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温的气息告诉她,暖香还活着。
她惊喜地叫:“皇上,暖香还活着,活着,快找御医啊!”想抱到怀里,却又不敢,那么虚弱的暖香,她连碰一下也不敢:“谢谢你何护卫,谢谢你救了暖香。”不顺眼的何护卫此刻在她的眼中竟也那么可爱。
御医伸手探探暖香的脉搏,取出细长的针扎扎她娇嫩的手指,受了疼的暖香抖着身子:“取些水来。”
弥雪马上抢过宫女手中的水跪在地上,轻轻地沾在她干咧的唇上小声地叫着:“暖香,暖香。”
“小主,公主还昏迷着,脉搏非常的虚。”现在是叫不应的。
何护卫扛了个人上来,正是暖香的奶娘,只是头部都有干涸的血迹,已是无了生机。
“送暖香公主到本皇的正阳殿,本皇要亲自看着她安然无事。”暖香无事,他的心终于安了,终于窃喜了,弥雪不会恨他,他不必再防着什么三长二短的事,他发誓,他要挣脱所有的束缚。
“我也要去。”她拉拉龙漓的衣袖,虽然御林军几千几万地看着,她不在乎。
“好。”反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拉着。
人走,风散,龙墨看着自个的手,隐约还有些淡香味,那是弥雪的淡香,风一吹,他想留也留不住。
她趴在暖香的床前看着她,眼也不舍得多眨会。“睡一会。”龙漓按住她的肩。
“我等暖香起来,你知道吗?其实我好喜欢,好喜欢她叫我姐姐,她最爱撒娇了,又喜欢弄点小聪明,那天她还拼命地用口水亲我的脸,我喜欢她向我讨糖吃的样子,也喜欢她摇头晃脑念书的样子。”回忆如潮水一般地涌得满满的。
“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好,要是再病倒,谁来看顾她。”
她眼一亮:“你是说暖香可以给我照顾。”这可不合于宫规,但是她从来都是讽笑宫规的,不是吗?她跟在他的身后,看见只有一张巨大的龙床,支支吾吾地说:“我还是去和暖香挤一挤了。”
“你想把她踢下床吗?你睡相超不好的,何况又不是第一次。”他一个手劲就将她丢到了龙床里。
软暖的床塌舒服的让她欲爬的身子又躺下去:“好舒服耶。”她是一沾床就想睡的,可是连日来没吃什么东西,肚子叫得吹呼:“有吃的吗?”她脸有些红,好丢脸啊。
他笑了,连日来的忧恼一冲而散:“你这个妖精,江公公,准备点清淡的东西上来。”
“你明知道我喜欢油腻的,大鱼大肉越是对胃口。”她要大开色戒,哦,不不不,是食戒。
他不说话,叹口气:“弥雪,还是顺这阵势演个流产记吧!”他不想她出什么事,虽然怀胎是假的,但是到时连她也有个万一,他不想去想后果。
弥雪摸着肚子:“不,我才不,为什么要流啊,我偏要撑得圆圆的,我还要骗她们是双胞胎皇子,我要扯出背后的黑手,刑之以法,龙漓,你不会阻止我的哦。”
“你还不了解我有太多的无能为力吗?”
“我了解,所以心疼你了,我原谅你了,还要帮你一把,你这个皇上看起来是威风,却是纸做的。”不怕死的说着。
他冷哼一声:“老虎在没养大之前,只能选择观看。”
“你看你的吧,只要不徇私就好了,我可要填饱肚子了。”江公公送来温热的食物,勾得她肚子叫得更饿。有她爱吃的鸡脚,呵,江公公太可爱了,伸出手就想去抓,龙漓冷厉说:“去洗手。”
妈妈哟,为什么她到了这里都喜欢用抓的,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啊,抹净手,十分淑女地持起筷子:“我的礼仪可是学得十足的,切牛排也没问题。”
礼仪是有,可是那狼吞虎咽的,实在叫人不敢恭维:“小心撑着。”
“你骂我吗?唉,你是皇上,不用拐着弯骂我的,我要吃饱了才有力气作战,我要把你的冷宫、不——后宫彻底清查,洗牌,不能按着她们的游戏规则,我谁啊,堂堂资深的后勤部经理,没有点脑子,怎么混下去的。”拍着胸大言不惭地说着她的重大理想。
“跪下。”他突然大怒,冷厉的神色吓着了弥雪。
一时之间,万般的委屈又涌了上来。
“说,你究竟是谁?”紧盯着她的脸,不放过一丝丝的反应。
变化还真大,伴君如伴虎啊:“我就是司马和玉啊。”他神经病啊,明知故问。
“你根本就不是司马和玉。”他将一本册子扔在她脚下:“你是何方妖孽?”
嘎,她瞪大眼,妖孽,不会吧!有她这么漂亮的妖精吗:“皇上,早知道吃饱喝足了就训人,我就不吃了。”
他一定要逼出她的秘密,否则他就一天也不安心:“说。”
他动怒了啊,弥雪有点胆怯:“皇上要我说什么啊?”
“还跟我装糊涂,你究竟是谁,是怎么来这里的,你有什么目的?什么后勤部经理,什么飞机,电脑之类的。”他愤怒于她的隐藏。
唉,原来他竟是老谋深算的一个人,看来要坦白从宽了:“说实话吧,顶着一个人生活也是要有相当的敬业精神的,说了你也许不相信我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努力工作,辛勤上进,生活很忙碌,也很充足,可是有一天醒来我也吓了一跳,我竟然来到了古代,该死的还回不去,所以只好硬着头皮一直这样下去。但是绝不是存心的哦,我也不想的,我也想回去啊,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回去。”一口气说完真的轻松了好多,怪不得人家说有秘密的人很沉重。
他怔住:“本皇不相信。”
“唉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事实就是这样子的,反正暖香也醒了,我的事你也知道了,我想还是不要入太多的感情下去,我随时都有走的可能,局时舍不得就惨了,你的后宫你慢慢管理吧,我就不渗合了,我做我的米虫就好了。”本来想帮他的,谁叫他要变幻无常。
“不许你走?”他扯起弥雪:“永远留在本皇身边。”
哎,现在来求她啊,太晚了:“我也不能左右的。”看看十指尖尖的指甲凉凉地说。
“本皇要将你关起来,关进十层房里,会让人永远也走不了的。”他执着的眼神告诉她,他会的。
TMD,实在是不想骂人的,太后,你将就点,当没有听到,想把她关起来:“你关得了我的人,关不了我的心,你关得了我的心,关不了我的灵魂,我用的是司马和玉的身体,灵魂,听说过没有,一缕像轻烟一样的东西,要想抓也抓不住。”
他忽然紧紧地抱住她:“不要走。”怎么一下凶得像讨债鬼一样,一下又像难缠的小鬼一样:“想听故事吗?”
她摇摇头:“不想,你休想再挖坑让我跳下去。”这个人超会算计人,又会拐人的,要是到了二十一世纪,肯定是个拐卖妇女的高手。怕他一意孤行地说,干脆就封起耳朵跳上床:“我要睡觉了,说不定明天醒来我就回去了,你放心,司马和玉不会让你生气,不会让你发怒的女子的。”
他抓过她,紧紧地抱住她:“不要离开。”
他似乎在生气,更像是有些害怕一样,不不不,她千万要控制好自已的情绪,控制好自已的心,不能沉沦,后宫的黑暗她是有见识过的。
“如果本皇要了你,你还会走吗?”至使她会恨他。
她耸耸肩:“反正是司马和玉的身体,你看着办吧!”
他颤抖着吻着她的脸:“我该怎么办?”
“不知道,不要问我,灵魂在休息。”怎么有点享受这亲昵的额抵着额。
像风像雨像雾一样柔的吻,在害怕,她叹口气:“我想这是命运的安排,不要去担心,不用想太多,于事无补,时候到了留也留不住,时候没到,想走也走不了。”
“你是来解救本皇的。”他深深地说。
为什么甜言蜜语听起来心里照样暖烘烘的,高处不胜寒:“龙漓。”她轻叫。“我们是没有未来的,就算留下我也不可能伴在你身边的,我喜欢自由,我崇尚平等,我更不喜欢和自已的姐妹,和众多的妃子共侍一夫。”为什么偏偏他就是皇上呢?
他转过了身,徒留冷清的背影给她,无数个叹息在她心中升起,龙漓,其实现很在乎你了,只是我们都无法摆脱自已的身份和思想。了解你,却不想也困住自已。
红尘俗世中,会有很多人来爱你的,但愿你从她们的爱中能获得你自已的爱,原谅我的自私,我想爱你,却不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