞回到了座位上,不过说实话,这老太婆还真是挺吓人的,说的这几句话就非常的诡异。阿飞把话带给了王大胆,王大胆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然后朝着王大仙看了一眼,大伙也就跟着沉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