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听呢。”努力地笑着:“后来我蝉脱壳,硬是溜走了,那个人又还来找我,他告诉我,他喜欢我,真好笑是不是小八,男人中了春药之后说的喜欢,是不是好笑得让人流眼泪。我不从啊,他就扑上来,然后我一个过肩摔,你猜测,又把他怎么着?”
“怎么着?”有人答话了。
这世间好奇人士还是有的,小八示意我不要再说了。
可是我很想说,不气死他我心里就痛得要流泪,要面对着小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还要有说有笑,是一件多难的事啊。
我面对他,就告诉我自已,以后我便也就是这样面对,一次痛过后,就不会再痛了。
“后来把他给甩进水里去啊,他落到水里去,你们都不知道,真是狼狈啊,满院子的人都来了,都看着他在水里游啊。还要府里的人去救他,救上来之后,那可是香艳之事了。”
看一眼六王爷,他紧握着拳头。
越说香艳的,这些无聊的人,就越是有兴趣。
“他也就不管眼前的是谁了,不管是人,还是鬼,是女,还是男,抱了就亲,当时那个场面可好看了,最后那家小姐心喜啊,终于得到机会了,扶了他进去,罗衫轻解……。”
“啊。”我尖叫,整个人让六王爷给扛了起来就跑,我居然还在快乐地说着:“干柴烈火,一点就着啊。”
“我让你还说。”他狠狠地将我丢入水中。
然后抓起我的头发,再将我的脸按入水中去:“吃得多了是不是?在这里乱造谣。”
一脸是水,我难过地说:“我怕控制不住自已,想流泪。”
他看我一眼,放开手任我沉入水中去。
肆意地流泪吧,心真的挺痛的。
他拉我起来,手指细细地抹着我的脸:“别哭,你说吧,只要你高兴一点,发泄出来就没事了。”
我抱住他,扑在他的怀里轻声地说:“可是我好爱他,我看到他还这么当我是熟悉的陌生人,我就很心痛,你知道吗?他亲我的时候,我就觉得是在做梦。”
六王他狠狠地推开我,利眼如冰:“季梦琳,你真是妖女。”
我又笑了,扑入水里慢慢学着游水
是的,我就是妖女。
我心里痛,你也别想好过。
我就是恶魔,谁叫你要亲手打破我的美梦。
大水里,肆意地流着泪,水波晃动,看到小八跟在芷言的身后,走在那片白菊嫣然之中。
游了一会,还是上了岸,看着六王爷和那些仆人在扎着木船。
我过去说:“你扎什么扎,你不急,岸上的人也会派人来的。”小胖子知道我在这里,他会来的。
六王爷冷冷地说:“我是流放你走的。”
“呵呵。”我笑,抱着他的腰:“你的网,张得没有小胖子的大。你就是把我流放到太平洋,他一样用鱼网把我捞回来。”
他叹气,转头轻拥着我的肩:“不哭了。”
“不哭,大女人是不哭的。”
他冷笑着捏捏我的脸:“那就好。一会还有得你哭的,我房里装衣服的那只大箱子,应该可以装下你了。”
我脸色变色,手指有些颤抖:“我不要。”
他拍拍我的脸上,邪恶地笑:“不要,只怕也由不得你。”
不行,我用力地摇头,那曾经的黑暗,还有不堪的回忆,一下袭上来。而且他是想偷运我回去,那在他的身边,更是不可能离开的了。
咬着唇:“你可以现在偷偷送走我,可是你不能让我在箱子里,我再也不想再重温一次那样的恶梦。
他不说话,我看一眼那扎着一半的木排,他是不想等官方派大船来接了。
我知道他有些话,是言出必行的,有些事,他是不会放弃的。
委屈的泪扑扑地下,对付六王爷,不能用硬的,只能用软的。
他冷然地看着,似乎是无心一样。
只是看我眼泪越落越多,咬着唇万般的害怕。
他重叹了一口气:“不会很久的,忍下就过去了,要是不行,我把你打晕便是。”
“我不要啊。”头靠在他的背上:“不要装我,我很害怕,那种回忆,太难受了。”还想把我打晕,要是一个浪头打来,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
“是契丹三王?”他低声地问。
点点头,不是他还有谁这么大胆敢掳走我呢。
“只一会。”
我摇头,一会我也不想。
哀怜地看着他:“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只此一计。”他说:“委屈一些便没有事儿了。”
他说得倒是轻松,他怎么不自已进去试一试,在那又狭小,又难受的空间里,晕得七荤八素的。
不论是软的,硬的,他都没有松口,这一次他是铁了心要把我打包装箱了。
可恶啊,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六王爷总是让我好无奈啊,不管是用什么方法,都把我吃得死死的。
我多变,可是,他比我更善变。
他低头,粗糙的手指轻轻地磨擦着我的脸,带来一阵阵的颤栗感:“小乖,不要害怕。”
拉了他的手指,恨恨地一咬,略过心中那种悲哀又气愤的心思。
他倾下头,在我的脸上轻轻地一吻:“小乖,你记着,我不会轻易放开你的。不是因为权势,不是因为棋子,只是因为心中的一点喜欢和占有。”
他真是坦白啊,坦白得让我想磨牙了。
他自私得真够霸道的,只因为他的一点喜欢和想占有,然后就不许我离开他的身边,就想着法子来破坏我梦幻的爱情。
泡泡梦碎了,我将碎了一地的心扫扫,他却要把那破碎的心,拼接起来,再霸占着不放开。
他一说让我做他的妾,我就想笑。
拉开他的手,独自往房子走去。
算了,不必他说什么了,也不必解释了。
男人真不是东西,都是混蛋,喜欢原来只是一种占有。
为什么我不想占有小八,是不是我不够喜欢他,还是我不够自信。
唉,情啊,总会缠心伤脑。
六王爷以为我回去了,他也不担心,反正有人跟着我。
傍晚的时候,我便出去,后面的人也是紧跟着。
哼,要是你能跟得住,我也就不用跑了。要是等到天亮,我就成了寄运物品。
越来越暗的天色,我越走越快,闪身入了林子里往浓密之处就跑去。
那里就像原始森林一样,什么草叶,都是高得足以挡住人的身子。
先他也是跑的,后来,我委下身去在林叶间一藏,暮色沉沉,风声鹤起,四处都是我,又都不是我,让他急了,乱走着。
实在是走不着,马上就匆匆地跑走了。
想必是去叫人了,我也往侧边就跑。
走到水岸边,看到了那扎好的木排,幸得没有驻守的人,今天的海风大天又黑得快还带着冷人的风,我走到偏僻之处将一处的木排解开,脱下一件衣服丢在木排上,然后推入水中。
再回到林子间,找一棵枝叶浓密的树爬上去,往树叶间藏,就赌它一把了。
我的人生,皆皆都输在打赌上,我就不信,我真的是脱不了他的手心。
没一会儿,六王爷就带着人喧哗着进了林子,火光闪闪烁烁地摇动着,四处在寻找,有人发生了被放走的木排,大声地叫着:“六王爷,那里,快消失了。”手指着那被风浪卷入水中的木排惊叫:“快淹没。”
六王爷指挥人上去,我也坐在树上远远地看好戏。
熟水性的人冒着风浪出去,许久之后才游回来。
手里拿着一件衣服,我看六王爷就站不安了,自个驾了木排又要去找我。
众人惊声叫着:“六王爷,万万不可,现在是大风浪头之势。”
他一句话也不说,指了几个人跟着他走。
我看到风将那木排扑打得招摇,心有些紧张,一个大浪打过来,全部都被淹没。
心有一点紧张,伸长了脖子看着,六王爷没说他熟不熟水,反正那天,哦,对了,那天掉下水里,他还是让人给救起来了。
那他不要命了,还敢自已去。
大浪扑来,他们与木排在浪头上转着圈子,那惊险,让我心吊到嗓子口。
忽然想,这样是不是太过份了,可是,没勇气叫,也没敢站出来。
黑浪一个一个,打得木排像是小小的玩偶一样,他企图想驶着出去找我,可是什么也没有。
天色越黑,风越大,那木排,哪能与他的心一样,什么都想控制。
几人被打入水中,黑沉沉的水什么也看不见,岸上的人急了,熟水性的纷纷游出去救六王爷。
没多久,他就让几个人拉着回来的,却只是沉默地看着水,没人敢吭声。
他挥挥手让众人都离开,一个人看着无边际的黑水,冷厉地叫:“季梦琳,你这个孬种,不敢面对你的感情。”
我不是,我一向勇敢。
他叫了几声,声音有些悲哀,带着一些酸涩之感。
坐在水边静静地看着,我想,我对他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可是,不过是一个妾而已。
男人的爱,只是一时新鲜,就如他现在在沙滩上对我又伤又恨,也不过是一时。
那件衣服,被他狠狠地扯破,依然发泄不了他心中的伤恨。
站了大半夜,林中鸟早已经熟睡,在枝丫上那风扑扑而来,也格外的冷人。
他一直站在水边,我以为夜深了,他就会回去。
总是忍不住困意沉沉,双手抱紧树枝打瞌睡,每一次醒神之间,还能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