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那香气。
那些侍卫的目的是想让他在猝不及防间中了他们的暗计,让他吸了那香气。
欧阳永君拾起那把剑,都是为了这把剑,所以,他自然不能放手这剑。
随手插在身边的地上,然后盘膝而坐,气运丹田,他只微运了一点点的气息,他想要试试那香气又是哪一门子的毒术。
那香气,不简单的。
可他的气息却是在丹田处运息平稳,丝毫也没有任何异样。
那是什么?
那些侍卫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散了那香气给他让他中标的。
他们费了那么大的劲,不可能是没有用的。
欧阳永君继续运功,也渐渐的加大了运行在周身的那道气息。
可一切还是如平常一般没有任何的变异。
想不出其中原委,他便拿起剑,直奔那竹林深处而去。
刀山剑海也要去,因为,那里有孟芯儿,还有一个牵动了他心绪的女人。
走过丛丛的竹林,听着竹叶落地时那细微的声响,那就象是女子在轻轻絮语一样的低柔。
他的梅香,就喜欢随在他的身侧一起漫步在竹林中。
就是因为怕忆起而伤感,所以,洛城和京城的将军府他都是命人在他不在时将所有的竹子砍光了。
一夜间,将一切夷为平地,可心底的记忆却一直都在,而且,记忆更为深刻。
眼前,这一切已勾起了他从前的回忆。
那些与梅香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还有他们的一双儿女,那时候的宇凤和宇靖都是那般的小,正是咿呀学语时,而她,就这样的去了。
也让他对孟芯儿整整恨了三年。
是她吗?
如果是,那京城外的墓地又做何解释?
可想起云妃手背上的那红印,他再次恍惚。
飞云宫的宫墙也是这宫中少有,只是竹子,一根根的竹子如栅栏一样的围住了飞云宫,一切都是那般的自然而无经雕琢,两大簇的竹子就当是门柱子,一侧的‘门柱子’里面是一根被精挑细选出来的粗粗的竹子,那竹节上是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飞云宫。
不知道这是谁的创意,只是这里的一切都是与众不同的,都是最美的。
龙子虞待这云妃不止是极宠,甚至是动了些心思在云妃身上的,否则,他又怎么知道云妃爱竹成痴呢。
隐隐约约的就在那竹林深处有人影在轻轻晃动,这些,都避不过欧阳永君的眼睛,他都看得真切。
这道似真似假的竹门,进去了,只怕他遭遇到的会是难以估计到的袭击,那是龙子虞早就设好的等他跳下去的陷井了。
进去了,他也就走进了龙子虞的陷井。
可他只是站在门前犹豫了那么一下下,就手握那把长剑而入。
走不须臾,一个宫女就迎了上来,“欧阳将军,这是云妃娘娘的寝宫,你擅自闯进来就是死罪。”
“走开。”他才不管,孟芯儿与云妃他都想要见,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此刻的欧阳永君所有的心思都在她们的身上。
或者说,他的性情早已与三年前不一样了。
三年前,他想要的是大展宏图,一心为将军。
可在经历了梅香的死之后,他才发现,这世上该在意的不止是功名,还有两情相悦的那份人生的美丽。
“欧阳将军,皇上说了,这里你真的不能进,进了,可别怪他无情。”宫女看着他凛然而不可侵犯的气势,战战兢兢的方完成了龙子虞的传话。
“替我转告他,我的女人,我一定要夺回来。”不管是孟芯儿还是梅香,他都要要回来。
“是,将军,奴婢告退了。”宫女再也不敢看他一眼,便转身向一侧的一处厢房而去。
欧阳永君向着那个方向望过去,就在他抬首之时,他一眼望到了一抹粉红。
先是那粉红色的抹胸,再紧走几步就是那条粉红色的亵裤。
天,那一定是孟芯儿曾经穿过的。
此时的她……
越想越是口干舌躁,脚下的步子也更加的快,他必须要快,他真怕孟芯儿会因为那情药的关系而自动自觉的把她自己献给了龙子虞,天,他绝对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手指先是摘下了那条抹胸,他嗅着那上面的气息,依稀仿佛就是大厅里那一众女子身上的薰香,那是太后的杰作,竟是真真让那薰香的味道掩去了她们身上原本的天然而不经雕琢的体香。
握着那抹胸在掌心里的时候,他甚至能够想象到曾经在这抹胸下的孟芯儿的胸前风光。
此刻,越是回想,身体里的那份躁热感越重。
从抹胸到那条粉红色的亵裤,一一的拿在手中时,他甚至已经感觉到了孟芯儿的温度。
她在。
她就在这附近。
这抹胸和这亵裤吸引着他一步步的向前走去。
走得义无反顾,走得不想回头。
可他知道在他的周遭在暗处一直有一道眸光在悄悄的注视着他,也在为他顺利的走进这个陷井而暗暗拍掌叫好。
跳就跳吧,选择了进来,他就不会后悔。
那屋子的窗前是低矮的新生的竹子,细而狭长的竹叶就象是一幅画一样,却在随风飘动中引着月色更加柔美。
带着满身的月光,欧阳永君站在了窗前。
有水声传来,屋子里,雾气迷漫中,那香汤中的女子正自迷乱的撩着水,轻轻的送到自己的发上,自己的皙白的玉颈上。
那一下下,让他顿时血脉贲张。
那全身上来突如其来的想要女人的冲动告诉了他,他所中的那香气是什么……
视线已经无法移开。
鼻血顷刻间就从滴落下来,落在竹枝上,红与绿的交相辉映中,一切,都是那般的诱~惑,那般的惹人遐想。
他该离开的,他也必须要离开。
因为,这是一个陷井,一个正等着他跳下去的陷井。
可他已走不开,望着孟芯儿光裸而无一物的身体浮现在水气中,那张小脸,还有那如玉的肌肤,让他早就将另一个女子忘在了脑后。
此刻,他只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