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双宜怕发出声音会让门外的人听见,小声地哽咽着,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是生活在萧淮的羽翼之下的,所以没有人敢给她脸色看,可是现在,当她如愿以偿离开了萧淮的时候,却发现这个世界处处充满着恶意。
可是人就是这样,在遇到过这个世界的恶意,经历过人性丑陋的一面,才会学着保护自己,吃一堑长一智就是如此。
尽管门外依旧有三人的欢笑,但是吴双宜却觉得没有这么地不堪入耳,在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捧了一捧水洗了把脸。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告诉自己,吴双宜,你不能哭,你要坚强。走出洗手间的那一刻,似乎她变得有些不同了。
正在往其他人脸上抹蛋糕的三人,看见吴双宜出来了之后,欢笑声戛然而止,她的脸上还有着水珠,眼睛有些红,李贝贝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手中的盘子,“双宜,你真的不要吃蛋糕吗?”
吴双宜有自己的素养,即使刚才那些话语出于眼前人的口中,但她还是有礼貌的婉拒了,“不用了,我吃饱了。”
说着拿起包作势要走,这时,李贝贝着急地问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呀?”李贝贝还是有些担心她的,所以多问了一句。
覃烨却冷漠一些,“这么大的人了,别人去哪儿和你有关系吗?真是的。”一副多管闲事的表情看着李贝贝,显然,经过之前的事,对于吴双宜,她是有很大意见的。
此话一出,让气氛有些尴尬,乐见其成的陈舒婷也坐山观虎斗。看着这样的众人,吴双宜只觉得一刻都不想多待,笑着对李贝贝说道,“家里人叫我回家住两天,不用担心。”说着就出门了。
虽然刚才吴双宜在笑,但是看着她苍白的嘴唇,李贝贝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不会出什么事吧。”瞬间就被其他两人驳回了,“能出什么事?快来吃蛋糕。”于是,李贝贝只得加入她们,也忘记了这件事。
而覃烨看着吴双宜的离去,心中有些得意,哼,现在知道到底谁才是强者了吧,别说这个寝室她待不下去,就是学校,也不一定有她的一席之地。
乘坐出租车回到家中的吴双宜,可是让张姨高兴坏了,拉着她问着在学校里习不习惯,然后就开始各种忙活,说是看她瘦了,要帮她补补身子。
于是乎,大晚上的,张姨又开始深夜放毒做好吃的。吴双宜在感受到张姨的热情之后,却觉得有些奇怪,萧淮怎么没在家呢?本来在门口的时候还有些忐忑,害怕萧淮会说自己,却没有想到她根本就不在。
不由得问出了心里的疑问,瞬间,张姨的情绪就变得低落了下去,“少爷自从你搬出去以后就没有回家里住过。”
听到这个回答,让吴双宜有些惊讶,怎么会这样呢?心里开始胡乱猜测,难道就这么讨厌自己吗?因为自己在这个地方生活过,所以他就不愿意回来吗?嘴里不禁有些苦涩。
吃过了张妈精心烹饪的饭菜之后,吴双宜就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张姨打扫完卫生问道,“小姐,怎么还不睡啊。”
虽然嘴里回答着马上就睡,但是只有吴双宜自己知道,她想像一开始来到这里一样,坐在沙发上等他,有时候会睡着了,但是至少会给他留一盏灯。
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一看时间,已经是深夜了,而此时,萧淮办公室里的台灯仍旧亮着,突然,感觉到疼痛,老胃病又犯了,连忙打开抽屉急促地吃下了胃炎,但不可能这么快见效,只见他的额头上满是汗水,握着拳头,青筋凸起,足以可见他在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过了一阵,慢慢缓过来之后,萧淮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胃终于舒服一些了,瘫坐在沙发上,可能是因为生病了,显得格外地脆弱。
莫名地,萧淮有些想念吴双宜,想起记忆中的小女人,嘴角不自禁地微微上扬,心里不禁想道,她会回来了吗?
或许是为了心里的这个想法,萧淮马上拿起公文包就走。带着一丝期盼,回到了家中,从外面就看见客厅的灯是亮着的,心里不由得暖暖的,是张姨还没睡,还是,那个人回来了?
小心翼翼地开门,走进客厅,只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在沙发上睡着了,她是在等自己吗?看着掉落在地上的毯子,萧淮轻轻地捡起来,帮她盖上。
去没有想到,尽管如此,还是把吴双宜吵醒了,霎那间,两人四目相对,有些尴尬。“你回来了?”
两人同时说出这句话,不只是太默契了,还是其它。虽然刚刚才醒,睡眼惺忪,但是吴双宜也看见萧淮的脸色没有血色,嘴唇苍白,心里咯噔一下。
脱口而出,“你是不是胃病又犯了?”说着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萧淮有些惊讶,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了解自己,点了点头。
就只见对方一脸正经地看着他,“你坐着,我去给你倒杯热水。”被迫坐下的萧淮,愣愣地看着正在忙活的小女人,萧淮的心里却觉得有一丝幸福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一杯白糖水送到了萧淮的面前,“快喝吧,温度我试了,刚刚好,趁热喝。”
没有意料之中的说些什么,萧淮很听话地喝着白糖水,其实他是不吃糖的,但是在这个时候,他只觉得很甜,甜到了他的心里。
月亮躲在云层后面,害羞地露出了半张脸,从窗户看见里面的两人,也会心一笑,多么温馨的气氛啊。
当天晚上,萧淮甜蜜地进入了梦乡,一夜好眠。
第二天,两人几乎同时起床,坐在餐桌前看报纸的萧淮不经意地看着吴双宜,“找个时间,我陪你去把孩子打了。”
听见他突然提及这个话题,吴双宜马上就要炸掉了,一时怒火攻心,为什么他就容不下一个孩子呢?他就这么不喜欢孩子吗?
“不可能,我是不会把孩子打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