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王爷很坦诚地说:“本王保证,没有人再看着你。”
“男人说话算数,母猪都会上树。”我才不信他。
可是他来看我,我很高兴。有人跟我说话,跟我聊天,多好,这寂寞得只能自言自语。
我们就像是久不相见的朋友一样,十分的自在,幸好那时止在感情的门外,当时也还对凤玉致带着一些希望,所以执守着一份忠挚的心。
“这样吧,由本王来帮你扫地,行了吧。”
我将竹扫丢过去:“扫吧,把这一大片都扫干净,过年开春了雪一融,会冷死人的。
“冷吗?”他忽然问一句。
我笑着摇摇头:“不是很冷。快扫吧,这么多话。”
双手掐着腰,轻轻地揉着。
他看着我,笑着说:“顾米若,你越来越漂亮了,看起来,像是饼一样。”
我怒:“你说我圆?”
“像饼一样,让人想咬一口。”他笑得十分开怀地说着。
我从来没有见过臻王爷笑得如此开心过,仿若将他二十多年的压仰,还有稳重霸气都一挥而散。
他扫得很慢,但是极是干净,很把这当一回事。
其实在他的心里,也是很把我当一回事的,奈何我与他,终没有修够感情的缘份。
纵使再有好感,纵使再多的感激,我也不可能会和他在一起的,凤玉致气量并不大,他不会允许我会过得好的,同样,也不会让他过得好的。
他不要的,他也不会放手,因为他是皇上。
“扫了雪,还有什么要忙的?”他边扫边问着。
于是,我就轻松地问他:“你今天一天都有空吗?”
“自然。”
“那我就不客气了,一会扫完之后,你就去小屋里,帮我将那些旧桌子旧椅子的,能修就就修,嗯,最好做一张小床。”
“果然是不客气。”他笑得开心,用力将雪扫了出去,厚厚的堆着,但是他力气儿大,没一会儿功夫就推得老远了。
他将厚主服脱下,一手掳着,进了院子里看到一地的小雪人忍不住笑:“不错不错,不过还是搬到外面去为好,免得雪一融,这里只成水,地势看起来并不怎么通水出。”
“臻王爷说什么,小女子岂能反对。”
他就取笑我:“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顾米若,你越来越是奸滑了,来者是客懂不懂,没茶也有点水喝吧。”
我接过他丢过来的衣服,放在院子里的小桌上:“这个倒是简单,我去烧点水给你喝。”
加了些炭在小炉里,不过桶里却没有水了。
我只好起身,提着小木桶出去。
他在院子里看着我:“你去哪?”
“我去装点儿水啊,很快回来的。”
“放着,本王去就行了。”
“没事儿的,我天天都去,就是凿冰有些麻烦而已,我这力气,提点水压根没有问题。”
他默不作声,但还是跟了过来。
冷宫偏远的地方,有一个水池,只是现在表面都结了冰,凿开的地方我用草铺盖住,只需要撩开那些草就好了,再结的新冰,就只是薄薄的一层,一勺子敲下去,啪的就碎了,底下的水冒着寒气,刺骨一般的寒。
他拿过桶,勺了点水洗桶,然后再倒走,继而又用勺子勺走表面的水,再一勺一勺往桶里装。
“臻王爷,你怎么有一种过日子的味道了。”
“本王会的多的是,只是你一直没有发现而已。”他哼哼。
我没啥诚意地笑:“我错了。”
“还是有机会回头的。”
我苦涩,我明白他现在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们真的有机会,再回头吗?还可以再回头吗?
他也不多说什么,提了水轻松地就回去。
我跟在他的背后,轻轻地叹气,白色的气体,萦久不散。
不要再问了,我不想多伤害你的,臻王爷。
你说,真的可以吗?我现在还是一个大着肚子的,我从来都不敢这样去想。如果可以让我选择,我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我也会过得很好的。
“这是在宫里,你再苦,本王能帮的,也有限。”
我笑笑:“不苦,真的,我过得不苦,以往锦衣玉食,却是很不安稳,如今在这里,想开了,看开了,挺好的。”心不再让人紧紧地揪着。
回到了小院,他将水放在屋里,我勺上在小壶里放上去,看着那暗红的火苗,若隐若现。
“顾米若,去搬桌子。”他在外面大声地叫着。
我收起那些叹息的思绪,走了出去,他正在搬着小雪人,小心翼翼的怕弄破了,放在院子外雪的边缘上,一一摆开。
我推开旁边杂物室的门,味道有些陈旧,挥了挥然后动手搬着上面的破桌椅出来,这些都是宫里换下来的,不是破个,就是残缺。
我平日里也懒得去收拾,如今有个苦工,就什么都交给他去做好了。
有一张破旧的竹席,我拉开一看,一些破叶子,一堆白白的东西在蠕动。
我吓得尖叫了起来,赶紧一缩手,将竹席丢了回去。
臻王爷压门而进,拉开我,紧张地问:“怎么回事?”
“白白的,好可怕啊。”抖抖身子,真的是好可怕啊。
他拿一节木棒挑开,眯起眼看着那竹席,然后又盖加去。
淡淡地说:“怕什么,不过是小老鼠而已。”
“可是,白白的,一堆……。”想想,我还是觉得挺可怕的。
他就笑:“你没见过小老鼠啊,没毛的,你要不要去摸一下。”
“别,臻王爷,还是交给你吧。”
他看着我,很认真很严肃地说:“其实本王也怕。”
我石化,他那是害怕地语气,害怕的表情吗? 太让我惊悚了:“臻王爷,你说笑的吧。”
嗯,一定是这样的。
他说:“你看我像是说笑的样子吗?这些东西,我又没有见过没有摸过,我当然怕了,你快点扔出去,不然越生越多,局时你房里也多。”
“不会吧?”老鼠有繁殖得这么快吗?奈何我对生物,真的不太了解。
“要不,试试看。”他眼里滑过好奇的笑意。
我摇摇头:“不要了,我真的怕,你快扔了。”
“可是,我也怕啊。”
“你的样子,不像。”
“要怎么样才像。”
他怎么现在变得不通情达理起来了,将他推前:“快点吧,不要让我嘲笑你。”
“唉,女人就是胆小。”他叹息,小心地将竹席拿好,然后忽然又大声地叫:“滑跌了,米若,你跌到了。”
吓得我是差点没跳上那破桌去,再看他,已经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了。
混蛋东西,这会儿也不正经起来了,连我也敢这样恐吓。
咬牙,往他膝后一脚踹过去,他脚弯了弯,还是大步而出。
毕竟人家是猛将一名啊,搞偷袭的,也没有什么成就感。
我出去给他倒水,他丢了竹席,又进去搬桌椅,还故意大声地叫着:“顾米若,怎么不来帮忙了,还不快点。”
我才不要进去,那里太可怕了,要是再发现一窝小白鼠怎么办,那东西想想就让我打颤儿。不过如果他没在,再害怕,也只能硬着头皮自已上了。
倒了水在桌子上,白气在扑腾,也只得一会儿的功夫,就凉了。
我叫唤他:“臻王爷,过来喝水吧。”
“这杯子?”他盯着那竹筒看。
“是竹筒做的,挺别致的吧,不好意思,这里只有这么一个杯子,我已经用开水烫过了。”
他扬唇一笑黑眸看着我:“本王又没说在乎,行了,我给你做张摇摇摆摆的椅子吧。”端起水一饮而尽,但是并没有放下杯子,而是一直握着。
我有些迷糊:“什么是摇摇摆摆的椅子。”
“你在臻王府里坐的那种,本王试了,还不错,坐起来挺舒服的。”
我忍不住地笑:“那叫摇椅好不好,自个乱起名字。”
他用随身带来的匕首,削弄着那一堆木头,匕首十分锋利,他也有力气,齐手臂大的木棒他却不好切,便问我:“有刀吗?”
我摇摇头:“这里最利的东西就是绣花针,你要吗?”
他柔柔地一笑,也没有生气,更不会反驳什么。
双手拿起狠力地一折,居然让他弄断了。
我拍拍手叫好:“厉害。”
他抬头反对:“本王不是卖艺的。”
“你要是卖艺的,我告诉你,你就亏了,本小姐可没有钱。”
“本王看你很闲啊。”
我心虚,的确是啊,他不是要来做苦工的吗?还要计较这些吗?
“你给本王缝缝这件衣服的袖子吧!”他轻松地说着,还将身上穿着的衣服脱下丢了过来。
“你不冷吗?”脱了二件,他已经很单薄的衣服了。
他就笑:“顾米若,你裹得像虫一样,差点成团了,干活的人是不会感觉到冷的,你给本王好好地缝,本王给你好好地干活。”
以物易物的味道,不过我还是赚了,毕竟那些真的是苦工。
拿出针线,坐在院子里给他缝着:“你不要怕我缝得不好啊,你这不是掉线,你的袖子是给割破了。”
“不会的。”
“臻王爷,你看起来很轻松啊,是不有什么喜事?”俗话说得好,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一直笑,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没有往日那冰冷冷黑沉沉的严肃劲儿,瞧着也年轻帅气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