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说,看我……。”气得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他为什么这么执着,就不肯消停一会吗?这孩子,对他很重要吗?
而且皇上也算是对他不薄的,他不照顾我们就好了,他不避嫌,还来逼我。
可是,我能拿他怎么着,如今他生疑了,那么按照他的性格,他就会查个底。
我都不想去翻旧帐了,他要翻,我看在宫里,我是连年也不能过了。
他看着丫丫,很认真很认真,丫丫到小桌边拿了半根玉米吃,还伸出她的爪子,甜甜地叫:“父皇,吃。”
那是半截啃得乱七八糟的玉米,我不悦地将她的手拉回来:“丫丫你别乱叫,他是你的叔叔,别把辈份弄乱了。”
他满腹疑思地看了好一会才离开,他前脚走,我后脚叫人收拾东西,然后抱了丫丫到太后的宫里。
我只是告诉太后说,我想到外面去走走。
她哀叹地说:“去也好,到外面散散走,不过要注意安全。”
他还以为我还沉浸在伤心之中,那一段最伤心的日子已经过了,我不会再伤心了,不然拿什么体力来照顾丫丫,来生活下去。
我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你也要多保重。”
“唉,过些日子,哀家也要出宫到太和山庄里去住,在宫里,总是甚是伤愁。”
她是怕触景伤情吧,毕竟现在做皇上的,也不是她的儿子,对她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傍晚的宫里,那淡淡的阳光拉得影子很长很长。
我轻淡地问:“他是怎么会忽然问哀家这些话的?”
那小公公恭敬地说:“皇上一个人把自已关在房子里半天,想了很多,然后还让人去调查娘娘你去过的地方,接触过的人。”
真的是多疑鬼,不过现在还不敢确定是吧。
“好了,你先回去,别让他发现了。”
那可是小胖给我布下的眼线,他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也知道。
进到宫里去,小绿说:“娘娘,都收拾好了,没有太多累赘的东西,小公主还在睡,估计要一会儿才能醒来,就可以走了。”
“好。不要太大的动静,莫要让人知道了。”
等了等,正是吃晚膳的时候了,我进去抱丫丫,她玩累现在睡得很熟,用小被子包好抱了出来。
也不多东西,在江湖,有钱就好了。
坐上轿子让几个亲信抬向宫门,打算了出了宫门在京城住一夜,再思量着到哪里去。
轿子在暮色重重的夜暮之中往宫门走,心跳得有些快,像是自已逃走一样。
其实我这身份在宫里完全可以来去自如,谁都不一定能管束得了我。
不过一朝天子一朝臣,毕竟小胖的时代过去了,很多东西,不是我能抓得住的了。
他为什么要问呢?就算是他的,那又如何?我会还给他吗?我不会,关他屁事,这孩子是我生下来的,我难受的时候,是小胖陪在我的身边,她尿尿的时候,是小胖给换的尿布。
他有知道的权利,不过我也有着不告诉他的权利,现在所有的一切都难得的平静,大家都累了,何必搞那么多事出来。
轿子慢慢地靠近了宫门,一阵杀气,冷肃的杀气在宫门口凝聚着。
不知是不是太久没有出来到处逛了,就连浑身也是莫名的细胞。
微微地掀动开帘子往外瞧,守门的倒是多了。
轿子到了宫门前,小绿拿了令牌过去让侍卫开门,侍卫却是一板一眼地说:“太后娘娘,皇上有旨,没有皇上的特别命令,太后不能离开宫里。”
“靠。”忍不住轻轻地低咒着。
他凭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凭什么不给我出宫。
我有小胖的特别令牌,谁敢不听就杀了谁,可是这些人就只是跪着,并不给我走的机会。
估计是有人去打小报告,没一会儿,他就来了。
我冷着一张脸,很生气地说:“皇上,你凭什么不给哀家出宫。”
“特别的时期,特别的限制。”他还颇有道理地说着。
“皇上现在莫不是有什么特别限制,连宫也不给出了。难道要搜身不成?”我可是太后耶。
他幽深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很无力地说:“你能不能安份点,不要总是想着逃。”
无语,好像遇上他,我也总是在逃一样。
“哀家要出宫,马上命令他们开门。”
“在朕没有查清的时候,谁也不可以出宫。”他很是蛮横:“朕早就料到你有这么一招,怎么,你是不是做贼心虚了。”
“才不是,哀家就想出宫,皇上你连这些也要管吗?”
“正是,如果不是做贼心虚,怎么会想着连夜就逃走,那更会笃定朕的一个想法。”
“哀家只是想出去走走而已。”他的什么想法,不要套在我的身上。
我就知道,做一次跟他斗的时候,输的只有我一个。
我叹了一口气:“你查这个,有什么意思?”
“难道没有吗?”他幽深的眸子看着我,那里写满了愤怒。
有又怎么样,不是已经过去了,他要学会想开一些:“你这么做,是否对得起你已逝去的皇兄。”
他沉默,良久才抬头看着我:“不管皇兄在不在,是我的,还是我的。”
有本事他就给我弄个DNA出来测试,我老脸挂不住,他就是不让我出宫,彼此间僵持地站着。
越来越冷,雨还飞了起来,微微地打湿了发。
丫丫在轿子里醒了过来,可能看到没有人,便用她的方式来引起人的注意,哇哇哭了起来。
我进去抱她:“小绿,回宫。”
他不要后悔,今天跟他硬着来,是出不了宫的。
再次回去就有些郁闷了,他也到了幽香殿,在大殿里拿着那莫名温柔的眼神看着丫丫,看得我讨厌。
“皇上,夜深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他不动,还是坐着,直直地看着。
偏得这丫头下午睡得多,到现在还不睡。
宫女送上了晚膳,她一手拿玉米哺着,一边用她灿亮的眼神看着我和他之间的冷流对应。
就吃过了晚膳,他是不是也该走了。
我抱着丫丫出去,他也跟着来。
确确实实地火冒三丈地叫:“皇上,你别跟着来了,哀家和公主要去沐浴,皇上你觉得那地方,是你能去的吗?”
真讨厌,怎么就成了嘴屁虫了。
故意洗了很久,出来的时候,发现他还站在廊下,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
丫丫欢快地又叫:“父皇。”
他双眼一亮,抬起头来看着她,我给丫丫的小屁屁赏了一巴掌:“别乱叫,小兔子你也叫父皇,公公你也叫父皇,你这丫头,就是胡乱给我看到阿三阿四都是你的父皇。”
他也不管我话里嘲讽的意思,而是擦擦手说:“朕抱抱。”
少来得寸进尺,孩子是不能给他抱的。
冷哼一声:“皇上,你不是该回去了,哀家的宫里不宜久留客。”
“朕抱抱她,朕就回去。”他眼里柔光,如此的盛,他是不是现在已经认定了丫丫是他的女儿。
我放下丫丫,冷淡地说:“皇上,有一句话我必须告诉人我,我不是什么贞节烈妇,我从宁城出来之后,不出二天的功夫,我就遇上了皇上,他陪我了好久,他说了他的意愿,做他的皇后。我与皇上,就是那段时间怀上孩子的,我想这个对皇上一定是很有用的。”
“是吗?”他淡淡地弯起唇角:“不必你来操心,朕会亲自查个明白的。”
“皇上你要抱抱丫丫,但是请你认清她的身份。”
有些无力,他的执着,总是坚不可摧,没有人能从他眼中得到弱点。
我也知道,他有些坚执,是很难去说动的。
他抱起丫丫,丫丫那小鬼还是高兴地叫父皇,露出只有牙齿的笑容给他看。
那是父爱的光华吗?为什么他的眼神,柔得如水一样。
大手落在她的发上,轻轻地揉着,丫丫很温驯地靠在他的胸口看着他。
心忽然有些酸涩起来,看着他泪就流了下来:“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不是你的你也要说是,你跟我争什么,难道你皇兄一走,你的无情,就那么快显露出来了。”
“朕该死的才会对你无情,张书书,你一直是个笨蛋。”他狂燥地说。
我别开头,擦擦泪。
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让自已的心情平和起来,有些哀怨地看着他:“你想怎么样?”
“如果是朕的,朕自然要留在身边。”他抱紧了一些。
我激动地说:“这不是你的孩子,这是我自已的,十月怀胎,辛苦至极,我一个人流落他乡,我发烧感冒没有人一个人在我身边,把我当成宝,对我孩子很好很照顾的人,也不是你,我生产的时候,痛得昏天黑地,在我身边照顾的人,也不是你。孩子饿了,累了,病了,照顾的人,也不是你,你凭什么说,你要留在你的身边,我真不知道一个人怎么可以自私得说出这些话。”
为什么我要笨得说出这话,我说出来,都恨不得打自已一巴掌。这不是不打自招,有些承认孩子是他的了吗?他是个精得不得了的人,这话中之意,他一听就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