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手很快地将我的手抓住,那有力而又带着愤怒的触感,是他,龙翊初。
莫愁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他就是有空手,也不会去抓住她。
一声痛叫,想必是摔得好惨了,却没有人上前去扶她的声音。
六王爷将我是紧紧地抱入怀里,轻柔地安慰着:“书书别怕。”
可是转眼,他又对着那哭声说:“明天本王会把休书连你一并送回莫愁。”
好么无情啊,莫愁哭得更凄惨了,她现在因为他,变得爱哭,不再是那个巧笑嫣然的女子了。
“王爷。”莫愁哀哀地叫着。
他冷然地说:“滚,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别再出现在本王的面前,再伤害辱骂书书的话,别怪本王翻脸不认人。”
“王爷我求求你,不要休了我。”她呜呜地哭着。
那嚣张的劲儿,只怕现在怎么也找不到了。
他还是冷然,轻柔地拍着我的背,安慰着。
路过之人,无一敢说什么,大概都会以为莫愁太无容人之心了,不过是一个女人,何必这样跟自已过不去,这年头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
又有些感叹啊,他愿意为我而改变。
那怀抱,是温暖的,是眷恋的,是呵护的,是带着爱的。
可是,我的空间,我的心格开得如此地狭隘,谁也不能过,只容许自已暂时地放下一些东西。
“六王爷。”我动了动身子,扭着要出来。
他受惊不浅,将我抱得很紧:“别怕,我在。”
“你看我的样子,是怕吗?你放开我。”抬起脸面对他,看不到,也要他能知道我的意见。
他放开,只是手还是握着我的手。
一手将他的手指扳开,真是的,活像是小孩子一样,还怕我离开不成,真是别扭的小孩啊。
我扯开了他的手,摸索着到了莫愁的地方。
一手摸到她哭泣的脸,湿湿腻腻的,哭得多伤心啊。
只是他无心,哭得再伤,也只是伤自已而已,她一僵,却还是不敢动我半分,想来她是相当的惧怕六王爷的冷厉。
“莫愁妹妹,别哭。”
“张书书。”微扬的声音,带着一些不解。
我轻声地对着他的方向说:“六爷,莫愁怎么说,也是和我姐妹一场,如今身子一定满是污水了,得好好清洗一下,莫愁,起来,我带你到客栈里去洗洗,换一身衣服。”
我这算不算是假贤良,我想,如果我是莫愁,我就站起来揍小三一顿。
她不是我,她没有那个胆子。
我拉她起来:“香香,你快让人去打热水,让莫愁好好清理一下。”不敢说六王妃,不然会引来他的多疑的。拉着莫愁心不甘情不愿的手,往客栈的方向走去,幸好香香很机伶,马上就来牵我的手,引导我怎么走。
心里唏嘘得很,还有人赞我,其实我这小三,真的好该死。
一直上了三楼,热水和房间已经备妥。我笑吟吟地对着外面说:“六王爷,你就别进来了,让莫愁先洗个干净,一会出去,我再跟你说。”
合上门,然后再去合上窗,轻声地说:“莫愁,洗洗吧,一身都脏污了。”
扯低了纱布,倚在窗边淡淡地看着她。
她一身愤怒的气息,湿湿的的衣服上,满是脏东西,那一跤,她摔得好狼狈,额头上,甚至还有一些血痕,看我看着她,只是有些惊讶我现在还能看到。
我轻嘘,让她别说话,一手指了指门外。
他还在哪里呢?而且他耳朵相当灵的。
我三番二次让他抓到说得不妥,就是没有太顾忌着。
“莫愁,你好好洗着。”我淡淡地说着。
走到窗下的桌子上拿着笔写字,一边还说:“你也别太伤心了。”
她一定是很郁闷的,我将写好的字,拿到她的面前,让她看看,一会就藏在自已的袖子里。
“莫愁,我知道你恨我,罢了,我也不劝你,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干干净净出去,这样比较好。”
将纱布还盖在眼皮上,拉开门出去。
一双手就握住了我乱抓的双手,直拉入怀里:“书书,别管她。”
哪能不管,这无情的人啊,怎么办,恨不得钻他的心肝,看看他一边多黑,一边多红。
“你的脸红了。”他危险地抚着我的左脸:“是她要的?”
“翊初。”我双后抱住他的腰,撒娇地说:“我饿了,你带我去吃早膳好不好。”
“好。”他压下很多的声音。抱着我的肩头,小心地转到二楼去。
他真的好爱好爱我一样,头靠在他的身侧,竟然有些心痛起来了。
似乎有那么点丝丝不舍了,似乎有点心痛起他,如果我走后,他会怎么一样伤心欲绝。
这断情,如果是假的,也假得入投入了。
抱住他的腰,这个昂藏的男人,不是属于我的,他的身侧,也不是我能一直一直呆着的。
他扶了我下去,点了一桌子的菜,嗯,不用感激,我是吃自已的,别想指望他付钱。
他把我当成他的所有物,我的东西,在他的眼里,理所当然就是成了他的了。
努力地吃,不然就要浪费。
大夫有交待,不能吃太冰,太热,太辣太刺激的东西。
好像一有病,大夫总是这样说,讨厌,什么病都一个样。
就连眼睛,也能关系到,不过他还算不错。
宠得有些没有坚持感了,冰块是不让我吃了,但是现压榨出来的果汁,冰是冰过的,不过也要放得寒气尽散了,才能给我喝。
那家伙喜欢吃苦的,总是浓浓的一杯茶,多浪费茶叶啊。
还是浪费我的钱,要是这个时代有咖啡的话,我想一定是他的最爱。
把玩着汤勺,他叉起一粒水果到我的唇边:“书书。”
“不要。”我扁起嘴,讨厌那水果的味道。
太滋补了,是人参果,我不太喜欢那种味,丫的也不知道用了多少的银子去买,反正全部都是算我的总帐,他恨啊,顿顿吃得我心惊肉跳跳。
“吃一点,明天就要做美美的新娘子了,我要全城的人都看着你的美丽。”
我心虚,再次幸好,眼上有纱布,不然的话,他一定会看透我的。
人的眼睛,就是心灵的窗户,再怎么藏,藏不住眼里的秘密。
“书书,霞披一会就会送来。”
讨厌他,为什么一个劲地说这些,能不能让我先吃完早膳再说。
我乱戳着菜:“我要吃这个,这个,这个。”
“你确定?”他扬长了声音。
当然确定,再怎么样,还是不要谈这样的问题为好,太有危险性了,我不喜欢太危险的话题,容易走火的。一句不合,后果不堪设想。
一块炖黄酒的猪蹄夹到我的唇边,他道:“那你好好吃,这个嗯。”他低然凑近我的耳朵:“书书,你知道这个的效用是什么呢?”
“什么?”我淡淡地问。
他极暧昧地轻笑,低低地道:“这个是补胸的,我很满意你现在的样子,不过你要补,有福的也是我,不是吗?来吧,慢慢吃,轻轻啃,别让人看到了。”
汗,我瀑汗,我讨厌做大胸女。
因为胖,所以胸部也一定性地长着肉,穿衣服也不好看。
好不容易减下来了,他还要我吃。
唾弃他,丢了下去:“不要。”
“我不介意你更大点的。”
“不要不要不要。”我扁着嘴看他:“我绝对不吃。”
他笑得很开心,悠哉游哉地说:“你现在不吃,你以后也会吃的,每个女人生了孩子,都会补,你当然也一样,以后本王可不这样由着你,身体是你的,我比你更重视。”
他是霸道好不好,不过,我们有以后吗?他未免想得太多了。
吃完饭,他用湿巾子慢慢地擦干净我的双手,再擦我的嘴巴。
忽然轻淡地说:“书书,如果你永远看不见,我或许会更安心的。”
他说什么啊,这男人,就不想我好过一点。
如果我瞎了眼,就永远在他的身边吗?就会一心一意跟随他吗?
他的爱情,是附属的,还终不是公平尊重一点。
淡淡一笑:“我才不想呢,我要看得见才好,这个世界多好,如果看不见了,活着也就是没有颜色。宁愿说不出话也好,我都不要看不见。”
让人杀死了,还不知道仇家是谁,那是最恨的事。
他笑笑:“有我做你的眼睛,何妨。”
“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自私呢,那如果你眼睛瞎了,我做你的眼睛,你说行不行?”
“自然是不行了。”他想也不想地说着。
那不是吗,这个人从来都是这么自私的。
他端着水给我喝一口道:“你也虽说我,其实你心里知道,那是因为我比你更爱你,我会照顾你,而你,你会吗?”
我不说话,他却在等着,等我的结果。
为什么人的情情爱爱,一定要从口里说出来呢,说出来,是不是就会代表着永恒不会改变。
我想,那是不可能的。
撒娇着想打转话题:“我好累啊,肩头都痛了。”
一只手就搭上我的肩头,慢慢地揉着,还在哆嗦地说着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男人也是这么多话说的吗?
正好有人上楼来,请示道:“六王爷,嫁衣已经送来,是否试着合适?”
“好。”他爽快地应着。
我抓抓脑袋:“不试了吧。”