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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成亲

“你们看女人都看什么?”林乔问道。

那人笑嘻嘻地说:“自然是看脸、看胸、看屁股了,哈哈哈!”

只是他话音刚落,就被林乔按住打了一顿,众人七手八脚地把他们拉开,那人捂着脸吼道:“林乔,你有毛病啊?打我干什么!”

林乔指着他的鼻子说:“以后你对她们放尊重些,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众人不明所以忙问他怎么了,林乔却不肯说。只是再以后来也没人敢在营帐中讨论什么女人了,就怕林乔跟疯狗一样咬人。

静训在军中待了大半个月就被秦氏捉了回去,她气道:“本来只是叔宝一个人不在他也帮不上忙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这下可好,连你也跑了,难不成让我一个人操持你们的婚礼?你想累死我不成?”

被骂的狗血淋头地静训点头哈腰地道歉,脱掉军装又成了端庄的大家闺秀,为自己的婚礼忙活。

这边,周青已经跟那家人商量妥当,等房契换好之后,静训才跟秦氏说婚后要搬出去住。秦氏伤感地说:“孩子大了,翅膀硬了,一个个都要飞走了。”

静训只好搂着她的脖子哄道:“那座宅子离这里又不远,抬脚就能到的,姑姑想我们了,派个人过去我们立马就出现在您的面前。姑姑家虽然好,但以后罗表哥要娶妻生子,我们在这里就不合适了,正好那边有合适的房子,先买下来,就是不住也不亏啊。”

又是撒娇又是作揖赔礼,秦氏的脸上才露出笑脸,说:“就你道理多,买就买了吧,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不愿意跟我们老人住在一起觉得拘束,不过,成了亲可不能跟我们生疏了。”

“哪儿能啊,我们在这个世上只有两家亲人,疏远谁也不能疏远了亲人。”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有可能消散,唯有亲情不可。

转眼就到了成亲当日。

一整套的婚礼包括婚前礼、正婚礼、婚后礼,婚后礼也叫成妇礼,一整套下来能将人累死,所以静训做主将婚前礼也就是纳才、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等环节省掉,他们自小就在一起,这些环节对他们来说不适用,就在成亲当天行正婚礼,这一天用来招待冀州的亲朋好友及同袍,等回到历城之后,再行一次正婚礼和成妇礼,整个婚礼才算结束。原先没想着要回历城,所以只准备让程咬金来观礼,如此一安排,倒不用他再跑一趟,只等着他们回到历城就是了。所以,这一天程咬金并没有过来,只云彩充当了娘家人。

看着两个孩子向自己行长辈礼,秦氏眼里含着泪将他们扶了起来,“这可使不得。”秦叔宝的高堂尚在,她一个做姑姑的不能受了长辈礼。

秦叔宝说:“自从我们来到冀州之后,姑姑和姑父将我们当做自己的孩子疼爱,我们无以为报,只好借着今天的机会给姑姑磕上一个头,表示我们的敬意和谢意。”

秦氏笑着擦掉眼角的眼泪,从丫鬟手里拿出两个大红包来,“你们都是好孩子,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只愿你们以后生活和和美美,再给嫂子生个大胖孙子就更好了。”

在众人笑闹之中,两人拜完了天地,大家正准备去闹洞房,却被秦叔宝拦住了,他笑着说:“识相的就都给我回去喝酒,不然别怪我秦琼用手段。”

伍奎笑嘻嘻地拨开他拦着去路的手,说:“你吓唬谁呢?今儿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你还能操练我们不成?”

秦叔宝露出一排大白牙,“今天不会,但不保证明天不会。”

众人齐齐打了个冷战,别看秦叔宝平日笑的温和,但他们都知道这位可不是好惹的,无论是校场上还是战场上。

只是,众人才不怕他的威胁,秦叔宝丢出去几个人,又有其他人冲过来,最后终是突破了防线。

原本嗷嗷叫着要闹洞房的人,真正进了洞房,见到端坐在榻前的静训,没来由地心中有些发憷,倒是规规矩矩起来。

静训自然听见外头吵吵嚷嚷的声音,众人又都是见过面的,她也不害羞,大大方方地让下人将酒菜端上来。她自己倒满一杯酒,举起来说:“多谢各位这些年对叔宝哥哥的照顾,我敬大家一杯。”说完,仰脖子将酒喝干净。

众人见她如此豪爽,倒少了一份拘谨,林乔笑道:“嫂子不用谢我们,只让秦二哥以后操练我们的时候下手轻一些。”

众人又是一笑,秦叔宝苦笑不得地轻轻踢了他一脚:“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好。”战场上刀枪无眼,只有将自己的功夫练扎实了,才能为自己争取一份生机。

林乔见总教头几句话将众人拿住了,这闹洞房之事也不好使出来,只得招呼大家去前面喝酒。

秦叔宝对静训说:“你先歇会儿,我等会儿就回来。”听到身后的兄弟们起哄不已,他笑着走了。

云彩笑着走上前来,“姑娘,要不我伺候您先洗漱吧。”

静训说:“你如今已经是自由身了,不用再伺候我了,去前边吃席吧。”

云彩却笑着摇摇头:“无论如何,您都是我的主子。”

见劝不听,静训也不再说什么,只让她帮忙将脸上的浓妆卸了下来。她从一大早就开始准备了,但婚礼却是在黄昏时分举行的,如今一整天下来,她是又饿又累,叫来一桌吃的与云彩一起吃了个干净。

摸摸圆滚滚的肚皮,静训笑道:“一大早就只吃了两个鸡蛋,连口水都没喝到,幸好婚礼人生只有一次,不然我以后铁定不成亲了。”

云彩笑道:“正因为是一生只有一次,所以才这么隆重啊。姑娘什么时候回历城。”

静训回道:“后天就启程,大约来回有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里你们就由世子管着,有事就去找他。”

“走的这么急?”

静训叹道:“是啊,要不是明天要与姑姑姑父见礼,我明天就想回去了,一眨眼我们已经出来三年了。”他们出来的时候是初夏,这会儿已经是盛夏了。

云彩也知晓一些她的事情,这时候只恭喜她:“多好,家里还有人等着你们,”不像她,无家可归。

怕引起她的伤感,静训将话题转到平日的训练上,“你们平时的训练还能坚持住吗?”

“不能坚持也得坚持,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听到有几个姐妹躲在被窝里偷偷地哭,可到了白天除了红肿的眼睛,看着就像没事人一样。大家都知道机会难得,不舍得放弃。”

静训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在底下多流一滴汗水,日后上了战场就多一份生机。”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交代了一些事情,见静训开始打哈欠,云彩就告辞离开。

将云彩送走,静训拿出一身家居服换上,打着哈欠趴在榻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秦叔宝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他站在榻边细细地看了她片刻,才转到旁边的净室去洗澡,闻着自己身上的酒味不那么浓了才坐到榻边。

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又摸摸她的脸,心中温情一片。

静训感到一只冰冷的手摸在她的脸上,凉凉的,舒服极了。她睁开眼一看,笑着问:“他们都走了?”

“嗯,原本他们不想走的,表弟来撵他们他们也不肯走,还是姑父出面,他们才灰溜溜地走了。”

“噗嗤!”静训似乎看到了那帮人耷头耷脑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秦叔宝继续摸着她的脸,声音柔柔的:“困了?”

静训嗯了一声,说:“困死了。”

欺身上去,静训嘴角露出一丝坏笑:“春宵苦短,睡觉有什么意思。”

红账深处热浪翻滚,桌上燃着的龙凤红烛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室内一片旖旎。

第二天一大早,虽然很累很苦,但两个人都早早地醒了。梳洗一番,两人就携手取去了正院向长辈行礼。

敬了茶,又收了两个大红包,一家五口开开心心地吃了早饭。

吃完了早饭,爷儿叁去了前院商量事情,秦氏将静训叫到自己的房间,她拿出一封信递给静训,“这是我给嫂子写的一封信,你帮我带过去吧。”

静训慎重地折好放在袖子里,说:“姑姑放心,我一定带到。”

秦氏说:“你办事我放心。等我去你姑父的书房,我们还有事商量一下。”

静训问:“究竟是什么事?”

秦氏也不瞒她,说:“是宇文成都。果然如你所料,他回到大兴就告了你姑父一状,好在你姑父之前就上了一道奏折,陛下当时就生疑了,派人悄悄暗访一番,知晓你姑父并没有撒谎,倒是训斥宇文化及教子无方,宇文化及当时低头认了错说要好好管教自己的儿子,却背地里给你姑父下绊子。”

“下了什么绊子?”

秦氏说:“前些日子咱们不是把税收交了上去吗?咱们将田赋和税银送到大兴,他不是说送来的粮食掺了石子,就说我们交上去的税银纯度不够,总之就是拖着不给我们税收凭据。”税收一年收两次,分为夏冬两季缴纳,夏季缴纳夏粮及各种钱钞布绢,冬季收的是秋粮及各种钱钞布绢,冀州一年一熟,所以只需缴纳夏粮,冬季的税收不用交粮食,其他的税收却不能少。这税收凭据是户部在收到各地交上来的税收后发给的入账凭据,表示该地税收已经缴清,不发就是没缴清或者东西不过关户部不收。

静训狠狠地骂道:“这老贼,真不是东西!他肯定提了什么条件吧?”

秦氏点点头:“你说对了,他要你姑父交出你和叔宝,任由他们处置。”

“欺人太甚!”恰好他们走到罗艺的书房外,就听见罗成怒吼了一声。

两人进了罗艺的书房,一进去就看到底下一个破碎的茶碗,只不知道是谁扔的。

秦叔宝说:“要不我就去大兴一趟,静训还要托给姑姑和姑父照顾。”

“不行!”静训和秦氏异口同声地阻止,静训走上前去,拉住秦叔宝的手,说:“宇文化及这么卑鄙,你娶了也不能解决什么,只能白白被他们折磨。”宇文化及的手段,她前世就是身处深宫也略有耳闻。

罗艺说:“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不能怂,所以我想着给你们放个长假,回历城好好孝敬孝敬你娘她们,风头过了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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