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长孙盈盈给押到了冷宫,原因是身边的侍女谋害言贵人母子,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在宫女身上,那宝菊天真的以为说出了全部,弥雪会饶她不死,她肯放过她,别人未必肯啊。
做错事的是主子,而承认错的永远是要下人,她还不懂这个,还要脱身,当真是错得离谱了。
弥雪沉吐了口气,皇宫够郁闷的,干嘛还要想很多的事来烦着自已。
她才走出飞雪宫就看见斜倚在宫墙上笑着俊美无铸的龙墨,那灿烂如冬日之光的笑让她心暖和着:“帅哥,在做活动雪人吗?”她不是勾引哦,呵,看见俊男就狗改不了吃屎地想调戏一下。
龙墨放开环住胸的手:“就知道你闷不住。”
“知我者,龙墨也,走,看梅花去,上林苑的梅花现在一定开得热热闹闹了,贞月姑姑,去叫上景儿。”她喜欢和景儿一起,她没有心机,很好相处。和她一起真的很轻松。
“你伤怎么样了?”
龙墨正视她:“真是难得啊,弥雪还会关心人呢?”
“什么难得。”她正要说回去,龙墨掌风一起,几朵雪花就飘向雪的脸上。“好啊,别跑,让我扔回来。”她一手提起厚厚的裙子,追了上去。
两串脚印热闹地印在雪白的积雪上,分不清是谁的,后面的宫女和公公们也只能远远地跟着。
绚丽的梅花真的开了,特别是艳红的梅花,花瓣上还带着细微的飘雪,枝丫上也积满了,红白相印,那别样的美让人移不开视线。
“好美啊,怪不得别人都喜欢冒着雪来看梅,踏雪寻梅当是一大乐事。”她感叹着,这一片纯艳的梅开得那么热烈,暗香阵阵。
龙墨笑笑:“听说叶弥才华纵世,吟二首来凑和着。”
“啊,你那么快就知道了,我就知道什么了瞒不了你,什么凑和,我说的诗句句可是顶好的。”都是抄袭名人的。想必是无妨公子转告的。
“洗耳恭听。”她比梅花更美,现在的她,身体状况看起来好了很多,气色也好了。
弥雪想了想:“耐得人间雪与霜,百花头上尔先香。清风自有神仙骨,冷艳偏宜到玉堂。好吗?我最喜欢就是它的自有神仙骨,当真形容得恰好。”
“好,绝妙。”龙墨含笑看着她,拍着手。
“当然好了,这绝对不是凑合吧,听了我的诗,呆会可要帮我折了红艳放回宫中去养着,没准晚上还有个梅花美男出来和我幽会呢?”呵,可能是聊斋的看到了。
龙墨手敲上他的头:“胡说八道,晚上我头上插上梅花去圆你的愿好了。”
“少来了,就爱开我的玩笑。”弥雪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着这甘冽的清香,置身在这花海中,她都像个仙子一样。
龙墨收起笑,她怎么还是不懂,还当他是开玩笑,难道真的没有一点的地方给他吗?看着她的脸,他艰涩地开口:“弥雪,你有想过我吗?”
她想也不想就说:“想啊,天天都有想你们。”好香的花啊,她都不想睁开眼睛。
“有多重?”在她心里有多重,他一直想知道。
“呵,我哪知道你有多重啊,要不去磅一下,不逗你了,你啊,很重要很重要的。”像哥哥一样。
他心满意足了,俊脸露出了春风般温柔的笑:“想看梅花雪吗?”
“呵,不要,掉在脖子里很冷的。呆会等景儿来了,拐她站在树下,然后你用力一弹树,让景儿做个雪中仙子,不知有多美。”
“弥雪好坏哦,还好人我听到了。”景儿清脆的声音响起,一袭橙色的衣服看起来真的好可爱。
“呵,我这人还真不能做坏事,才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她吐吐舌头,知道景儿是不会介意的。
景儿笑着说:“弥雪气色真好,什么是曹操啊?他是谁啊,怎么是景儿呢?”
弥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景儿,你、你太逗了,关于曹操啊,可是很厉害的一个人,咱就不说她了,这是三皇子龙墨,不用行什么礼数的,好哥们。”弥雪还用手去攀龙墨的肩,可是她太矮而龙墨太高了,让她够也够不着,景儿看了呵呵笑。
“没事长得还真高,要是以后有了王妃,亲嘴不是要搬张凳子啊。”
景儿羞红了脸:“弥雪尽说些惊世骇俗的。”
龙墨倒是笑得开心,主动弯下腰让她勾着:“弯下腰就可以了,或者是抱起不是更好。”
“呼,天啊,拜托你们两个,怎么说这个。”
“呵,景儿真怕羞,哇,下大雪了。”她叫着,赶紧用手挡住,却看见龙墨伸回来的手:“坏家伙。”
梅花雪细细碎碎地掉下来像仙境一般,夹杂着些许的红花瓣,弥雪忍不住跳起她的天鹅湖,不断地旋转着身子,亲身感受着这美妙得不可思议的美景。
她的美看呆了景儿和龙墨。
大病未愈的身体受不住这旋转,没一会就往雪地上倾去,龙墨伸手接住她:“接到了个仙子。”
弥雪按着脑:“老了,不中用了,以前都可以转个十几圈的,现在只是几圈头就昏了。”
景儿扶起弥雪:“弥雪跳这个舞真好看呢?我从没有看过这样的舞。”
“想学吗?我倒是可以教教你。”
景儿摇摇头:“还是不要了,要是我转昏了摔在地上就难看了。”
“倒有自知之明的啊,不错,可造之材,今天我请客,去我的飞雪宫里大吃一餐,就来个红梅宴好了,墨,我要那枝,很美耶,帮我采下来啊。”她伸手指指树顶上开得灿烂的红梅。
“好高耶,还是叫公公们去搬了梯子来折。弥雪,放在枝头上也好看啊,采回去没过几天就不行了,留在这里人人都可以欣赏它的美,到了时候还会结出梅子。”
“咱们的景儿真有环保之心,值得嘉奖,不过我就是喜欢它的美,它的傲骨冰心,留在枝头上一样会榭了,那几个酸梅子能有几人吃,摆在房里看了也舒服。俗话说得好: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花无空折枝”她从小就是搞破坏的:“免费劳工不用白不用啊。”
景儿呵呵笑:“弥雪说的都是歪理。”
龙墨一个旋身,轻轻一折,枝头上开得正艳的梅花就折了下来:“鲜花赠美人。”
“我还宝剑赠英雄呢?”弥雪接过花深深地闻:“真香啊。”
龙墨又折了很多下来,直到贞月姑姑都抱了个满怀,她才满意地不使唤他这个免费劳工。
“弥雪可要好好地谢谢二皇子了。”
“呵,都说了请你们去吃红梅宴了,哪有白吃的啊,所以他就付出些劳动。”
景儿故一惊:“那我不是要去帮你扫扫门前雪才能吃。”
“你就不用了,谁叫你是美人儿呢?我就是偏心,全偏向美人了。”呵,她究竟是好男色还是好女色啊。
龙墨哀嚎:“真是大小眼啊。”
“放心啦,今儿让贞月姑姑先回去,叫冬儿打火锅,鸡头鸡爪子全留给你吃。”因为那个她不爱吃,没肉。
“大概也是你不喜欢的。”龙墨耸耸肩。
弥雪瞪着他:“有时太了解一个人了就郁闷来了,什么都明明白白的。”
“那我只能谢过弥雪的鸡爪子了。”他笑着,打小他就不吃那些,现在却觉得其实是不错,有些期待了起来,伸出一只手:“请弥雪回宫。”
逗笑了弥雪和景儿,弥雪一只手托在她的手上:“这公公倒不错,好使唤。”笑得她都没力气了,身体的重量都倾了向龙墨那边。
三个人有说有笑地离开,只留下凌乱地脚印,上林苑的长青树边,一个高高的人站在那里。
“皇上,天气冷,还是先回宫去。”
龙漓看着她娇如春花的笑,却不是为他,而是对着他的皇弟,也是他得力的臣子笑,那份信任和从容刺痛着他的心。
不顾大风雪的环境和百官的劝阻下,不乘龙驾,只带了几名亲信,快马回鞭地赶了回来,就是想看她,看她是否安然,看她,就是看她。
可他看到了什么?这算是抓奸吗?自已的妃子和自已的皇弟。在南蛮思思念念还是她,她却给他这么大的惊喜,那惊吧的一舞也是为墨而跳的,那绚丽一笑也是为墨。
“皇上,要不我去宣弥雪娘娘觐见。”江公公小心地说着。
龙漓摆摆手:“不用了,回正阳宫批奏章。”他转身就走,没人会发现,他的眉是那么的紧。紧紧地打结着。
江公公叹口气看着皇上孤单的脚印,跟着踏了上去,皇上提早回来甚至没有去太后的慈慧宫请安,就寻到飞雪宫去,听宫女去上林苑了,本想给她一个惊喜的,却看到让他痛心的画面,江公公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弥雪娘娘可知,皇上的心给她抓得紧紧的了。
热呼呼的鸡肉放在小炭炉上,香得让人想流口水。
景儿笑着说:“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样吃倒是第一次。”
“没办法,这里没有电磁炉也没有煤炉,就将就着用这个炭炉了,不过这里没有辣椒,要是放下去,才叫做麻辣火锅,大雪天的吃那个才暖和。”冬儿的手艺真不错,做的菜又香又好吃,幸好她慧眼识英雄才有口福。
“说那么多,好像都听不懂一样。”景儿歪着头思考。
龙墨笑着说:“她说的话啊,有八成是疯话,有二成是自言自语的,你要是能听懂几乎是一个级的了。”
“呵呵,墨,我没有得罪你吧,吃饱喝足了就留下来洗碗。”她那里是疯言疯语加自言自语的,他们不知道不等于没有存在过啊。
三人有说有笑地吃完鸡宴,再谈论些有的没的,物换星斗,冬天的天黑来得早,景儿告辞回去,龙墨也不好留太晚,和景儿一块出了去。
贞姑姑侍候着弥雪洗了脸,一个宫女走了进来:“弥雪娘娘吉祥。”
“有什么事吗?娘娘要就寝了。”贞月解下弥雪头上的珠钗。
宫女小声地说:“娘娘,今儿上午,皇上曾来过飞雪宫找娘娘。”
“龙漓,他回来了吗?怎么不告诉他我去上林苑了呢?”弥雪惊喜地套上鞋子:“我去找他。”
“哎,娘娘,外面天冷,穿上衣服啊。”贞月追出飞雪宫门口,哪有弥雪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